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挡在他们几人身后,他没做一点防卫,但那些迎面飞来的刀刃和其他刑具却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了,只要触碰到他的身体就会自动碎掉。
风暴愈来愈大,随风呼啸的铁具和滚烫冒烟的石块粘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两点蓝光从卡尔的眼中飞出汇聚在一起,在卡尔的手上形成了一根细长的蓝色的锋矛。他将长矛逆着风暴掷出去。蓝色的长矛冲破狂风的阻隔,在昏暗的环境下形成一道亮眼的弧线。当长矛沿着轨迹落下的时候,风暴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胡乱地散落了一地的刑具。
刑躺在离他们前方大概二十米的地方,胸膛上插着卡尔掷出的蓝色的长矛。
撒克逊费力地站了起来,和安其罗一起扶住伊芙。卡尔一步步走向刑,刑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道红色,头歪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突然他睁开眼,冲着卡尔笑了一下,笑容十分诡异,卡尔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笑容,是嘲讽还是佩服,或是死亡前的安详?
长矛自己从刑的身上飞出去,在空中转了一圈分裂成无数把细小的短刃,落下去插在了刑的身体中,由于短刃落下的位置太过于分散,所以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地上。他低沉地吼了一声,竟从口中喷出一道血花。
“我...没有想到...会败在你们手里...”刑最后吞吞吐吐地挤出一句话来,随即身体便从头部一点点地化成亮晶晶的光点,最终只剩下一道灰色的圆形纸片,兀自缓缓地飘落到地面上。纸片上写着“刑”字。
卡尔拾起纸片,纸片化成一道光钻进了卡尔的身体,卡尔马上感到身体里一阵针扎般的疼痛。第二道符咒也成功拿到了。他回过头去看安其罗三人,撒克逊和安其罗看起来还好,只是伊芙的情况不太妙,她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卡尔看了看伊芙的伤势,伤口处还在滴着血,他们必须赶紧回到第一世界去。
他们脚下的地面开裂起来,几人知道他们即将返回第一世界中,便紧紧围住伊芙,尽量不让她感到摇晃以减轻她的痛苦。他们眼前一黑,便开始不停地下坠。经过了大概十秒钟的下沉之后,卡尔他们便回到了奥斯克帝国之中他们出发的那个地方。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救伊芙,天气太炎热,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的话很容易造成感染。安其罗和撒克逊将伊芙抬到床上放平,撒克逊将她腹上的那把匕首拔下去,伊芙痛苦地叫了一声,安其罗在手中召唤出一朵小火苗,轻轻地在伊芙的伤口上燎了燎,伊芙的头轻轻摇起来,又发出几声因疼痛而发出的叫声,额头上流下了大颗的汗珠。
卡尔取来药箱,用蘸了酒的棉花轻轻擦拭伊芙的伤口,伊芙的身体开始强烈的颤抖,嘴里发出轻低的哼哼声,看来没有生命危险了。
几人都松了口气,卡尔又把棉花蘸了点酒递给撒克逊,让他处理一下伤口,撒克逊拒绝了,他说只有弱者才用那些东西。
卡尔无趣地把棉花放在一边,坐到了伊芙身边,但他此刻想的是他当时的力量是从何而来。并不像是光的符咒的力量。
他看着伊芙,突然想起了库利斯的心脏之中喷出的那股金色的血液来,那股血液应该还在自己的体内吧,回想起刚才自己掷出的蓝色的长矛,他推测自己极有可能是使用了库利斯的力量。
没错,他刚刚确实使用了库利斯的力量,其实准确地说,是库利斯把力量交给了他。这也是库利斯为什么要把他心脏中的真圣魂之血交给他的原因,他知道伊芙爱卡尔,他知道在他死后伊芙一定会找到卡尔的,所以他把他的最后的也是蕴藏着最强大的力量的圣魂之血注入在了卡尔的体内,他是在用他最后的力量保护伊芙。
而刚刚卡尔用出圣魂之力的原因,是因为伊芙受了伤。
卡尔他们已经拿到了两道符咒,这让卡尔很兴奋,如此下去的话,很快七道符咒就能集齐了。
“我们休整好了就前往下一地区,这次不带上伊芙了,免得她再出什么事。”卡尔说道。
安其罗和撒克逊一面喝着水一面点点头表示同意,天气太热,很闷的房间让他们几人的脸都变得通红。
“不,你们谁都不能再去了。”
一个沧桑却很有底气的声音说道,卡尔觉得这个身影十分熟悉,他回头一看,看到艾伯特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过脸色看起来很红润,觉得他精神饱满的。
“艾伯特?你...”卡尔吃惊地张大了嘴,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头很晕,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艾伯特真的就站在他眼前,尽管他知道金纹神蟒在尽力地恢复艾伯特。
艾伯特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堆积起来。
“主人,我又回来了。”
“是你...”撒克逊对艾伯特有很深的印象,上次艾伯特阻碍了他杀掉安其罗,而且艾伯特居然知道他的秘密...
艾伯特只是冲他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他的脸上马上就变得严肃起来,对他们说:“你们已经前往了藏匿符咒的地方?”
卡尔点点头,“我们已经拿到了两道符咒了。”
艾伯特很满意,他又问卡尔符咒到底藏在哪里。
“在第七世界,好像是烈焰苍穹的战士...我就是用这个圆盘进入到那个地方的。”卡尔说着把天星之盘递给了艾伯特。
艾伯特看了看天星之盘,突然脸色大变,嘴里一直在念叨着:“烈焰苍穹...居然会是他们...我真的是太糊涂了...”
卡尔不明白艾伯特嘟囔着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他很震惊。
艾伯特突然抓住卡尔的袖子,问他道:“这些信息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叫若娜的女人。”
“若...若娜?”艾伯特的表情很狰狞,没错,可以这样来形容,而且十分贴切。
“你确定那个人叫若娜?你没有听错?”艾伯特又追问他。
卡尔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
“哦...好...”艾伯特松开卡尔的胳膊袖子,神情逐渐恢复了正常,艾伯特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几人都摸不清头脑。
艾伯特微皱着眉,好像在仔细思索着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他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