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傅匀尊就早早地去了公司,连早餐都没吃,等到关诗礼起床之后,家里就已经只剩下了佣人,她洗漱好了之后便走下了楼,眼见着这个情况,心里的怒火更加深重了。
"太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李嫂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说着句,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本来傅匀尊昨天晚上的做法就已经让她够生气了,没想到今天早上没有给她留一点面子,连陪她吃个早餐的时间都不愿意花,不管餐桌上摆着多么好吃的东西,她都没有任何胃口了。
关诗礼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转身上了楼,闯进了主卧,本来昨天晚上进房间的时候看见里面摆放着的沐颜笙的东西,心里就有气,只是碍于傅匀尊在,又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憋在心里没挑明了说,而现在傅匀尊不在家了,她根本就不会允许沐颜笙的东西留在她的地盘,她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的东西占着她的位置。
"给我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她指挥着几个佣人,脸色阴沉,语气坚决,脸上没有任何温度。
"这些东西都是先生特意交代过的,任何人都不能碰,所以..."李嫂正在解释着,却被关诗礼一口打断了。
"给我住嘴!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让你们搬你们就搬!"关诗礼微微侧过了脸,情绪不由得激动了起来,狭长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狠戾。
李嫂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是主人吩咐的,她们做佣人的也不敢违背,便只能按照关诗礼的吩咐,将沐颜笙遗留下来的东西全都清理了出去,怕傅匀尊回来发火,她们还留了一招,把东西全都搬进了杂物间,并没有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关诗礼见自己的眼前都没有那些杂物了,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她讲傅匀尊派人给她放在客房里的东西全都搬了进来,让佣人重新布置了一下,肆无忌惮地登堂入室。
晚上,傅匀尊回到了家里,沉默着上了楼,刚一打开房门,房间里的陈设映入了眼帘,他眼见着沐颜笙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心底的怒火瞬间涌了上来。
"关诗礼!"他猛地转过了身,在走廊里大声吼着,虽然不见他的人,但听着他的声音就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愤怒和凌厉。
关诗礼刚刚洗完了澡,正准备敷个面膜的,突然被这一声怒吼吓住了,连忙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还没等她打开房门,傅匀尊就冲了进来。
"她的东西呢?"傅匀尊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眸中燃气了森森怒火,言语间透着阵阵凌厉,双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冷峻的脸庞上没有半点温度,好像对着的就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这样的眼光让关诗礼不寒而栗,她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嘴角抽搐着,眼眸中透着阵阵恐惧,想要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脚冰凉,眼神闪躲。
"快说!"傅匀尊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开始不耐烦了起来,冷冷地问了一句,似一头正在发怒的野兽,随时都准备将面前的猎物撕碎。
关诗礼被吓得在嘴边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双肩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凭着傅匀尊的气场,就算没有生气,也让人忍不住拜服,更何况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言语也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眼神凌厉异常,脖颈上青筋暴起,剑眉扬起,眉梢间沟壑纵横,就更令人无所适从了。
"我我让人都清出去了,不知道在哪儿。"关诗礼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脸色煞白,双腿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啪—"随着清脆的一声巨响,一个巴掌冷冷地落到了她的脸上,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让她忍不住湿了眼眶,她捂着自己的侧脸,鼻子一酸,眼泪便从眼眶里慢慢划了下来。
"要是东西找不到了,你就给我滚出去!"傅匀尊冷冷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眸如一口深井,透着刺骨的寒凉,看不出半分情谊,说完便猛地转过了身,离开了这里。
关诗礼扶着墙壁,心顿时跌到了谷底,她没有想到傅匀尊竟然如此冷漠,为了一些根本没用的物件动手打她,还说这样冰冷狠厉的话,完全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她在他的面前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李嫂将傅匀尊带到了杂物间,在角落里,他终于找到了沐颜笙之前用过的那些东西,慢慢走了过去,剑眉紧蹙,脸色阴沉如墨,紧紧咬着牙关,脖颈上青筋暴起,他缓缓蹲了下来,拿起了在地上放着的杯子,心里不由得思绪万千,眼底涌起了阵阵波澜,瞳孔放大到了极致,双手的指尖已泛起了阵阵白色。
他将东西全都搬回了主卧,将关诗礼搬进来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在他心里,这个房间永远都只能是沐颜笙的,他绝不允许其他女人入侵。
关诗礼挨了一巴掌,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第二天就带着言言去了傅家,跟林淑清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件事,一把鼻涕一把泪,跟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那个女人才走了没多久,尊儿心里放不下也是正常的,你先忍一忍,反正你都已经跟尊儿结婚了,搬进主卧还不是早晚的事啊,等过段时间她在尊儿心里的位置淡了,就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林淑清在一旁劝慰着,脸上也是愁云迷布,傅匀尊的脾气她是知道的,除非不动心,一旦动心就会异常认真,表面冷漠,喜怒无常,其实心里的执念比任何人都重。
"但您也要管管她,帮我说说话啊,总不能让我一直住在客房吧,我可是堂堂正正嫁进傅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