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问苦笑着摇头:“欧阳幕宇,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梁若问只是如此!”
“J城幕少的冷情,你应该早有耳闻吧!与阎少总相比,我只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恶魔!”嘴角浅浅弯起,荡起一丝不易见的嘲讽,明明心中有个反对的声音,可是一想到她的在意,就害怕她的犹豫。
第二次听到同样的一句话,使得欧阳振雄的话再一次回旋在耳畔,梁若问冷笑出声:“呵呵...我差点忘了,我一直都在与魔共舞!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恶魔先生,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消失!”清冷的面具再一次覆上,原本温情的公寓刹那间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我记得,我好像是我的公寓,我为什么要消失……”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幕宇只见梁若问静默着朝门口走去。急步走上去,拉住她:“别走,你留下,我离开!”说完越过她,愤愤地拉开门。
“怎么,欧阳总裁在可怜我?你没有说错,这里是你的,应该走的是我!”阻隔了欧阳幕宇离去的身影,不去看他的表情,梁若问愤愤地越过他,朝电梯口走去。
看到梁若问决绝离开的背影,欧阳幕宇用力地关上门。满室的热闹,顿时变得有些清冷了,欧阳幕宇躺坐在沙发上,惯性地掏出烟点燃,一层层地烟雾瞬时充斥在空间里。
梁若问蹲坐在楼道里,只感觉四周的空气稀薄,阴冷,不禁用手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间隙,更加不会有这样的争吵,因为她们两个人太过相像,熟悉到看到对方就像是见到自己,能够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不应该因为其他的人或者事情来影响到彼此的情感。可是今天,却因为在街上与腾扬的偶遇,却因为他不信任她,而发生如此的争吵。
其实,她最怕两个人吵架,不仅因为小时候的阴影,更是因为她的心。每一次,两人发生争吵,看似是她赢了,他妥协了,可是结果,却在她的心上烙上了一道痕,一层挥之不去的灰。
满室的烟雾缭绕,一室的清冷,欧阳幕宇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幕,脑海里面想着梁若问离去的清冷。
她的样子就像这空荡荡的房间一样,印象中,她好像没有什么朋友,梁雨程说,她吃过太多的苦,自始都是一个人,而搬来公寓后,更是鲜少见到她外出,他在屋里的时候,她总是静静地坐在窗台上,满脸的知足,这是他所看到的。
那他上班去了,不在屋里呢?她在干什么?她很少跟他说:欧阳幕宇,要怎么怎么样……?从来对他都没有什么要求,依稀记得,亦琪受伤的那晚,她主动打来的电话,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字【记得早点回来!】却述完了对他所有的牵挂与期盼。
想到这些,欧阳幕宇眉头微蹙,想到她的冷漠与清冷,心中满满的全是自责:“欧阳幕宇,你就是个混蛋,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看吧,现在人被气走了。”要是当时能够缓和些,多一点耐心,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这么晚了,人还不见回来,她能去那里?欧阳幕宇忍不住有些着急起来,毕竟跟她走到今天,个中辛酸只有他与她最清楚了,拿起钥匙转身出门去找了。
小区里长椅上,街边的公园里……欧阳幕宇各各角落里都寻了个遍,始终都没有看到梁若问的身影。有些颓废地上楼,直至现在,他才明白,对于梁若问,他并不认识!虽然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眠,恋上了她的体味,让她成了最能够亲近于他的人,可是,对于这个女人,他一点都不了解。
不知道她的欢喜,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很是动容,不知道她的忧伤,只记得当初她说她只想努力地生活时,看到她无助的流泪了,不知道她的喜好,连她爱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好像对于梁若问,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身世坎坷!
