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糟糕的样子啊季布此刻是满脸的胡须,身上的战袍看上去也有些脏。他现在正骑马立在一个小山包上面,看着远处的两支人马在移动中互相交战,嘴中说道:虽然说北疆战事会进行得比较久,但是持续轮换的制度真的好吗
也许也是解决目前战况的转机。周文在拍着脸颊,草原虽然长满了草,可是大风一刮可是会产生太多的尘土。他说:我们现在的确需要更多的步兵。
问题是每一年轮换两个混编军团,第一年是第六和第七,不固定会是按照顺序,但看样子季布揪了揪胡子,满脸的蛋疼:中枢已经有什么预判,认为战争至少会持续三个年头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周文讶异极了,他说:战争一直就是长年累月,之前我们与胡人的战争不也是一打就是好几年
可不是光是黄河源头之战就进行了将近四年,要不是各个战国同意合并,帝国的统一过程也不会那么快,但就是那样都用了将近三个年头。
说白了,无非就是交通限制,另外就是战争的节奏除非是比较特殊的情况,不然也快不起来。
一开始不是预计打十年嘛王贲一脸的不在乎:我就知道南边针对森林野人的战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那样算起来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十三年
说的是追杀南蛮什么的,从岭南就一直追,现在都快追到后世泰国的地界了,只不过军队并没有直接参与,是雇佣了民间的佣兵团队。
这里毫无例外是峻稷山战区,季布旁边的那些人,有的是中郎将军团长,有的是所属军团的将领。像是周文王贲就是现场地位仅次于季布的人。其他的人则是比较复杂。
峻稷山战事已经开打了将近两个月,最初的平原交战并不激烈,吉脱匈奴只是进行一下象征性的抵抗就退入了山区,随后以复杂地形来进行节节抵抗。
本来按照太尉署和将军府的估计,吉脱应该会选择在平原上绕圈子,为了针对这个可能发生的现象,征北兵团可是准备了三个骑兵军团,并且针对作战状态在装备上进行了一定的更换,没想到的是吉脱竟然是带着匈奴人进入山区了
匈奴人是游牧部队对不对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是不是结果他妈进山区,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准备三个骑兵军团。并且在装备上采取高灵活机动的配置,为此还特别将从乌孙那里得到战马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倾斜。结果好嘛,战争竟然不是会在平原上进行,变成打山地战
匈奴人虽然也有脑子,但大多数的匈奴人属于一根筋,他们对于骑战比较熟悉,不会轻易地抛弃自己熟悉的东西去接受陌生的事情,特别是在关乎到生死存亡的时刻更是那样。
韩信,不是吗王贲脸上带着十足的轻蔑。他说:骑战匈奴人打不赢我们,山地战他们同样会输,还可能输得更惨
韩信可不是那个韩信,其实是另外一个叫韩信并且已经四十来岁的家伙。他曾经在燕地活动。后面先是与齐王田儋闹翻,然后跑去找臧荼和韩广,又与两人闹翻,最后干脆投靠了匈奴人。
这个韩信可是有过一段精彩的历史。他在各国相续复立之后也玩起了建国并且称王,称的还是韩王,所以也就能称呼为韩王信。不过。谁都没有将他当回事,也正是因为建国才和齐王田儋闹翻,最后被齐军打败跑去了燕地。
韩王,然后才是名信,可以想象另一个韩王该是多么的惊愕,然后又是多么的痛恨。
韩王成才是列国承认的韩王,又有张良在各地串联和奔波,毫无疑问的是韩王信就此倒霉了。
燕地那个时候是属于臧荼和韩广联合统管,燕王姬夏不过是一个傀儡人物。臧荼和韩广对于韩王信跑来燕地是带着很强的警惕心理,他们之所以警惕是出于张良的功劳,事实也证明他们的警惕没有多余,韩王信入了燕地之后就该是招兵,并且无视了燕国已经复国的事实,带着一帮残兵败将玩起了收税的行当,那没的说了吧就一个字,那就是干。
燕国虽然是列国之中相对弱小的一个,但是对付韩王信这一帮残兵败将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本来臧荼和韩广也跟将韩王信弄死,但是两人本着韩王信好歹是称王的人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选择放了一马。
韩王信根本就没有感激臧荼和韩广的手下留情,他跑了,跑到了辽东以北的东胡人那边,之后就是燕国糟糕的开始,因为韩王信这个家伙引来了东胡人,东胡人开始不断袭扰燕国边境,那也是为什么燕国在复立之初的几年一直没有掺和南边的事情,反而是臧荼和韩广轮流带兵向东和向北攻击,那是在与东胡人交战。
按照吕哲的原话,他能够收编和不杀,那是因为臧荼和韩广两人是带兵进攻异族,并且对于整个族群来说是开拓了疆土,算得上是有功于民族。
后面,韩广不是找死了一次吗兵败被俘之后也没有被宰了,那是因为这个家伙带兵攻下了朝鲜半岛。
韩王信引诱东胡人攻击燕国,东胡人在燕军手里根本就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后面又有齐国从中周旋,东胡人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与燕国达成和解,同时东胡的一些部落也接受了齐国的雇佣南下参战。
因为东胡与燕国和解,然后东胡从某种程度上又成了齐国的盟友,韩王信在知道这些之后又撇开脚丫子逃了。
