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夫妇在旁边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见着关业总算是松口了,一颗心都才渐渐落了下去,林淑清走到了傅匀尊的身旁,猛地咽了咽口水,脸色难看得厉害。
"这几天你就在医院好好照顾诗礼,暂时先别回去了,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了,你再想干什么都随你。"林淑清严肃地交代道,给傅匀尊使了好几个眼色。
傅匀尊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关业好不容易才答应不追究了,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现的,要不然再次激起了关业心里的怒火,对谁都不好。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您放心吧。"傅匀尊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情绪也似乎十分低落,看上去状态的确不太好。
待到关业走后,傅家的那些人才相继走进了病房,关诗礼一见到傅匀尊,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这么多泪水,脸色苍白得厉害,看起来楚楚可怜,跟平时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诗礼啊,都是我们不好,没能照顾好你,你好好休息吧,我们都会在这里陪着你的。"林淑清见傅匀尊迟迟不开口说点什么,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尴尬了,这才赶紧出言调节道。
"沐颜笙呢?她偷了我的东西,还推倒了我,她人呢?"关诗礼环视了一圈,发现不止没有看到沐颜笙的人影,傅家人也是只字不提,心里便不由得怨恨了起来。
"她在这里不方便,我已经让她回去了,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教训她的,你现在身子虚,还是暂时不要再想这些了,等身体养好了再说吧。"傅匀尊站了出来,冷冷地解释道,脸上没有半点心疼,反而充满了嫌恶。
"可是..."关诗礼撑着床,想挣扎着起来说点什么,但却被傅匀尊堵了回去。
"好了,你现在不宜动气,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操心。"傅匀尊微微垂下了眼帘,看样子是在安抚,眼眸中却多了些许凌厉,仿佛是在威胁。
关诗礼跟他一起长大,在他的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他的面部表情她自然是看得懂的,他这样明显地偏向沐颜笙,她虽然心里不快,但嘴上也没有再继续逞强了,乖乖躺到了床上。
傅氏夫妇眼见着这件事总算是平息下来了,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既想让关诗礼把孩子生下来帮傅匀尊拿到傅氏产业的全部继承权,又不希望将来这个孩子会威胁到傅氏产业的归属,想想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自私,就连刚在关诗礼肚子里的孩子差点不保,他们的心里都有人欢喜有人纠结。
这段时间傅匀尊请来了三个护工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护着关诗礼,而自己也履行的承诺,这几天一直呆在医院里,只不过他总是喜欢坐在外面的走廊上,很少进病房,看得出来满满的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就没有对关诗礼表露出一点点丈夫对妻子的关心。
而沐颜笙也一直乖乖呆在家里,不曾离开过半步,这两天她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宅院周围转悠,似乎在查看着些什么,但她又没有证据,想着傅匀尊要处理的事儿也不少,不想拿这种看似虚无缥缈的事情去烦他,便只能独自一个人躲在家里,还好这几天是假期,不用去学校。
关诗礼这几天倒是异常安静,身体好了一些之后,便让护工给她找了些书过去,傅匀尊起初也没怎么在意,早上他去病房看了关诗礼一眼,正准备像往常一样离开的时候,突然被她叫住了。
"尊哥哥,你过来看,这些孩子好可爱啊,你说我们的宝宝将来也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原来关诗礼拿的是婴儿杂志,她兴奋地指着上面的一张张婴儿图片,眼里又重新焕发了光芒,脸上泛起了阵阵温柔,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傅匀尊虽然对她一直都很排斥,但现在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亲骨肉,要说他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不由得走了过去,顺着她的手指,望着杂志上那一张张婴儿可爱圆润的脸,冰冷的眼眸中也泛起了丝丝温暖,心里的抵触感不由得减少了许多。
"尊哥哥,你说我肚子里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关诗礼的嘴角往上微微扬了扬,嘴边泛起了一丝乖巧的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色略显苍白,显得温婉可人。
"男孩女孩都好,这几天你幸苦了,好好休息吧。"傅匀尊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不似之前那样凌厉冰冷了,眼神里也多了些许关心。
"我一点儿也不幸苦,对于我来说,能这样陪在你身边,怀上你的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对了,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关诗礼收起了身上的戾气,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她还是那个喜欢经常围着他转的小妹妹,一颦一笑里没有掺杂半分邪念。
傅匀尊迟疑了一下,这个可把他难住了,起初他的心里对这个孩子是充满抗拒和厌恶的,根本没想过这个孩子会生下来,但现在跟关诗礼心平气和的聚在了一起,眼见着这个事实,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负责任,即便他对关诗礼从未动过半点心思,但这毕竟是一个小生命,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该就这样随意剥夺这个孩子理应生存的权力和应该得到的父爱。
"我还没想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孩子的名字必须完美。"过了一会儿,傅匀尊回过了神,微微垂下了眼帘,冷冽的眼眸中泛起了初为人父的兴奋和慈爱,是啊,他傅匀尊的孩子,怎么能没有一个无可挑剔的名字?
"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再有一段时间孩子就能出世了,你可要抓紧了。"关诗礼嘟起了小嘴,娇嗔地催促了一句,病房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