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立刻发现了他的难言之隐,径直都到了他的身旁,微微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眸在他的脸庞上流传着,朱唇轻启,开口道:"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她说完,便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伞。
傅匀尊眼见着外面的雨下得实在是大,而且好像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想着要是在这里等着,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阮玥个子不高,身材娇小,只能努力地把伞举高,才能遮住高大的傅匀尊,他在旁边看着她有些吃力,心里怀揣着对沐颜笙的那份爱恋,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伞,跟她并肩而行。
"好了,停车场到了,把伞收起来,我送你回家。"傅匀尊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坐到了车里,阮玥起初还有些懵,但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坐了进去。
"傅总,您那天说我很像一个人,我到底像谁啊?"阮玥坐在他的身旁,怔怔地望着他的侧脸,睁大了双眼,好奇地问了一句,疑惑的神情跟沐颜笙如出一辙。
傅匀尊微微侧过了脸,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或许他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所以在阮玥面前暂时收起了身上的冷漠和凛冽。
"像我的妻子。"傅匀尊薄唇轻启,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车里回荡着,带着几分疲倦和沧桑。
"妻子?我跟关小姐长得很像吗?""妻子"这个词在旁人看来就是指的关诗礼,毕竟这么多年来关诗礼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所以外人自然而然地会这样想,谁还会记得五年前的沐颜笙。
傅匀尊没有说话,只是在嘴边泛起了一丝冷笑,摇了摇头,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解释着些什么,该懂的人自然都懂。
"好了,你家到了。"就在这时,他的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阮玥望着他的侧脸,不由得疑惑了起来,但眼见着他好像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也没有多嘴,径直下了车,消失在了林荫道的尽头。
傅匀尊之前看过她的资料,凭着他的记忆力,记住一个家庭住址自然不在话下,他停留了几秒,便把车倒了回去,径直回到了家门口,可是就在他准备下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遗留下了一个女士背包,想想也应该是阮玥的,他没有在意,想着明天去公司带给她就好了,便径直下了车,走进了家门。
"老公,你回来了,外面雨下得这么大,你没淋着吧。"关诗礼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径直跑了下来,脸上满是关切。
"我还好,言言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傅匀尊心里还是记挂着言言,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句。
"好多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关诗礼一提到这个,就忍不住伤心,本来还有些兴奋的心情也渐渐落寞了下来。
"慢慢来吧,总会好的。"傅匀尊在一旁安慰了一句,作势就要离开了。
"等等,要是言言真的保不住了,你会跟我离婚吗?"关诗礼的眼眶里含着泪,声音哽咽着,问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当然不会,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之前就说过了。"傅匀尊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句,轻描淡写得让她感到可怕,说完便径直上了楼,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或许现在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责任,一个包袱罢了,其余的什么都算不上,作为一个男人,他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无论是对家庭还是对事业,他都不会轻易抛弃。
明天是周末,林淑清看准了这个时机,想着傅匀尊和关诗礼应该都在,于是大清早地就过来了,看着她的表情和说话的架势,明显是有什么好事。
"妈,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傅匀尊下了楼,疑惑地问了一句。
关诗礼听到了动静,也相继下了楼,昨天晚上似乎睡的不错,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我今天过来,是有件好事想你们说。"林淑清的脸上带着笑意,情绪也有些激动,跟之前一脸严肃,愁眉苦脸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什么好事啊?"关诗礼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微微抬起了头,一头雾水。
"前几天美国那边研发出了最新的治疗先天性心脏病的技术设备,已经被国际所认可了,要是带言言去那边治疗,应该会有所好转的。"林淑清兴奋地说着,同时狭长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狡黠,让人察觉不到。
"是吗?那太好了。"关诗礼心心念念的就是言言的病,一听到这个,立刻来了兴趣,兴奋地问了句,音量都增大了许多。
"所以我在想,反正诗礼你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带言言去那边看看吧,治疗一段时间,说不定能治好呢。"林淑清望了关诗礼一眼,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诡异。
关诗礼紧接着望了傅匀尊一眼,这种事,自然还是要傅匀尊来拿主意的,而他也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是对言言好的是事,他答应都还来不及。
"明天我跟诗礼一起带着言言过去,您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傅匀尊的眼神里带着笃定,想让林淑清也放心些。
"你可不能去啊,你要是去了公司怎么办?项目正进行到最重要的时期,这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公司群龙无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啊?"林淑清望着傅匀尊,极力阻止道。
傅匀尊沉默了一会儿,林淑清说的也对,毕竟公司离不开他,而且言言的病也不是这么好解决的,花的时间也不少,现在摆在面前的,就只能让关诗礼一个人带着言言过去了。
"那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带着言言过去吧。"关诗礼也表示了理解,这些年来她身上的锋芒收敛了许多,也变得通情达理了不少,明显成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