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匀尊放下了手机,转过身,径直走了过来,她连忙躲到了树干背后,看着他走远了,这才慢慢探出了头,走了出去。
"你们去哪儿了?"傅匀尊正在四处寻找着的时候,突然见关诗礼推着言言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立刻跑了过去,神色看上去有些紧张。
"我们四处转了一下,刚才的电话有什么事吗?"关诗礼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慢慢抬起了头,眼神有些闪躲,有些紧张地问了句。
"没事,就是关于工作的,现在已经都解决了。"傅匀尊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便朝着她们走了过来,接过了关诗礼手中的儿童车,看上去好像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关诗礼只是应了一声,并未有什么表示,眼底不禁涌起了阵阵不安和凄惶,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马上就平静了下来,跟在傅匀尊的身边,手脚都不禁冰冷了起来。
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傅匀尊送她们回到了家里,一路上关诗礼都心神不宁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每每望向他的目光,都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一直憋在心里一样。
傅匀尊一直把言言抱进了房间,盖好了被子,眼见着他睡着了,这才慢慢起身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见关诗礼还站在门口,便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尊哥哥,你,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关诗礼微微垂下了眼帘,吞吞吐吐地说了句,目光始终在傅匀尊的身上游离着,脸色看上去实在不太好。
傅匀尊听着她的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反而脸上还带着些许疑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奇怪。
"好了,快回房间休息吧,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傅匀尊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便绕过了她的身体,径直回到了房间,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任何温度,看不出任何异样。
关诗礼看着他的背影,一颗心也渐渐悬了起来,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离开了,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可能让言言没有爸爸,让我的丈夫去找别的女人,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关诗礼的瞳孔不由得放大到了极限,眼眸中不由得燃气了森森怒火,双手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第二天一大早,傅匀尊就去了公司,他马上就不在了,怕傅振岳一个人掌控不了局面,所以还有些事需要好好处理一下,把所有事项都跟Linda交代好了,等他走后,再由Linda全部告知傅振岳,然后Linda就可以自行离开,去他早就安排好的分公司任职。
"傅总,您不再考虑一下了吗?要是您没有找到沐颜笙怎么办?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以后的事谁也预料不到。"Linda 在一旁劝了一句,言语中充满了不舍,毕竟在他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
"你也说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我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将近三十年了,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去尝试一下,你不用劝我了,我的脾气你知道,我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傅匀尊的眼神异常坚决,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已经铁了心要离开了,任何人都拦不住。
Linda听着他的话,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点了点头便径直走了出去。
傅匀尊下班之后,还是如往常一样回到了家里,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即使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要离开了,他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
关诗礼一直在等他改变主意,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她终于明白,他是绝不会改主意了,他已经铁了心了,她微微垂下了眼帘,心也不由得僵硬了下来,她知道他这一走很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
傅匀尊只是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毕竟是悄悄走的,不能带太多东西,以免引人怀疑,他将东西都放到了车里,第二天还是照常出了门,只是他心里明白,这一次去的目的地可不是公司了。
他开着车,拐到了去机场的那条路上,眼见着时间一点一滴地临近了,他的心也不由得泛起了阵阵波澜,他订好了飞往法国的机票,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沐颜笙找回来,家里的那些产业,钱,权力,他全部都可以不要,唯独沐颜笙,他割舍不下。
就在走到机场前方两百多米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眼见着是家里的电话,虽然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先生,太太和言言都吃了不少***,现在昏迷不醒,您赶快回来吧!"电话那头李嫂的声音听上去紧张异常,还带着哭腔。
傅匀尊一听,心里马上紧张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关诗礼竟然这么极端,要带着孩子走上这条路,他连忙停下了车,调转了车头,往家里的方向赶了过去。
虽然他对关诗礼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是两条人命,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去死,他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等他赶到的时候,关诗礼和言言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床上和地上散落了不少药片,药瓶倒在另一边,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连忙抱起了关诗礼,和家里的佣人一起把她们送到了医院,神色紧张异常,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阴沉如墨,剑眉紧蹙,眉梢间沟壑纵横,心早已悬到了嗓子眼,惴惴不安地等在手术室外,不停地来回踱步,自责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总算是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摘下脸上的口罩,傅匀尊就连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