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顾名思义就是有着城墙的宫殿群,在华夏历史上一般是作为帝王的居住场所,不过在现下宫城并不一定是皇帝住的地方,按照春秋延续下来的礼仪公侯也有资格住进宫城,但是其规格有严格的限制。
吕哲对春秋的利益并不了解,听到在修建宫城以为是谁改了城池的规划。而他一直没有收到关于城池修改的提议,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之前有人敢擅改规划由不得他迷惑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南陵城是从年初一月份的时候开始动工,到目前为止已经修建了将近九个月。由于是从外围城墙开始,又因为秦军南下的迫切需要,城墙现在已经全部耸立。
南陵城的城墙不是四四方方形状,而是一种有菱角的不规范六芒星,秦军南下时比较注重的是北面和西面的方向,此时这两面的城墙不但已经耸立且女墙箭塔悬钩等防御工事修缮完毕。东面和南面的城墙,由于不是那么急迫工期也就没那么赶,更因为后面大量劳力被调离,搞得修砌青砖到一半停顿了下来,部分城墙段的女墙和箭塔看去就是造到一半的场景。
吕哲是从东面的方向回到南陵城,那会也不适合停下来查看,进城的时候只是看见城墙耸立了起来。入了城光是安排军队的驻扎就是一大堆事,被引领着来到这座府邸接见各方使节废了很多的时间,连了解各县近期事务都还没来得及。
喊燕彼娩杓蒯通萧何这四人过来,吕哲一方是因为农业的事,另一方面就是想了解秦军南下后各县有什么变化。
四人先后都有负责过南郡的民政,燕彼是首轮,娩杓是续任者,后来是蒯通,最后才是萧何。民政主官频繁变换不是吕哲乐意,燕彼是出于自己的错误,后面三人却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调往它处,可见吕哲麾下真的是极度缺乏文官。
主上,四位先生在厅外等候觐见。
说了,让他们直接进来。
呃,嘿
没有相应的底蕴去谈什么礼仪现在对礼仪最为熟悉的是儒家,而吕哲麾下似乎一个儒家学派的人都没有。搞不清楚礼仪的规格该是怎么样,学人家去弄什么礼仪,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厅门中开。坐在主位的吕哲远远地看去,燕彼等四人正在成横形的一排,他们等待门完全打开都弯腰行礼致意才迈步跨过门槛走进来。
仔细一瞧,四个人早早已经脱掉靴子,穿着一双白抹布既袜子踩踏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木板上。他们走近了又是齐齐一阵弯腰,齐声道:参见主上
有点意思,吕哲虽说早早就成了十数万大军的统帅,治下也在九个月内增加到五个郡,可是一直都没有享受过这种礼节。
久久没听见那声起。四人低着头互相对视几眼,蒯通最先受不了直起腰杆:我们坐啦
吕哲看着这帮自己找罪受的家伙,沉着脸:我有说让你们坐吗
呃蒯通愣住了,双眼转悠了一下。缓缓恢复弯腰致意的姿态。
你们搞什么东西吕哲这个现代人都能看出这一套礼仪实在太不伦不类了,可见他们压根也就不懂礼,偏偏不懂还要来这么一套。
嘿嘿燕彼尴尬地笑了,是他觉得吕哲现在的身份不同一般。觉得该学学贵族追求礼仪,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好了好了,各自坐吧。吕哲也能猜到是燕彼弄的花样。除了燕彼还真就没人会搞这一套,就算有人乐意来这么一套也没有相应的资历去压服其余人。
请你们过来是有事问你们。手里拿着过时了的田亩名册,吕哲又将案上的南郡地图铺开,都凑过来,离那么远怎么说话
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建的,这座府邸不但有前院前庭厅堂房舍花园等等,主建筑的大厅也实在是太大了一些,主位有筑高的台子也就罢了,离客位足有两丈那么远,说话不得不提高音量,久了那是找罪受。
大白天点油灯,满屋子全是采油味。吕哲对着站在旁边的蒙山吩咐:把窗户也都打开。
十月的天了,风吹阵阵凉,可是空气不流通又满是采油味,实在令人难受。
这座大厅的窗户不少,由于现在没有纸张,窗户是用白纱布裹死。窗户都被打开后光线是足了,不过风吹进来还真的有些凉凉的感觉
