傅匀尊好不容易将林淑清安抚了下来,宝宝的哭闹终于停止了,客厅也暂时安静了下来,但在这安静之中,气氛却渐渐紧张了起来,沐颜笙站在一旁,想逃离,可是又确实无路可逃,只能如奴隶一般等待着她们的发落。
关诗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痕,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却慢慢被她们夸大成了这样,想想还真是讽刺,她反而放宽了心,将自己置身到了这整件事情之外,如看好戏一般看着她们,听她们还能说出什么罪名来安在她的身上,反正她在傅匀尊的心里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也不介意再差一点。
"尊哥哥,她刚才手里拿着剪刀,居然想伤害我们的宝宝,你快管管她啊!"关诗礼嘟着嘴,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装嫩,声音哽咽着,仿佛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需要安慰和保护。
"你不用说了,我都看到了,你先把孩子抱走吧,我来处理。"傅匀尊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疏离得连陌生人都不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的人格悲喜,眼神凌厉异常,脸色阴沉如墨,眉梢间沟壑纵横,心里的愤怒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关诗礼并不死心,也咽不下这口气,没有亲眼看到傅匀尊惩罚沐颜笙,她是不会甘心的,正想继续说什么来着,却被他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张嫂,过来送关小姐回去。"傅匀尊给一旁站着的佣人使了个眼色,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张嫂一刻也马虎不得,赶紧走了上来,将关诗礼强行送着离开了这里,还没走到门口,关诗礼便频频回头,可是最终还是被送出了门。
林淑清耷拉着脸,坐在一旁,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一看到沐颜笙就像猫见了老鼠一般,欲除之而后快。
沐颜笙微微垂下了眼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她现在已经怀孕了,他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顶多就是骂几句罢了,她又不是没有经受过,再难听的话她都咽下了,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你也走吧。"就在她以为傅匀尊会过来责骂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淡淡地说了这一句,让她还有些不知所措,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眼神里满是狐疑。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傅匀尊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剑眉不由得扬了起来,望着她呵斥了一声,她这才回过了神,连忙小跑着上了楼。
林淑清没有想到傅匀尊竟然会这样处理,望着沐颜笙的背影,刚想叫住她,却被傅匀尊一把打断了。
"妈,让她走吧。"傅匀尊侧过了脸,给林淑清使了个眼色,全身上下的冷漠和疏离挥发到了极点。
等到沐颜笙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林淑清才满不情愿地开了口:"你怎么能就这样放过她呢,刚才她手里可是拿着那么锋利的剪刀想对我的孙子图谋不轨啊!"
"即便如此,那您想怎么办,她毕竟还怀着孕呢,您刚才骂也骂了,况且她还挨了一巴掌,就大事化小吧。"傅匀尊神色自若,没有一点紧张感,刚才他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现在已经跟她决裂了,但他的智商还是在的,看她的眼神,绝不像是犯了错的罪人,反而像一个被冤枉偷了糖果的孩子。
林淑清顿时收回了在嘴边的话,想想傅匀尊说的也没错,好歹她还怀着孕呢,干不得重活,挨不得打,也确实想不出给她什么惩罚,林淑清顿时沉默了下来。
林淑清想了想,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微微抬起眼帘,或许是刚才生了气的缘故,眼角的细纹看上去更加深重了,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也不能就这样惯着她,她也太****了。"
"您就暂时忍忍吧,要是看着她心烦,就还是让她回去,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把她送走。"傅匀尊坐在林淑清的身旁,耐心地劝慰道,想要让她消消气,减少些对沐颜笙的成见。
"不行,你白天都在公司,家里就有她一个人,万一她在家里的饭菜或者水里下毒怎么办?还是让她呆在我眼皮底下我才放心。"林淑清立刻回绝了他,时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对沐颜笙的芥蒂只增为减。
"那好吧,您要是没什么事了,我拿个文件就走了,下午还有会要开。"傅匀尊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回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拿份文件的,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事态已经平息了,他也不想再多呆了。
"你等等,你跟诗礼的孩子都已经快满月了,还没个名字,你好好想想,抓紧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不能老让这个孩子不明不白。"林淑清突然想起了这个,刚才被怒火冲昏了头,一时间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傅匀尊看上去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下了,不管怎么样,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总不能让孩子一直连个名字都没有。
傅匀尊说完,便径直转过了身,离开了这里。
沐颜笙坐在房间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傅匀尊的反应让她有些看不懂了,当时林淑清和关诗礼这样指责她,傅匀尊竟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她,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她的侧脸还是火辣辣的疼,之前的伤痕刚好,现在有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边的疼痛感便如泉涌般布满了她的全身,她缓缓起身站了起来,想去拿一个冰袋进来敷一敷,刚刚走到门口,手机便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转过了身,将手机拿了起来,见是一个陌生号码,便挂断了电话,现在陌生来电她从来都不接,她将手机放回了原处,便径直走了出去,就在她带上房门的时候,手机上突然跳出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