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听到上官宝儿的话,子书云墨呆傻傻的伸手,捏起一颗话梅递到了上官宝儿的唇边。
许是子书云墨的眼神太炽热了,上官宝儿感觉到不对劲儿,轻轻皱了皱眼眉之后睁开了眼睛。在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惹得秋千轻轻的晃了晃,她低声喊了一声,“王爷?”
见到上官宝儿的动作,子书云墨的眼神暗了暗,随即,他不自觉的把话梅送到自己的嘴里,轻轻的含着,像是在感受她嘴唇的温度。
“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知道他指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上官宝儿轻轻的笑了笑,“王爷请放心,安胎的药宝儿一直喝着,平日里也很注意。”
“嗯,好。”
子书云墨说完,两个人之间是长久的寂静。见上官宝儿柔顺的低下头不再看他,子书云墨苦涩的笑了笑,终究到了这种地步,终究,她不再缠着他说那些说也说不完的话,可是,就这一次厚着脸皮跑到清雅居,他不想走,不想每天晚上只是静静的站在假山上,看着她房子里直到灯灭。
“绮兰和黎国,对封开战了。”静了好久,子书云墨开口缓缓的说道,她是绮兰的公主,他们之间的联姻促成了这件事情,她有权知道。
伸手取话梅的手顿了顿,上官宝儿依旧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如此,恭喜王爷了。”
半晌,见子书云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上官宝儿抬起头,状似挽留实则在赶人的说了一句,“王爷,要留下和宝儿一起用晚饭么?”
又怕子书云墨疑惑,上官宝儿索性一次性开口解释道,“自从有了身孕,宝儿特别嗜睡,晚上睡的也早,所以,平日里都是这个点儿用晚饭。”上官宝儿顿了顿,终究把那句若是王爷有事可以先走咽了下去。
“好。”好似没有看到上官宝儿眸子里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子书云墨大踏步走到桌子旁坐下,示意一边正在忙碌的凝烟添一副碗筷之后,他接着说道,“刚好感觉有些饿了。”
子书云墨坐在那里神色自然,上官宝儿却变得不自在了起来,往日里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历历在目,早已经清晰的刻进她的骨子里,她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忘记?可是,她害怕,她害怕这次又是他再一次的计划,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能信。
一边吃着,子书云墨轻轻的说,“无涯先生说,宝儿不要这么老安静的呆着,到处走动走动好。”他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他在关注她,一直都在关注她?
“宝儿也知道这个孩子至关重要,只是,宝儿并非黎国人,也没有什么好去处,出去了又担心着孩子,索性不如在院子里睡觉。”上官宝儿一心想着子书云墨在记挂着孩子记挂着两国的联姻,可是,去哪里走动?在王府里,上次的一次迷路已经让她刻骨铭心了,在府外,虽说墨离已经服下解药,若这孩子有什么差错,保不准上官语天会以为她是故意的,而拿墨离开刀。
“城里各家的贵妇小姐们,可以和她们走动走动,免得你无聊,就这么一直躺着。”
“王爷,您难道不知道,城里的名门贵族,这墨王妃,只认采灵姑娘么?”上官宝儿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子书云墨,所以,他来提醒她什么?他和床上那位即使呼吸微弱皮肤透明生了怪病也没有被抛弃的姑娘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么?
“宝儿,采灵她……”子书云墨皱了皱眉头,是,他承认,如果采灵没有生那场怪病,即使他因为绮兰国的原因把墨王妃的位子让出来,他也会迎娶采灵,毕竟,她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是他一直喜欢的人。他也知道,他和采灵一直是黎国上下公认的般配。这次云轩能够把无涯请来,是他的福气也是采灵的福气,他爱采灵,也不想失去宝儿,若这次无涯能够救醒采灵,他希望宝儿能够容得下采灵。倒不是因为担心采灵,而是,他担心宝儿,在黎国势弱孤单的上官宝儿。
“王爷,您和采灵姑娘之间的事情,宝儿无权过问,时候已经不早了,宝儿想睡了。”上官宝儿站起来走进房间里,她的遭遇怪不得杜采灵,可是,她还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在这里微笑着倾听他们之间美好的过去。
夜色渐渐的降临,一轮弯月悄悄的升到天空之后突然被乌云代替,原本很好的天气瞬间变了脸,子书云墨安静的坐在清雅居的院子里,一动不动。
要走出去么?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再得到一个和墨离有关和绮兰有关的消息过来告诉她,才能有理由踏进清雅居面对她?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房间里,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却没有勇气走进去,他害怕,怕看到她的冷笑,怕听到她刺耳的话,那样,他呼吸都会不畅。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花会那次,子书云轩曾经指着自己的胸脯说,终究有一天,他会心痛的难以呼吸。现在,是报应来了么?
“王爷,夜深了,您……”凝烟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子书云墨,夜色中,他好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看上去那么悲伤无助,是因为公主因为绮兰国么?生在弱小国家的皇室,也许本身就是一种悲哀,甚至,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得主,只是不知道,他的悲伤无助中,有没有哪怕一丝是因为他们王妃?
“你先歇了吧。”子书云墨挥了挥手,他不想走,坐在这里,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宝儿睡觉时的蹙眉,好像,她一直在他身边。这样温馨的时候,他连呼吸都不敢,哪里敢轻易的这样走开?
狂风呼啸着,肆虐着席卷着大地上的一切,天空中乌云翻滚着压到房顶,要下雨了。
房间里,上官宝儿睡的并不安稳,她蹙了蹙眉翻了个身。
忽的,天空中一道电光闪过,随后,一道惊雷平地而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