曾经对她承诺,说会好好地照顾她跟孩子,不会让她们受到伤害,现在想想,他真的够虚伪的,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迈上台阶,只见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有些颤抖的身影,走近,只见梁若问脸色苍白地蹲坐在那里,双手环抱着身子。
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显得那样的孤寂,那样的让人忍不住怜惜。欧阳幕宇走近,伸手搂住梁若问。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梁若问猛地抬起头,满是雾气的双眼看着欧阳幕宇,让欧阳幕宇的心忍不住一阵紧缩。想要躲来他的碰触,却发现自己身体紧贴着墙壁,已无处可退了。只能任由他抱起。
欧阳幕宇将梁若问抱回屋里,便离开了。自此,回来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偶尔会回来看一下,都只看梁若问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台上,她本没有什么爱好,孤独惯了,也习惯了清静,换洗一下就又离开了。
有几次,梁若问都想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时,却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就找不到勇气了。所以,只能假装不去在乎,每一次走后,都会去翻一下柜子,看看他的衣服是不是又少了几件。
然后就呆在这个空荡荡的公寓里,静静地坐在窗台上发愣。
那天,突然接到了梁雨程的电话,想想,与他的那份淡薄如蝉翼的亲情本身就因为他们的算计与伤害……很意外的不是找她要钱,很意外地听到了他很真诚的叫她姐,更意外的听到他在电话里面说:“姐,要好好照顾自己,小程对不起你!”
心里暖暖地,叮咚他要好好地生活后……
月份大了,梁若问全身都有些微微的浮肿,特别是小腿,经常会半夜抽筋痛得醒来,而后坐在床头面对这一室的孤寂发呆。
小程叮嘱她,要好好地爱自己。既然选择了留下这个孩子,梁若问便坚持隔几天去一趟医院产检。
每次去医院的时候,大部分的准妈妈都是在丈夫的陪同下产检的,记得那天去产检排队时,梁若问看到前面一排都是男人站着,而她站在其中,显得那样的醒目,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站错队了,后来一看旁边的坐椅上,坐着一个个大肚子的孕妇,才醒悟过来,原本是那些男人因为体贴自己的女人而来排除的。
替她产检的医生,有好几次问她,孩子的爸爸怎么没来,让梁若问一时语塞。医生再三提醒她,现在孩子的心跳跟意识都渐渐地有了,作为准爸爸准妈妈要适当地互动,说是更益于宝宝的成长。
一般晚上的时候,孩子会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的,看着那有些波动的肚皮,梁若问突然觉得好满足,有时候想,如果现在让她拿掉孩子,她会怎么样?
“阎董,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雷敬生举起手中的酒杯。
“合作愉快!哈哈……”阎维皓举过酒杯与雷敬生的酒杯相碰,撞击声夹杂着他们的爽朗的笑声一波一波在阎氏顶楼办公室里蔓延开来。
阎维皓低头微微抿了口杯中的酒,满脸笑意地看着雷敬生,只见他转身走到窗前,站在那个位置,J城的景象尽收眼底,看着那个散发着冷洌气息的背影,阎维皓心头有些战战兢兢的:“雷总,对于这次并购欧阳财团的企划,你有多大把握?”
欧阳财团,J城数一数二的企业,更何况目前并没有出现什么财政危机,贸然对并购他,这么大的一个肥肉,是让人眼馋,可是咽不咽得下去,这可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万一出现什么岔子,那阎氏将会面临什么机的危机,不可想象。
雷敬生转身朝沙发走了过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了下来,轻摇着手中的酒杯,暗红的液体在杯中左右的摆动,斜斜地打量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阎维皓,浅笑:“怎么,阎董信不过我雷某?”
阎维皓轻笑地摆了摆手,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烟斗里面的烟丝,深吸了一口:“雷总,这是那里话,我阎某怎么会信不过你呢?只是就目前的形势看?实施并购案会不会有些尚早!”
雷敬生低点缀了一点酒,轻笑出声:“阎董,你就放心好了,我雷某人从来不做赔钱的卖买。”深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犀利,欧阳财团,如果你不挡我雷敬生的路,我也用不着花这么大的精力来搬掉你这颗石头。
梁若问,我找了你五年,这次看你还能逃到那里去?五年前让你跑掉,这次我看谁还能救得了你!欧阳幕宇吗?就凭你这个毛头小子,也敢跟我斗!
“哈哈……那预祝我们马到功成!”阎维皓朝对面的雷敬生举了举杯子。
雷敬生也举了举杯子,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