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小心点。"杜浔晟装作若无其事地交代了一句,便将自己的手拿开了。
关诗礼也没怎么当回事,径直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那边傅匀尊还在祭拜,所以她便跟沐颜笙站在了一起。
突然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了一只野猫,猛的朝关诗礼扑了过去,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惊慌失措,随着一声尖叫,她的身子往后面重重地摔了下去。
沐颜笙也吓坏了,想要上去扶住她,可无奈还是慢了一步,就这样让她摔到了地上。
"啊—"关诗礼捂着自己的小腹,叫得撕心裂肺,脸色苍白异常,大腿渐渐渗出了猩红的鲜血,五官都扭曲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阵阵冷汗。
而那只野猫好像知道自己犯错了,一溜烟地就蹿不见了,顿时所有人都慌了神,围了过去。
"天呐,快送医院啊!"林淑清蹲在地上,扶着关诗礼,脸上充满了紧张,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大吼道。
傅匀尊立刻跑了过去,一把横抱起了她,将她送到了车里,沐颜笙跟在他们后面,吓得脸色苍白,心一直紧绷着,一丝空隙都不剩,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匀尊以最快的速度将关诗礼送到了急诊室,医生都在里面抢救,所有人都呆在门外,焦急异常。
"真是的,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那只猫怎么就偏偏扑到了诗礼身上呢?"林淑清的双手紧握着拳头,双眉紧锁,一直都想不通,在嘴边嘟囔道。
杜浔晟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对于他而言,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只要静静地在一旁看戏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来表演了。
"现在正值猫的发情期,所以对香味特别敏感。"傅匀尊不禁想到了这个,在嘴边小声说了一句。
"香味,可是诗礼没用香水啊,自从她怀孕之后,我们就都没用过香水了。"林淑清仔细想了想,开口道。
沐颜笙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突然想到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喷了些香水,但是味道比较淡,不注意也闻不出来,她的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觉得这一次好像就是冲着她来的。
林淑清不禁想起了刚才的场面,转过了身,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沐颜笙一番,便慢慢凑了过去,在她的身上仔细嗅了一番,她一直都不自觉地在躲开,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原来是你喷了香水,我就说怎么会引来那么多的猫,说你故意站到诗礼旁边到底是何居心?该不会这次事故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吧。"林淑清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她的身上,指着她的鼻子,咄咄逼人。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真的没有有意还她。"沐颜笙大声辩解道,眼眶里不禁生出了些许泪水,秀眉紧锁。
"你少在这里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别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的罪行,诗礼的月份都这么大了,你这是想一次害死她,一尸两命啊!"林淑清不由分说地逼近了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推搡之间,她的口袋里掉出了一个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香囊。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她愣在了那里,神色紧张异常,眼神闪躲,傅匀尊径直走上了前,将那东西捡了起来,放在鼻子边嗅了嗅,意味深长地望了沐颜笙一眼,便直接将这个东西拿去交给了医生。
片刻之后,医生那边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那香囊被一口咬定里面含有刺激动物肾上腺素的物质,人闻起来没什么感觉,但要是放在动物身边,便会刺激其兴奋发情。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是孕妇啊,就算你再恨她,也不能这样做啊!"林淑清一步步朝她迈了上去,一次又一次地指责着,现在铁证如山,即使她的心里再委屈,也实在不知道如何去辩解了。
"不,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匀尊,你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傅匀尊了,除了想他求助,她根本就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在这里的这些人,她除了相信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她紧紧拽着傅匀尊的衣袖,几滴泪从眼眶静静滑落了下来,脸色苍白得厉害,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眼神惶恐异常,如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小兽,只想快点找到一个躲避的港湾。
傅匀尊的脸色阴沉如墨,剑眉扬起,猛地甩开了她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没有站稳,脚下一软,一个踉跄,猛地跌到了地上。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在装可怜,这是两条人命啊,你怎么可以?"傅匀尊此时已经被愤怒蒙蔽双眼了,指着她的脸,从喉管深处发出了一声低吼,其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我真的没有,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好不好,相信我啊!"沐颜笙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了,眼泪早已沾满了整张脸,声音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哀求,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绝望卑微过。
"你现在立刻给我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傅匀尊的眼神里透着阵阵凌厉,紧咬着牙关,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冷峻的脸庞上没有半点温度。
"不,我不走,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好吗..."她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在不停地哀求着,傅匀尊明显已经烦躁了起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将脸侧到了一旁。
"给我滚!"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中透着阵阵怒火,剑眉扬起,身边的气压已经跌入了最低谷,脖子上青筋暴起,脸色铁青。
沐颜笙心里不由得一颤,马上停止了哀求,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撑着地板站了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