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煌眉宇间清晰地写着不悦,凑到湘月身边轻轻地推了推她,“月月,勇儿今天真地住在我们的寝宫吗?他已经这么大了,可以跟奶娘睡。干嘛非要来和我们挤啊?”
湘月啼笑皆非地看著猛吃儿子飞醋的祈煌,“煌,我和勇儿分开半年了,当然想时时刻刻看着他啊,他是我们的儿子诶。”
祈煌更不满了,“我们也分开了半年之久,可是你从看见儿子就没正眼看过我,我不服,要上诉。”
拜托,晚上有这个小电灯泡在,他怎么做想做的事啊。要知道他可是禁欲半年了诶,说什么也要捞回本。
听到他的话,湘月顿感哭笑不得,人家小的都没说什么,怎么这个大的倒是闹起来了。淡淡地给出一句,“抗议无效”,低下头继续看着儿子。
祈煌气地横眉竖眼,当然不能拿爱妻撒气了,索性走出去找人出气去。
而他的目标就是白羽。他可没忘白羽是怎么诓骗他的,还说什么勇儿是他和一个婢女生的,简直就是找死。去找他练练拳脚,顺便发泄一下满腔怒火。
湘月好笑地看着他离去,摇了摇头。半年不见,煌的粘功还是一如往常。这么孩子气的王可能是史无前例的吧。
这一夜,熟睡中的祈煌突然感应到了某种异样惊醒了过来。身旁的湘月与勇儿正香甜地睡着,祈煌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衣服,然后走了出去。
开门一看,就连门边的侍卫都打着盹,有人却偏偏选在这么寂静的夜晚离开。是无颜吧?甚至连道别都省了,还真是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祈翔与蓝琳被站在眼前的祈煌吓了一跳,万万想不到想连夜离开的计划会被煌儿识破。
祈煌冷眼看着父母亲,心里泛着酸楚,“又要走了吗?甚至连告别都省了?”
蓝琳尴尬地看着儿子,缓步上前来到祈煌眼前,拉起他的手用两手包裹着,“煌儿,对不起,我和你父王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知你们我们要走这件事。毕竟白天发生了那样不好的事。我们本来想等时间冲淡一切再回来,没料到会被你抓包,呵呵。”
祈煌难过地看着母亲,“母后,你们是我的血缘至亲,是赐给我生命的人。我怎能狼心狗肺地责怪你们。我承认这件事我有些气愤,但是父子间又岂会有隔夜仇。我不会怪你们,我相信湘月也不会。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如果执意要走,我不会阻拦,只希望每年勇儿过生日的时候你们都会回来看看他。我怕年纪小的他会被岁月冲淡对你们的记忆。”
这些话与其是对蓝琳说的,不如说是对站在不远处的祈翔说的。父子间的嫌隙好似已经烟消云散。祈煌与祈翔两父子相视一笑,要说的珍重尽在不言中。
蓝琳哽咽着抱住儿子,在他耳边叮嘱,“把我们的歉意带给湘月,那孩子很善良,我知道她会原谅的。煌儿,好好保重,也好好照顾湘月和勇儿。”说完撤离走向丈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怕再呆下去会想要留下来。人老了,牵挂多了,也变得唠叨了。
一个月后,祈煌带着湘月与祈勇来到人界韩家,祈煌坚持要亲自来向岳父岳母道歉。
见到祈煌,韩家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烈欢迎。
而最受欢迎的莫过于小祈勇了。年纪小小的他已经知道如何收买人心了,迈着小短腿不断穿梭于外公与外婆之间,可爱的模样煞是逗人,也让韩长荣夫妇开心地笑不拢嘴。
祈煌见气氛融洽就要趁此向二老致歉却被韩长荣一个手势阻止,他看向祈煌的眼神里充满着信任与理解。祈煌收到岳父传递过来的信息也不再为这件事介怀,用心享受温馨的快乐时光。
就在韩家要开饭的时候,羽飞与丈夫吉姆闻讯而至。
祈煌瞪圆了眼看着她挺起的肚子,邪笑地嘲讽她,“羽飞,你在衣服里塞个枕头吗?怎么这么鼓?”
一句话立刻引来哄堂大笑,韩羽飞则是没好气地怒瞪祈煌。咬牙切齿地说,“看好,枕头会这么圆吗?”
她的话使众人持续着捧腹大笑,湘月更是笑地差点摔落椅子。抚着笑地有些岔气的肚子,湘月揶揄着宝贝妹妹,“羽飞,你真是活宝。枕头确实没有你肚子圆,不过我猜球应该可以。你是不是要把肚子里的那个换成球,看起来会更美观。”说完再次大笑出声。
羽飞双手插腰看着这些无药可救的人,每次都拿她开心,很好玩吗?
转头看吉姆也在笑,不假思索地踢了一脚,没有防备的他着了她的道。这次轮到羽飞大笑了,她终于打到吉姆了。
只顾得意的她没注意到吉姆眼中的疼宠。温馨的时刻在众人幸福的大笑中过地飞快。
韩长荣夫妇相视一笑,两个女儿都找到了幸福,而他们老两口则是因为儿女的幸福而幸福着。
尾声
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站在一座衣冠冢前,冷冷地盯视着墓碑上刻着的两个名字。
“真自私啊,你们,竟然选在同一天离开。你们撒手人寰不要紧,留下狼族的大摊子给我,而我甚至还未成年。”
原来墓碑前站着的少年正是祈勇,现任狼族之王。而衣冠冢里合葬的当然就是祈煌与韩湘月夫妇了。
盯视了墓碑半晌,祈勇轻叹一口气,淡淡地再次开口,“父王,母后,孩儿今日是来辞行的。孩儿的成年礼马上就到了,劫难也要来了。所以孩儿选择藏身在母后的故乡人界,说不定还能像父王一样找到命定新娘。”
父王母后的故事他早已耳熟能详,对于他们勇于超脱世俗的爱情观他是羡慕的,所以不顾几位长老的反对坚持要去人界躲避灾劫。也许历劫归来的那天他的身边也会跟随一个愿意为他舍弃一切的女孩。
唇边轻荡着微笑,祈勇对着墓碑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