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踩踏在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它们仿佛是在奏响鼓声,随着渐起的尘雾一阵阵地席卷着。
他们发动冲锋米拉特斯满满都是惊讶,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充满了迷惑:东方汉帝国不应该犯这样的错啊他们对着重步兵冲锋了
是的,五十骑已经完全成为矢锋队形,所有的骑兵都在提速,以至于马蹄声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渐渐马蹄踏动地面的声音连成了一片。
面对东方汉帝国的骑兵发动冲锋,罗马人也是一脸的错愕,在他们的观念中,重步兵组成盾阵,再有标枪兵附属,任是什么骑兵都会遭到惨重的损失。
罗马人的步兵方阵中再次响起了号声,有标枪从盾牌后面投掷出来。因为是视线被挡住,投掷出去的标枪几乎是没有什么针对性,只能起到一点点的吸引注意力作用。
马蹄声中,属于帝国这边的骑兵队伍中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本来为矢锋的队形突然分开,成为了两队。他们分别向着左右两翼而去,盾牌和骑枪都被重新放回卡槽,拿出了骑弓又在苍凉的号角声中开始对着罗马人的左右两翼放箭。
骑弓的射程可就没有那么远了,也就是射个百来米,想要进行抛射甚至需要进入到七十米以内。
他们什么意思阿波罗达斯略略愣神,说道: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汉帝国的骑兵就要冲阵了,结果
骑射对于打过草原战争的帝国骑兵并不难做到,他们在草原上与胡人交战的时候打的就是运动战,很少有机会能够对付机动力差的敌人。
罗马人也在不断投掷标枪,可是标枪因为体积大,说实话飞行速度真的快不起来,对于充足空间进行事先规避的骑兵来说,威胁程度并不大。
他们在尝试让我们的人手忙脚乱。乌力流斯脸上的表情比较严峻,他说:只有老兵才会有这样的经验。阁下,我们遇上了一支百战老兵组成的骑兵队。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眯了眯眼睛,他选择的随行武士,哪一个又不是身经百战呢
他们很冷静,并且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乌力流斯一个鞠躬,诚恳地说:阁下,我认为继续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我们
话到一半,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看到投掷出去的标枪似乎射中一名东方汉帝国的骑兵,那个被骑兵射中的骑兵从马背上消失,他寻了一下没找到地上的尸体却是在下一刻又看到那个本该被射落下马的骑兵又突然出现在马背上。
苍凉的号角声又被吹响了,这一次奔驰中的骑兵是没有规则地四散,场面变成了五十来个骑兵将龟缩在一起的罗马人围成了圈子,四面八方不断有箭矢射去。
刚才没有射中吗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有些懵,他呢喃:不对啊我明明看到是射中了
投枪接近的时候,力道已经软了,那名骑兵只是扭身就抓住了投枪。乌力流斯眼神真好,他解释:扭身的时候,那名骑兵顺势俯下身去。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想什么似得,好像发现了大秘密,有些激动地说:他们的脚下,是有那个东西支撑,让他完成了那个动作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他十分固执地认为刚才明明是有射中。
事实上刚才也真的是射中了,骑士胸前那道白色的刮痕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只不过几乎是刚刚发生碰撞的时候,骑士进行了扭身动作,标枪发生碰撞失去了动能,扭身的时候被抓在了手上,骑士又因为惯性的关系身躯倒了下去。
帝国标准的板甲可是有五毫米的厚度,板甲表面又被一再打蜡,有着很强的光滑度,再有一种幅度作为缓冲,面对尖锐物体的冲击有很好的弹滑效果。
交战已经过去大概十来分钟,帝国骑兵依然零伤亡状态,他们围着罗马人绕了一下圈子,又在一阵苍凉的号角声中拉开距离,随后又组成了两队。
战马热身完毕了吧唐德一直是心平如水的模样,久久之后才开口说话。
真的要那样做武绍蹙眉说道:我们又不是正规军,为了回应罗马人的挑衅,那样做似乎
我们是帝国人唐德突然笑了,他说:相信我,哪怕是今天有流血,任何一个流血的人都不会白流。
武绍不说话了。
两队骑兵又在靠近罗马人用盾牌组成的圆阵了,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伸出盾牌的尖锐兵器,靠近到百米之内也没有迎来投掷而出的标枪。
两支相隔数万里而来到康居国的武装,他们代表着不同的族群,又有着不同的文明,从文化到价值观,又从价值观到战斗方式,谁对谁都是陌生,谁与谁在此前也没有任何的仇恨。
其实帕提亚人和巴克特里亚人比较不明白,他们搞不懂明明是两个相隔数万里的国家或者说种族,有必要一见面就以流血的方式来进行交流吗
有的非常有必要所以不要再劝我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在冷笑,他不是针对东方汉帝国发出冷笑,是对这一些小角色感到悲哀。他说:任何的种族,只要有机会都该进行较量,来决定能不能在充满竞争的世界里继续存在下去。那些弱小的种族,他们根本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认为很荒谬,那是他们没有到我们的程度。
乌力流斯情不自禁地憋红了脸,但是他不敢因为被藐视而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
帕提亚人和巴克特里亚人才刚刚独立不久,两国虽然和一些弱小国家比较起来能够称为强国,但是与真正的霸主国相比起来还显得无比弱小。
