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路兵马的汇头,支援燕京的兵士已经达到数十万。
高丽军中仍然是祥和一片,丝毫不惧,今日更是红毯铺出数里之地,金全水带着石英等一干将领,站立于红毯之上,迎接着女真部落的援军。
时辰不多,就听见大地发出震撼,无数的战马嘶鸣。不见其人,却闻其声。这等情况是何等威武才能够发出?
许久以后,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远方天际出现一道黑色的线条,急奔,飞快的急奔着。
顷刻间竟然可以模糊看清他们的面容,弯刀负于胯间,背着弓箭,穿着厚实的皮毛衣服。一手持着缰绳,一手飞快的挥舞着马鞭。
“哦~”一声声奇怪的吼叫,喜笑颜开,就像挣脱缰绳的战马似的,为首的更是头戴皮帽插着一根花翎,身材也甚是魁梧,很是严肃。
“吁~”一声而下。“下马!”随着副手下着命令。十万女真族人都翻身下马,恭敬,整齐的排列。
旁边的随从急忙牵着马,这才下来。有些高傲,或者说目空一切。
金全水很恭敬的欢迎道:“在下高丽元帅,等候高贵的腾尔稣将军多时。早已设下接风宴席。”
高傲,不屑。传说或许未必有真,不过也无风不起浪,女真不过万,过万则无敌。而如今亲率着十万铁骑更是雄气万分。“先招待好我们族人,给我们的战马去弄来上等的草料。帐篷什么的已经搭建好了没?”
对于金全水说的什么接风宴席,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上来就是战马,兵士,帐篷之事。很不屑于这种繁琐形式。
金全水自知无趣,不过也还是笑着说道:“当然,当然,我们高丽猛士已经给尊贵的客人准备好了一切!还请腾尔稣将军快快歇息!”
“亨!三十万人打几万人镇守的燕京,这么久都没有破城。真是一帮废物!还敢称之为猛士?”腾尔稣根本不愿多搭理这些高丽人,真是一群狂妄自大,没有任何能耐的窝囊废。
金全水和石英的面色很不好看,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是冷嘲热讽一番。谅谁也受不了。自己还布置了这么大的阵势来迎接。真是花钱找骂。
腾尔稣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另一侧走去,刚刚前行两步就又停下,又很不屑的发问:“什么时候攻城?”
金全水,已经气的是不行,胸口总觉得有什么堵住气管。也摆出谱来不愿意回答。
腾尔稣,余光扫了一眼。双手负在身后,转过身刚刚准备开口。
石英急忙上来劝阻道:“尊贵的将军,别生气。别生气!我们给燕京城中扔去了不少腐烂的尸体,如今城中已经爆发尸瘟,不能立刻攻城。”奉承的语气,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真可谓是形象。
腾尔稣似乎也不愿在言语,直接离开。
刚刚进入大帐,一脚就踹翻了两侧的桌子,抽出长刀不断的在空中劈砍嘴里大骂着:“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女真这么厉害,可还不是被打在长城之外数百年,啊?什么东西!装什么高傲!”
“哐!”一声,金全水又踹翻了不少东西。
石英站在门口根本不知道如何接近,想上前,也唯恐金全水发疯把自己给劈了。
只能发声呼唤:“元帅,元帅!莫生气,莫生气!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呀~”
“伤身?你?还有你?”金全水看见石英还在门口,直接提着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双手举起说着就要往下劈“你个狗东西,看你对人家奉承的样子啊?你忘记你是高丽人?忘记了吗?啊?”
石英急忙跪在地上,不断求饶道:“元帅,元帅,我那不是奉承,不是呀!高丽人好客,这是我们的传统呀!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那群蛮人。”
“饶命,饶命呀!”
听到这里金全水,似乎也清醒一些,闭上眼睛嘴里吐出两个字:“滚吧!”
石英连爬带滚的恨不得全身都是腿的跑出来。出来之后,确认自己已经离开的够远,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黄土朝着大帐的方向“呸!你自己也不是大张旗鼓的去迎接人家?现在过来责怪我?真是可笑,什么东西!”
旁边巡逻的兵士似乎也听到一些,急忙上前问话:“石执事,您怎么了?末将听您不断的咒骂,是谁惹您生气了?”
石英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急忙说道:“没事,没事!你们快巡逻吧,快去巡逻。”
“既然如此属下告退,有事还请吩咐。”
看着那人远远离开,石英又放下心来。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心里不经好奇“这高丽王怎么和女真联手了?要知道这可是与虎谋皮,危险万分,那群人已经在关外呆了这么多年,早就想反攻九州了。恩,唉,管他呢,反正与我无关。”
张人杰一路上沉默寡言,不甚言语,那周密也是冷淡万分。过了几日,已经到了临汾境地。
“走过这里前面就是燕京了!”张人杰望着前方自顾说道。
孟雷也附和一句:“是呀!不知道这场战争又要打多久!希望能够早日把高丽教训了,早点回秦塞。这样大家都能心安。”
“恩!也希望能够早点打退外敌,来年秋后,西北闼子的战马也是膘最肥的时候,这些外族可是时时刻刻都在觊觎九州大地呀。”张人杰也叹息的说着。
忽然周密的队伍中派出一名兵士,急忙朝着张人杰这方赶来,不过是一个普通传号兵,却也趾高气昂的说着:“张公子,那女真也派出十万骑兵支援高丽,这场战争恐怕不好打,“看着张人杰不太理自己继续说道”如果你怕了,现在可以带兵回去。”鼻孔朝天,几乎都不用正眼瞧着,没有任何尊敬心理。孟雷已经是怒不可遏,可是一旁的张人杰未曾发话,自己也不敢越俎代庖。
“呵呵,孟雷,你说这哪里有一只狗在叫唤?怎么看不见呢?只能闻到一股恶心人的气味~”张人杰倒是一笑,也用同等语气回应着,完全不管那传令兵士。继续前进。
孟雷原本的怒气瞬间消散,他原本以为公子还会继续忍耐呢,不过听着这言语不由得也略带嘲讽的笑着:“不知道呀,狗就是狗,估计又趴在某个角落吃屎呢!”
“应该吧。”张人杰道。
后面的杨康,还有孟挺等人都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都觉得这公子一般不愿意发作,可是嘲讽起来不差于任何一个人。
晓以扶苏的伤势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打趣的说道:“公子,我听说,狗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张人杰微微露出愁色道:“那怎么办?要不现在就把那只狗给杀了?人家主人要问起来,恐怕还得配上几两银子呢~心疼,心疼银子!”
那传令兵士肺都快气炸了,竟然把自己比喻成狗,脸上红一阵,黑一阵,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张人杰,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张人杰撇了一眼,可是似乎还是觉得不太解气,继续说道:“孟雷,要不这样吧,公子我就心疼一下,花上几两银子把那只狗杀了去。不然把谁咬上一口,还觉得公子我不体恤兵士。”
孟雷也很是不忍心的说道:“几两银子,都能去窑子舒坦一次了。杀只狗,不值得,不值得!”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颤抖的说出这两句话然后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也有点
踉跄。
张人杰仍然不善罢甘休,一路上自己屈于人后,是给周密面子,为燕京着想,不愿多生事端,可是这么羞辱,那再不反击,那愧对男儿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