事实也证明韩王信逃得正确,他要是跑得晚一些就该被捆绑起来送到齐国,然后被深恨他的齐王咔擦掉了脑袋。
韩王信从东胡人那里跑了之后去了哪里没错他跑到了匈奴人那边。
那个的头曼还显得其意风发,那是因为匈奴人彻底击败了月氏人,包括河套在内的草原西部和中部都成了匈奴所有。比较重要的还有一点,头曼在一次会谈中与丁零人达成了共识,匈奴人丁零人将会和呼揭人屈射人浑庾人鬲昆人组成一个大联盟。这个联盟却不是要南下入侵当时刚刚统一的大秦,是为了向东应付东胡人的咄咄逼人。
没用错词,东胡人对南边的华夏族群比较怂,但是东胡人对同为草原部族的匈奴等等人却是凶悍得很,已经不止一次逼迫匈奴或是其它草原部族献上宝马女人等等任何想要的东西。
东胡人比较过份的一次,那是集结了将近二十五万到了匈奴的家门口,要求匈奴人让出从月氏人那里抢夺的一块地盘,并且那块地盘对于匈奴人来说还相对比较重要,可是匈奴人二话没说就同意割让了。
匈奴人为什么那么干脆那是因为匈奴人几次与东胡人的交战都战败了。不是在搞笑,是匈奴人真的不断败给了对华夏族群那么怂的东胡人。而偏偏很多时候匈奴能与华夏族群中的秦国和赵国硬刚,似乎还刚赢了几次
在那个历史阶段中,东胡人才是草原霸主,至于什么匈奴人丁零人浑庾人屈射人鬲昆人,他们面对东胡的时候只能不断地避让。
东胡的衰弱是要从内部分裂开始讲起,那是东南部的山地东胡和北面的草原东胡产生矛盾,随后北部东胡独立出去成为一个崭新的游牧民族,也即是所谓的鲜卑。
要是历史没有被吕哲改变,过几十年之后冒顿就该与鲜卑人达成谈判。双方联合起来才进攻虚弱了的东胡。
东胡战败之后,东胡这么一个部族等于是消失了,一部分被匈奴融合,一部分是被鲜卑融合。不少则是逃向了后世黑龙江区域,他们最后消失在了历史长河,所以通古斯野猪皮实际上并不是什么东胡人的后裔,通古斯野猪皮应该是另外的部族。
韩王信跑去了匈奴那边。头曼南侵与他绝对脱不开关系,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参与南侵。
不是韩王信念着什么同族之情,是他被头曼给软禁了。因此才没有南下。也正是因为他被头曼软禁,现在才会安然地待在吉脱身边出谋划策,不然就该是被俘或者是跟着冒顿逃到了西域。
吉脱决定不在平原上与帝国骑兵交战,那是韩王信述说了一件事实,那件事实就是哪怕匈奴人是天生的马背民族,但随着马镫和改良马鞍的出现,匈奴骑兵的优势在帝国骑兵装备了马镫和改良马鞍,又有军械上的全面领先,实际上在骑战上匈奴根本就不再具备什么优势。
另外,韩王信还特别提到了一点,经历前前后后的战败和地盘丢失,吉脱统治的匈奴人已经剩下不到六十万,六十万的匈奴人中也就能集中不到十六万人用于作战。而先前头曼为了南侵已经召集了大量的精锐,新召集起来的十六万能有多少战斗力真的不太好说。
头曼带着匈奴精锐好吧,其实就是年轻健壮的男子或妇女,他带着这一批人南下,一大部分是战死或者被俘,少量是跟着冒顿逃往了西域,实际上匈奴老家真的没有多少所谓的精锐了。
没有精锐,事实也证明帝队不怵于打骑战,那么在平原作战合适吗显然对于吉脱匈奴来说非常不合适。
韩王信还问吉脱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现在事实上不止有一个匈奴,他们这些待在老家的是一部分,冒顿在西域也打出了匈奴的旗号。这样一来等于是匈奴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有继承人名份的吉脱匈奴,另一个是身为头曼大儿子的冒顿匈奴。
有两个匈奴,并且谁都知道冒顿根本不认可吉脱成为下一任的单于,这个才是韩王信觉得问题最严峻的一个。他向吉脱说得非常明白,对于老家这一边的匈奴来说,目前最大的敌人已经不是帝国,是会使得匈奴陷入分裂的冒顿。他信誓旦旦地告诉吉脱,帝国是外敌,外敌只要有决心抵抗总是能够抗住,或许也能在未来某一天获得胜利,但是内部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很多匈奴贵族赞同韩王信的话,他们也是那么想,匈奴与外敌交战,哪怕是打不赢也能跑,不会说一时半刻就亡族,但是面对内部会出现两个声音才只最致命的,那样会使得匈奴分裂,而草原上已经有过无数次的证明,任何内讧或是分裂的部族最终只会消失不复存在。
好嘛,韩王信或许是真的那么想的,并且也坚信内部的敌人比正在侵略自己的外敌更加危险,然后他是真心不希望匈奴那么快完蛋,因为匈奴一旦完蛋了他真不知道该找哪一个下家来进行庇护。所以嘛,他将认为正确的建议说给了吉脱,吉脱询问那些匈奴贵族,先对付冒顿,然后再来对付正在入侵他们的帝国,这一项决议就出现了。
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是吉脱匈奴决定利用地形来拖住帝国的进攻,他们认为帝国没有可能长年累月地进行战争,只要拖上足够长的时间,帝国的入侵肯定会结束。
吉脱不止一次派人前往帝国,说是低三下四或者什么都好,先是尝试与帝国达成和解,不过看北疆战事爆发,显然皇帝不认为有什么可以和解的地方。
不能和解,吉脱改变了一下方式,打归打,敌人归敌人,然后匈奴至少是他领导的匈奴愿意付出代价来赎回头曼。这个帝国暂时还没有给出回复。
估计就是因为帝国没有回复,让吉脱产生了有可能达到目的的感觉他的确需要头曼回到草原,一旦头曼回去,至少冒顿就没有了自立的名份,那样一来匈奴依然还是一个匈奴,而不是变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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