罗马共和国欧罗巴那边已经开始在走向霸主国,他们初步有了有我无敌的雄心,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在罗马人内心里滋生着,因此罗马才会不断走向强大。
事实也是这样,强者从来都不会畏惧挑战,强者应该勇于挑战,没有挑战之心的强者不是真正的强者,哪怕是短暂的崛起也势必很快被其他什么人给取代。
罗马的上层人物早就知道世界无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斗兽场,任何一个种族只是名为世界的大斗兽场里面的一头野兽。在这个名为世界的大斗兽场里面,强者应该勇于挑战,击败并吞吃掉所有的竞争对手,才会使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才能震慑住一些弱小的野兽服从自己。
和不同的种族接触,不管那个种族强大与弱小,总是会有一些值得学习的地方。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充满了睿智,他说:帕提亚人和巴克特里亚人,他们一再强调东方汉帝国的强大,那么身为强者肯定是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特别是东方的汉帝国离我们足够遥远
乌力流斯听不懂,他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参战的五十个罗马人已经倒下了起码十七人,并且因为交战的时间变长,参战的罗马重步兵行动越来越迟缓。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见乌力流斯听不懂也不在意。他眼睛盯着又开始做出冲锋姿态的东方汉帝国骑兵,嘴角勾了起来,心想:怎么都是笨蛋呢观看强者进行作战,本身也是能够学习的一种啊
这一次发动冲锋的帝国骑兵不像是在佯攻,佯攻没有抵近到五十米内的道理,并且是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的速度也一再加快。
阵阵的呼喝声从罗马人的盾墙之内传出,停了很久的标枪再一次被投掷出来,因为帝国骑兵走得是直线,也因为双方距离足够近,罗马人投掷出去的标枪终于是有了第一个战果。
场上出现了一幕,那是一名驰骋中的骑兵撞上了一杆飞射来的标枪,他似乎有想要抬盾进行格挡,可是因为距离实在是近了一些,那个盾也不知道是失手还是什么,竟然掉了。他面甲里面的表情呈现错愕,身体却自己做出了反应,只来得及侧了一下上身,标枪直接穿透正在扭动的一边肩膀。
战马向前冲和标枪迎面而来的惯性,让骑士与标枪的动能在无形中变大,标枪在触碰到的时候瞬间就完成穿透,带血的尖锐物刺穿了人体,然后卡住,直接留在骑士的身上。
中了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却是在皱眉,他说:看来东方汉帝国的甲胄防护力非常强,我们之前遭遇的对手,没有任何一款甲胄能够阻止三十米以内投掷出去的投枪被卡住。
乌力流斯比较在意另外一点,他说:那个骑士没有停止冲锋,他依然保持着全速
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帝国的标准具装重骑,只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突骑兵,突击骑兵和具装重骑虽然都是穿甲的骑兵,可是真正意义上不一样,具装重骑的防具可是要比突击兵厚实得多。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被标枪命中的骑兵越来越多,但大多数的标枪依然还是落空,少数命中的标枪也是被骑士举起的盾牌格挡。
不知道应该说是罗马人的运气差劲,或者说是帝国骑兵的防护和经验老道,冲锋的过程中只有一个受伤一名阵亡。
那一名阵亡的骑兵一样是在驰骋的过程中掉下了盾牌,他几乎是以自己的胸膛去撞向射来的标枪,当胸穿透的标枪卡在尸体上并刺入了马鞍,让骑士被钉在马背上。因为没有掉落,现场的灰尘也着实多了一些,除了一同冲锋的骑士,没人知道已经有一人死在标枪之下。
果然啊,同样一种武器,面对不同的种族,发挥的效果就不会一样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丝毫看不出有为自己担心的模样,他满脸的期待:接下来就看发生冲撞是什么结果了
乌力流斯认同了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的说法,不过他开始怀疑罗马是不是需要进行改革,他们暂时还没有遇到能够抵御住标枪的敌人,但是今天看到了东方汉帝国的骑兵那么轻易地针对标枪进行的战术机动,意识到了一丝丝的危险,因为罗马军团的中程武器也就真的只有标枪。
的确是快要发生冲撞了,一阵阵的号子声从盾墙里面的罗马人嘴中发出,听得懂的话是在提醒准备承受冲撞。
发起冲击的帝国骑兵依然沉默着,他们也不是将骑枪对着盾墙,是指向了天空。
一名突骑兵的全套甲胄大概是八十斤,算上人和相应的兵器马甲的话应该是三百斤左右,那么再加上战马自身的重量,驰骋冲击时带来的能量,该是多少吨
罗马人的塔罗盾可是有机关能够互相并联,以往他们总是能够依靠并联起来的盾墙防御住任何敌人的冲击,等待敌人队形乱了,或者是攻势受挫人挤人,就是手持三米左右长矛反击的时刻。
先是一声巨响,战马与盾牌发生了碰撞,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帝国的骑兵从左右两边像是钳子一样进行了夹击,战马撞到盾墙的时候发出了哀鸣,马背上的其实也在撞击中腾空起来。骑士像是早知道会这样,他们在发生撞击之前就屏住呼吸也改为弃掉骑枪握住斩马刀。腾空而起的骑士向下看,他们看到的是一些手持矛和短剑的罗马士兵。
罗马人知道骑马撞向盾墙会让骑士被甩出去,他们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然而事情好像有点出乎意料,至少腾空而起的汉帝国骑士没有慌张地大喊大叫,也不像是惊慌的模样。
一些罗马士兵下意识地对空中的敌人刺出手里的矛,半空的敌人用手里那柄奇怪的兵器进行扫动,双方总算是第一次将手里的短兵进行了碰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