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敬生的话犹如一段惊雷一般砸向梁若问,让她不禁倒退几步,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向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奔涌出来。
在警察查获地下舞厅后,警察告诉她,幕后的老板除了雷敬生还有他的姘头徐玉清,当时的她,怎么都无法相信,她的那个妈妈,会将她卖到地下舞城当脱衣舞女。可是,今天,当她亲眼看到徐玉清依在雷敬生的臂弯的那一幕时,她不得不正视,不得不去相信那是真的。残忍的真相,总是在人们无助的时候luo露在世人面前,让人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梁若问摇头低喃,抬起满是水雾的眼,看向徐玉清:“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是我妈,我是你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到梁若问心神落魄的样子,徐玉清的嘴角轻扬,有些狰狞的笑声瞬间在屋子里弥散开来:“梁若问,你问我为什么?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哈哈……”说完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肖萍,你看见了吗?哈哈……时至今日,你的女儿仍然对我感恩戴德,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
眼睛睁得大大的,梁若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腹中的孩子,因为她的情绪而蠕动着,伸手轻轻地抚上腹部,轻轻地渡屋子里那边沙发上,坐了下来:“原来我真的是野种!”平静的语调,听不出忧伤,却也有着别样的凄凉。
“没错,你就是肖萍跟梁国民偷情所生的野种,我当初辛辛苦苦地外面打工养家,而梁国民去背着我在家里搞女人,勾搭上了肖萍,居然还生下了你这个野种。老天有眼,没有想到这两个狗男女意外被车给撞死啦!哈哈……连老天都为我鸣不公!”说到这里,徐玉清脸上有着一丝愤恨的嘲红,眸底的犀利让梁若问觉得她很可怜。
C县的云古乡,就是梁若问的老家,云古乡四面环山,村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靠着男耕女织地生活,徐玉清经村里的媒人介绍在17岁那年嫁给了村里的教书老师梁国民,原本以为,这样便能过上比较舒适一点的生活,却不想,身为教师的梁国民实则是一个嗜赌的人,婚后的她,表面上看着幸福,其实苦甜只有自己才知道。每一次梁国民输钱了,就会对着徐玉清毒打,这样的生活总在继续,三五日就有这么一次。后来,没钱了,就遍卖家里的东西,慢慢地,贫瘠的生活让徐玉清越来越有些不堪忍受
最后,徐玉清所幸跟着村里的女人一起外出打工赚钱,没有读过书的她们,到了城里,除了做那些勤杂工以外,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来维持生计,后来在姐妹的唆使下,做起了皮肉生意。
渐渐地,赚的钱也多了,每一次回家的时候,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而对于梁国民,骨子里的封建思想作崇,一日夫妻百日恩,徐玉清也总会将赚来的钱交一部分给他,也将家里的瓦房子盖成了平房,生活的日子也过得舒适些了。
因为徐玉清长年在外,梁国民总是一个人在家里,慢慢地也就耐不住寂寞,与村里的年轻寡妇肖萍勾搭上了,有一次徐玉清回家,听村里的人说梁国民跟村里的XX有奸情,起先徐玉清也没太在意。
有一次回到家,徐玉清一推开门便看到床上交缠在一起的肖萍与梁国民,顿时傻眼了,她在外面辛辛苦苦地赚钱,为了这个家,奔持,到头来,前院没盖好,后院倒起火了。她在外面出卖自己努力挣钱,他在家里用她的皮肉钱养别的女人。
事后,梁国民再三跟徐玉清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还保证说会跟肖萍断绝往为。好说歹说,才将这件事情平息下来。
而徐玉清也因为梁国民这副模样,进城后有一年没有回家了,再后来就接到了村里干部的电话:说梁国民出车祸了,让她赶紧回来。
回去后,才得知,梁国民与肖萍去县城买衣服,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留下一个孩子,肖萍一直都没有孩子,在一年前,莫名其妙地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女孩,村里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肖萍跟梁国民的。
徐玉清看到那张近似是肖萍的脸,将女孩抱回家后,直接扔给了梁国民的母亲养,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而后就再也没有回过云梦乡了。
“为什么,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何琳?”梁若问平静地开口,琥珀色的眸底冷意更深了,这便是她的人生,污点连接着下一个污点,直到现在这满目疮痍的萧条。
“因为我恨肖萍,谁让你是她女儿,父债子还,你那个贱货母亲惹的债那你就来还!”当年的她,是那般的无知,如果不是梁国民,她或许是平凡的,最起码会过得很幸福。即使她与梁国民过得不幸福,但最起码是平凡的,生活中夫妻间磕磕碰碰是难免的,可是,她的介入毁了她的幸福,毁了她的辛辛苦苦创造的家庭,想到这里,徐玉清紧咬着玉齿。
“何琳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冷意传遍梁若问全身,她此时想到的人是欧阳幕宇,想念那个有着轻淡烟草味道的怀抱,虽然他的嘴巴从来都是那样的刻薄,但对她的宠爱,她真切地感受得到,与她一样清冷的人,能够放下他的坚持向她妥协,她已经很满足了。
“怪只怪,她跟你走得那么近。”徐玉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皎洁,她就是要让梁若问痛苦,饱受心灵的折磨,夜不能寝,食不能安,所以,一切跟她有关联的人都要饱受她的报复,经受她给予的伤害,因为只有让她亲眼看着一切与她有联系的人都受到伤害,她就会更加的痛苦。
打击一个人,肉体的折磨并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方式,便是攻其心,伤其灵魂。
至此,梁若问才明白,阎腾扬受伤,欧阳幕宇的公司遭遇此次的风波,何琳所经受的蹂躏,罪魁祸首原本是她,因为她,让何琳忍受那非人的推残,刻下那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黑暗阴影;因为她,阎腾扬差一点丢掉性命,让萧玉芬,从一个慈母变得那般的歇斯底里;同样还是因为她的原因,让欧阳幕宇的公司蒙受那么大的损失,也让他的声誉遭受损害。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手指cha进发丝,痛,蔓延从四肢百骸传到头中心,一直蔓延,梁若问摇晃着脑袋,想甩掉那些肮脏的记忆,想忘记这让她不敢相信的真实;脑海里不断地闪烁着何琳受辱时的场片,腾扬昏迷时流血不止的场景,欧阳幕宇焦躁不安的画片,一幕幕不停的闪烁,终于经受不住,昏了过去。
“宝贝,你刚才表现得不错,有奖励哦!”雷敬生搂过徐玉清的肩,眼里闪着皎洁的光芒,唇轻咬着徐玉清的耳垂,惹来她的阵阵轻颤:“这么敏感……”笑着抱起徐玉清走了出去!
