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笙也听到了动静,从床上爬了起来,睡眼朦胧,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径直走到了他的身旁,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背上,眼皮耷拉着,好像还在梦中。
傅匀尊转过身,握住了她的手,粗粝的手心贴在她的侧脸上,掌心的温热渗进了她的肌肤,她不由得将脸靠到了他的手上,像是枕着一个温暖的软枕。
"乖,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在家等我回来。"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声音低沉浑厚,充满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和魅力,魅惑极了。
"领带还没系呢。"她抬起了演练,拿起了他放在一旁的领带,娴熟地系在了他的颈上,特意左右看了看,确定系好之后才动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那头是Linda的声音。
"傅总,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得在八点之前赶到机场。"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他简单回应了一句,就径直挂断了电话,拿起了一旁放着的行李,身姿清隽挺拔,眉目间透着刚毅与张扬。
她站在床边,面对着他,朝着他挥了挥手,他微微点头,转身径直走下了楼,上了门口的那辆车,片刻之后,车绝尘而去,消失在无尽的马路之上。
家里没了他,顿时也冷清了下来,虽然他平时在家里也不是话多的人,但她还是觉得有他在,家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燃燃和婉婉都上学之后,她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于是想出去逛逛,反正家里的一些日用品也没了,正好去买点儿回来,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她坐在车里,司机在前面开着车,这是傅匀尊专门给她安排的司机,工作久了,知道他的喜好,车速也让她十分舒服。
她眯着眼,抬手靠在窗边撑着头,时不时地往外瞟一眼,就在她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在街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打开了车窗,顺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是沐颜彬正在被一群混混追赶,看那些混混手里都拿着家伙,事情貌似不太妙,要是沐颜彬被抓住,不死也得残,她本来是不想管的,可一想到要是沐颜彬死了,**琴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她的那份恻隐之心还是蠢蠢欲动了。
她让司机把车开了过去,横在了沐颜彬的身前,沐颜彬也不傻,一眼就认出了她,马上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车里,司机的车技很好,不一会儿就把那些混混甩掉了。
沐颜彬坐在车里大口喘息着,明显是累坏了,全身上下都破破烂烂的,散发着阵阵难闻的臭味,身上还有几处擦伤,时不时地往外渗着血,头发乱蓬蓬的,面色蜡黄,眼圈暗黑,眼眶里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熬夜奋战,长时间都没有休息过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会追你?"她也十分无语,之前傅匀尊给过他们不少钱,可没过几天,他又变成了这样,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赌钱赌输了,没钱给他们。"沐颜彬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痕,耸了耸肩,用一种无比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好像理所应当一样,丝毫不觉得有半点不妥。
"你怎么又去赌钱?你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还想像这样混到什么时候啊?"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情绪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坐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简直恨不得把他扔下去。
"我想翻盘,想狠狠赢一把,让我妈过上好日子,谁知道手气这么背,一直都输,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我没办法啊。"沐颜彬突然大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齐倾泻而下,沾满了他的整张脸。
一个***在她面前如此卑微的号啕大哭,简直有些超乎她的想象,她从包里抽出了几张纸巾,递给了他,他也顺势接了过来,在脸上胡乱擦着。
"以后别再赌博了,去找份工作,好好带着三婶过日子吧。"她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微微垂下了眼帘,秀眉微蹙,小声说了一句。
"颜笙,要不你再借我点儿钱吧,我们家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借我点儿钱,让我们能渡过这个难关。"沐颜彬的目的果然还是这个,真是三句话离不开钱,他怔怔地望着沐颜笙,睁大了眼睛,贪婪的**在他的眼眸中肆虐。
"不可能,能给的钱都给你们了,现在你别想再从我这儿拿到一毛钱。"她的态度坚定异常,傅匀尊跟她说过,这种人绝对不能惯着,不能妥协,否则他们永远都会是寄生虫,不会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颜笙,我求求你了,你现在跟了傅总,都发达了,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等我翻盘了,我一定加倍还你。"
沐颜彬竟然跪了下来,紧拽着她的衣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瞪大了眼睛,高大的身躯蜷缩在车里,完全就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没有丝毫人性和尊严可言。
"你放开,你真是无可救药!"她一把推开了他,让司机停下了车,把沐颜彬强行拉了下去,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沐颜彬还不甘心地跟了她一段距离,但两条腿始终赶不上四条腿的,他还是被甩掉了,她的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抚平了裙角被他抓过的褶皱,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恶心。
在她看来,沐颜彬真的无可救药了,也不知道**琴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地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凄楚,因果循环,善恶报应,果然谁都逃不掉。
她在商场里买了些东西,司机在后面给她拎着,她径直回到了家,刚一到家门口,就看到了**琴的身影,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琴是来干什么的,她下了车,径直走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