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早餐，一家人就出发了。

　　比较晚睡早起的周程到了车上再补眠。

　　倒是苏圆比较精神，一路上跟吴秀英说着话。

　　外婆家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

　　挨着容城边上的一个小县城里。

　　也不算太偏，因为挨着县城，外婆家有几块地被征收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地种田，主要种一些够自己吃蔬菜就没了，有一个舅舅倒是承包了几个鱼塘养鱼，另一个舅舅跟多数表兄弟姐妹是出来了打工。

　　提前说好了今天要过来，所以他们到了村口的时候，就有人在那儿等着了，看到周程他们就赶紧迎了过来。

　　顾北望把车停好，大伙就下了车。

　　吴秀英已经跟迎出来的侄子说着话，“……也不是哪儿人，怎么还出来等啊？”

　　没一会儿，表嫂舅妈都出来了，过来帮忙拿东西的，听说这是规矩礼数。

　　周程跟着大伙进了外婆家。

　　外婆已经快八十岁了，但是身体还算是硬朗，耳不背眼不花，思维还敏捷，看到小鱼儿心肝肉地叫起来。

　　大伙笑着坐了下来。

　　有段时间没见了，特别是对于小孩子的大变化，大人们好一顿地感慨，然后就聊着近况。

　　周程他们前脚进屋，后脚大姨他们就到了。

　　“哎哟，竟然比我们还早。”吴秀红一进门就对着吴秀英笑道。

　　“这下子团聚了，对了，秀芹过来了没？”

　　吴秀芹是周程的小姨。

　　外婆一共生了五个子女，三女两儿。

　　“她呀，没那么快呢，她小姑今天也回来，估计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才能过来，咱们先不管她，反正跟她说好，今天要到的。”大舅妈解释道。

　　苏圆乐道：“那我也不用特意再回去一趟了。”

　　吴秀红瞪了她一眼，“你不回家打算去哪儿？大过年的还跑得不见人影。”

　　苏圆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在外婆家吗？我打算要是你们今天不过来，我就回家，要是你们过来我就跟着你们啊。”

　　吴秀红这才算缓了脸色，因为苏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了城，她跟丈夫担心之余又觉得生气，所以这会儿看到她也不算什么好脸色。

　　吴秀英的几个兄弟姐妹相聚在一块，最高兴的就是周程外婆了，慈祥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眼睛亮得像个孩子。

　　周程被她拉着手不放，然后拿了好些她平常放着不舍得吃的好吃东西出来，然后把这些桂圆、饼干之类的推到她跟前，道：“什么时候看你都是这么瘦，平常是不是都没吃饭，就顾着吃零食了？”

　　“外婆，现在的小年轻都是这样的，这样的身材啊才是好看，您啊，就别操心了。”周程笑嘻嘻地道。

　　周程对于外婆的感情比之周老太太那是完全不同的，外婆才是真正的亲人，在一众外孙中，外婆比较疼周程，可能是看她是吴秀英的独生女，以后男孩女孩都是她，外婆也心疼吴秀英没有生到儿子，不像其他儿女一样儿女双全。

　　每次周程过来，都能收获一批外婆平常舍不得吃的东西。

　　“姗姗，我还以为你有了儿子之后，你在奶奶心目中的地位就要靠后站了，没想到地位依然超然啊。”大舅家还没有结婚的二表哥打趣起周程来。

　　“可不是，瞧瞧人家姗姗这待遇，小鱼儿怕也要吃醋了。”这是大舅家已经出嫁了的大表姐笑道。

　　小鱼儿被一众大人围着逗，也不怯场，被吴秀英介绍了一通之后，也跟准确地把人的称呼叫出来，他这记人的本事比周程厉害多了，就算过了会儿不见，他还是可以把人认出来，要知道在这儿除了吴秀英几个兄弟姐妹还有各自的配偶再是各自的儿女，儿女又是有配偶有儿女的，所以这人数达到四五十人，在这短时间内，或许只有一遍的介绍，但小鱼儿还是把人记得牢牢的。

　　“小鱼儿比他妈聪明多了，我记得姗姗有一回过来，半天都没认出我来，你说好气不好气？”这是来自小舅妈的控诉。

　　周程忙辩解道：“小舅妈，你那回换了个发型，而且还突然年轻了这么多，弄得我一时都懵了，还以为是咱们表哥带回来的女朋友呢……小舅妈，我觉得你这么多年还是没变，你看现在十年如一日的，你看，要是在大街上我还是不敢认的，怎么有人总是不老呢？”

　　确实是有过这么一回，很是很挺小的时候了，这亲的是这样，那些不常往来的堂的就更加没有什么印象了。现在一些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的同学，特别是变化大的，要是在外面碰上了，她是完全叫不上名字的。

　　“真是被她气死了……”周程又是被好一顿的白眼。

　　“瞧瞧这张嘴哟，树上的鸟儿都被哄下来了吧？”小舅妈嗔道，脸上却是很受用。

　　“我看小鱼儿这聪明劲儿都是遗传了他爸，以后比他妈肯定出息多了。”大伙又是评价道。

　　周程：“……”

　　“表姐夫现在还是做运输吗？”问话的是二舅家的表妹，比周程小一岁的，叫吴琴的，她是前年出的嫁，这会儿也跟着丈夫回了娘家拜年。

　　吴琴长得一张瓜子脸，只是下巴比较圆润，五官特别地耐看，特别是笑起来，透着一股子的娇悄，在一众的表姐妹她的容貌也算比较出色的了，长辈们还说，她长了一张有福气的脸，额头饱满鼻头有肉下巴圆润，以后肯定会嫁个好的。

　　现在已经出嫁了的吴琴确实是嫁得不错，她夫家是县城开旅馆的，回来也是开着小车回来，在村里来说也算是头一份了。

　　周程这边也不用解释，大舅已经帮忙说了，“小琴你少回来还不知道吧？现在你表姐夫是一位军人呢。”

　　顾北望军人的身份，在周程回来前，吴秀英已经跟兄弟姐妹说了。

　　但具体的还没说。

　　这会儿有好些表兄弟姐妹是不知道的，听到了吴大舅的话，好些脸上都是觉得开玩笑的。

　　“……这，大伯你这是说笑呢？”吴琴明显也觉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