夜更深了,欧阳幕宇坐在厅堂的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亦琪是今天晚上舞会的主角,下楼下便在人群里找寻着她的主角,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微微有些醉意的欧阳幕宇,走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宇,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娇嗲的音调,欲滴出水。
欧阳幕宇稳住有些倾斜的身形,注视着眼前这个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女,模模糊糊中,只感觉到梁若问拿着酒杯站在她面前,伸手一把拉过她:“问儿,不要离开我!问儿...”
亦琪见欧阳幕宇如此暧昧的举动,脸上满是绯红,轻靠在欧阳幕宇的胸前,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耳边传来另一外女人的名字,瞬时间,脸上的绯红退却,换上了煞白。用劲挣脱开来:“宇,你看清楚,我是亦琪,不是什么梁若问!”娇滴的语调里有着丝丝地愠怒。
洛子轩从洗手间出来,在厅堂了找一圈,都没有看到欧阳幕宇,后来,只看到亦琪气嘟嘟杵立在那里,而欧阳幕宇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微微有些泛红,眼是迷离,想来是有些醉了。
快步的朝角落走去:“亦琪小姐,今天晚上真漂亮啊!”看了看旁边没有什么更让欧阳幕宇,洛子轩有些无奈,对于欧阳幕宇与亦琪的事情,他甚是知晓,当年欧阳幕宇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为了满足亦琪一已的私欲,独自去美国留学三年,回国后,看到的是亦琪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让他甚是受打击,而分手的原因只是说:欧阳幕宇不足已跟她匹配。
这女人的虚荣心,一旦泛滥起来,就犹如那江河里的流水,是堵不住的。就那以后,欧阳幕宇彻底像是变了一个人,游离花丛,却从不留情,在商场上,更是以铁血的手腕闻名,这次欧氏的股市风波,看他现在样子,想来也是信心十足,只是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阳这小子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上次欧阳幕宇跟他回了一趟北京以后,就没有回来了。
“子轩,宇这是怎么了,坐在这里喝这么多的酒,欧氏的情况很棘手对不对?”看到欧阳幕宇脸上写满的疲惫,亦琪有些心疼,过去,是她不懂得珍惜,现在,她长大了,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就不会再让幸福从她的指缝里滑走的。
“没有。”洛子轩微笑着摇了摇头。刚准备继续开口说话,就听到欧阳幕宇的手机铃声响起。
欧阳幕宇伸手胡乱地摸向衣兜,慢吞吞地拿出手机,接起:“喂!”打了个酒隔:“我是...我是欧阳幕宇。”
电话里面的梁雨程,听到欧阳幕宇醉薰熏的语调,想到刚才得到线报说,梁若问被徐玉清那个贱女人给抓住了,现在生死不明,而欧阳幕宇现在还有闲心思喝酒,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欧阳幕宇,你TMD混蛋,我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逃不了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姐现在被雷敬生给抓起来了!你小子居然……”
听到电话里梁若问的名字,欧阳幕宇的醉意少了几分,甩了甩头:“你说什么?谁被抓起来了?”
“你TMD废话是吧,我姐现在在雷敬生手上,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陪别人喝酒,你混蛋....”
一听说梁若问在雷敬生的手上,欧阳莫宇蹭地站起身来:“什么?那她现在那里?”虽然未曾与雷敬生真正地交过手,但是据正阳的调查,此人混黑道,手段残忍,更何况他追踪梁若问五年,现在她落在他手上,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想像,更何况梁若问现在还怀有身孕。
“我现在还不知道,小子,我跟你的帐以后再算,要是我姐有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
“你TMD怎么那么废话,还不快去查她在那……”欧阳幕宇控制不住内心的担忧朝着电话里的梁雨程大吼,原本以为,梁若问走了,却不想,她居然去找雷敬生。这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欧氏的事情她会处理好的吗?难道就这么不相信他吗?
握紧了手中的电话,对着旁边有些微愣的洛子轩说:“走,回公司,召集各部门经理开会!”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奉陪到底,雷敬生、阎老鬼,你们准备好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