从来都没置办过什么衣物的吕哲,他的衣服除了战袍无袖衫甲胄根本没有居家用的服装。刚才厅里油灯点得多温度缓和只是穿着类无袖衫,现在窗户被打开风一直灌进来,在十月的天他只穿短衫怎么又能感觉不冷
蒯通眼尖,窗户被打开后看见吕哲突然打了个哆嗦,出声:前厅的窗户打开即可,后厅的窗户闭上。
猛三看向吕哲。
按蒯先生说的办。吕哲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拉了拉身上的短衫,将我的战袍拿过来。
主上,您都是治下五郡统领五十万兵马的君主了燕彼的话被吕哲截断。
所以你就搞这些吕哲一脸的鄙视:搞就搞吧,还搞得不伦不类,不会请教儒家的人吗
儒家不但燕彼愣住了,娩杓蒯通萧何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请教儒家什么
不是他们没听懂吕哲在说什么,他们能明白说的是利益方面,可是关儒家什么事
现在对礼仪方面比较权威的还真就不是儒家。礼仪分非常多的种类,祭祀之事为吉礼,冠婚之事为嘉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军旅之事为军礼,丧葬之事为凶礼。儒家没什么影响力,民间丧葬才轮到儒家学子插手,其它的祭祀那是史学家百家宫学一派,宾客与冠婚做这一类的比较多,军礼当然就是兵家。
儒家地位不高,对于礼仪现在最有权威的是史家和法家。一个是学历史和记录历史的时常会有接触,知识面一广也就有了权威。另一个本身就是制定法律的法家,什么级别该有什么样的礼仪待遇怎么都绕不开他们。
问题是吕哲不知道啊,所以被他们那么一问,稍微愣了一下反问:你们不是在商议礼仪的事情吗
基业大了,相应的规格要跟上,麾下文武的府邸,该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以前是想要做没时间,现在很明显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将文武们该有的待遇完善,吕哲接下来要做的几件事情中就有这么一件。
蒯通有些哭笑不得,他简约地谈了一下儒家,吕哲也才真正认识到儒家现在的社会地位。
儒家发展到秦一统时期在民间的影响力在扩大,不过比起其它学派来说依然是一个非常弱小的百家之一,别说与兵家和法家比,甚至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杂家农家家纵横家无论是哪一家都比儒家影响力大。
儒家以春秋时孔子为师,以六艺为法,崇尚礼乐和仁义,提倡忠恕和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主张德治和仁政,重视道德伦理教育和人的自身修养的一个学术派别。
说白了,儒家从孔子那一代就一直不得志,毕竟诸国大争的局势谁愿意去待见喜欢讲中庸的一个学派中庸就是不争,那样的时代不争就等着被灭国,有了这个儒家的中心思想作为前提,各诸侯国不待见儒家是必然的。
礼乐算是礼仪了吧可是诸国王室不待见儒家,注重礼乐在儒家也不是独一份,因为儒家有什么能被诸国王室看重的所以对学术有相当了解的蒯通见吕哲说到了儒家会愣住。余下三人的莫名其妙则有另一种原因,他们对儒家的空谈有大概印象,对吕哲说起儒家有隐隐约约的担忧,害怕吕哲是要接纳儒家到治下。
史家和法家对诸子百家不甚了了的吕哲也懒得去计较,诸君与哲共同崛起于微末,哲早有诺言要与诸君共享富贵。之前未有机会,现在南陵新起,是该给诸君府邸财帛美姬仆人,该有的待遇一件
诸君说的不是吕哲眼前的这四个人,是包含所有有功文武。
那个主上也就燕彼敢截断吕哲的话了,咱们没有相关的能手。
我看出来了。所以你们就搞得那么不伦不类。吕哲也纳闷,他做下的安排是按照秦国相应的待遇来划分,可是没有礼仪官来筹划只学其形总是显得怪怪的。
蒯通实在不想这个尴尬的话题再继续下去,先说:主上治下疆土庞大,又有数十万将士,有了这番基业透露招募相应能家容易。顿住了,正色看着吕哲,主上呼唤我等过来,应该不是谈这件事情吧
萧何捏了捏长袖中的竹简,他虽然与吕哲前前后后也不过见了六次面,可是对吕哲的性情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刚刚安顿下来,吕哲就召唤,萧何来之前可没想到蒯通燕彼娩杓都在被召唤之列,不过叫来总归不会是闲聊,所以他也就事先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