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笙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出去,心底的那一小团火苗也渐渐熄灭了,她瘫倒在了地上,眼泪沾满了整个脸颊,即使她已经放弃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他还是不愿转身,她想放声大哭,但整个咽喉好像已经被悲伤填满了,无论她多么用力,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尊儿,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林淑清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打开了房门,见着是傅匀尊,还有些意外。
"回来拿点东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傅匀尊只是简单地搪塞了一句,说完便径直下了楼,脚步看上去急促异常,没有多停留半刻。
"哎..."林淑清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他却马上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她站在原地,脸上充满了疑惑。
"这是怎么了?回来一趟又火急火燎地走了,真是奇怪。"林淑清在嘴边自言自语了一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径直走下了楼。
沐颜笙现在终于看清了,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靠得住,她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床上,胡乱地擦了擦脸上残留着的泪痕,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要想保护这个孩子,她自己必须坚强。
傅匀尊回到了公司,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刚才他的确是决绝地拒绝了她,但他的心也一直都在滴血,让他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绝对办不到,他打开了面前的电脑,努力让自己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她的那些事情,以为这样就能完完全全地抛到脑后了,只是他的心里明白,这只是他的自我催眠而已。
明天她要去医院做检查了,林淑清倒也十分积极,毕竟是关系到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林淑清自然是十分上心的,早早地就让佣人帮她收拾好了东西,司机也安排好了,本来傅匀尊也是要陪她们一起去的,但无奈临时要去美国出差,谈一笔大订单,况且经过了之前的事情,他也不太想再跟沐颜笙打什么照面,于是就取消了行程,让林淑清陪着她一起去。
关诗礼本来还以为傅匀尊在场的话事情会难办许多,但没想到老天都在帮她,竟然让傅匀尊在这个时候要去出差,她的心里不禁暗自庆幸了起来,没有了傅匀尊,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明天八点我们就要去医院了,医生已经约好了,你明天早点起,别迟到了。"林淑清破天荒地来到了她的房间,但还是离她远远的,毕竟在林淑清眼里,她就是一个疯子,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还怕她会伤着自己。
"我知道了。"她只是在嘴边机械般地应了一声,瞎子都能看出她心里的不愿,但似乎林淑清并没有放在眼里,一切都按照她们的意愿去做,她没有任何自主权。
"嗯,这就好,你好好休息吧,千万别让我的孙子出什么意外。"林淑清见她还算是配合,便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就转身出去了。
她的嘴边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笑,这些人口口声声地让她保护好这个孩子,可偏偏面临危险,她需要他们保护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不惜认为她就是一个神经病,都不愿相信她说的一句话,想想还真是讽刺。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关诗礼不可能让她的孩子生下来,再继续待下去只会是一尸两命,既然关诗礼想趁着她明天去检查的机会除掉她,那她也可以将计就计,趁着明天可以出去的机会离开这里,想到这里,她的眼珠左右转了转,心里不禁有了一个主意。
"哎呦,你说我这右眼皮怎么老跳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啊?"林淑清呆在房间里,不知怎么的,心神不宁的,按着自己的右眼皮,神情有些恍惚。
"你说什么呢,你就是太累了,所以眼里才会老跳,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傅振岳十分无语,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简单地搪塞了一句,想让林淑清放心。
"也是,这些天家里发生的事太多了,以前也没见有这么多事啊,唉,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竟然选中了她,要不是舍不得我的孙子啊,我把她送的越远越好了,我这脸上的皱纹又多了。"林淑清长叹了一声,眼帘微微垂下了下去,愁容满面。
"好了,也没几个月了,你就忍一忍吧,等孩子生下来了,就把她送走。"傅振岳在一旁劝慰道,也是十分无奈。
"要不明天去医院,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吧,这尊儿出差了,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你陪着我一起,我也踏实些。"林淑清转过了脸,神色中带着些许不安,紧张地说了句。
"我明天公司还有事呢,再说了,就是去个医院,能出什么事啊,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多带几个佣人过去。"傅振岳也没有放在心上,一口回绝了她。
林淑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就起身站了起来,在床上躺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沐颜笙却怎么都睡不着,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明天对于她而言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检查,更是关系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平安,即使她的身体已经很累了,但精神依然是清醒的,没有任何困倦之感,手脚冰凉,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温度,即使身上的被子很暖和,她依然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张妈就敲响了她的房门,她已经起床很久了,梳洗完毕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等着,今天她换上了一身简约清新的连衣裙,腰腹处十分宽大,穿在身上完全显不出孕肚,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已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