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情!你敢!”子书云墨只感觉大脑嗡的叫了一声,他现在还有墨离当借口,可是,若宝儿为墨离争取的时间足够了呢?宝儿若连清誉都舍了,他还有什么筹码留住她?
“子书云墨,不如,你问问我有什么不敢!你让宝儿不开心,我为什么还要让她留在你身边?”无情深深的看着子书云墨,他明白,或许子书云墨已经动情,或许他对宝儿的情已经超过了杜采灵,可那些,并不足以和他那些宏图大志相提并论,现在是这样,以后呢?面对绮兰和宝儿他会怎么选择,退一万步,即使绮兰和黎国不会开战,子书云墨迟早是要做皇帝的人,他宠宝儿宠到天上去,能免得了三宫六院为他稳定朝局么?
不,他不会,所以,他要带宝儿离开。无情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身踏进了清雅居。
子书云墨想要拦截的手还伸在那里,他心里痛的恨不得把无情扯出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可他不能。听严云汇报,宝儿从那天开始就一直躲在房间里,这么多天来只是喝点粥,而且,从未出过房间。不知道宝儿和无情之间有着怎样的渊源,子书云墨只是心痛的发现,他只是想要有个人能够把原来的上官宝儿唤回来,那个人,不会是他。
无情踏进清雅居的院子,准确的踏进了上官宝儿的房间。
不出所料的,她依旧是那天他放下时的姿势,脸色苍白两眼无光,似乎是谁生生的吸去了魂魄。无情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宝儿是因为元落更多一些,还是因为子书云墨在她面前准确的展示了自己的内心,不管哪一点,都不是一个女孩可以承受的吧?
“元落没事。”无情走过去,只轻轻的说了四个字,他便看见,那双原本灵动的眸子好像有了一丝生命的气息,所以,他轻轻的重复着,“他没事。”
“师傅?”上官宝儿渐渐的被这几个字唤回了直觉,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无情,颤巍巍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而重新倒了回去,“师傅,你说什么?”她紧紧的攥着无情雪白的衣袍,似是要确定些什么。
无情略微有些出神的看着她的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这些小动作,像小时候一样,他又怎能不在原地等她?
“我说真的。我动了手脚,你也不是不知道,飞云门只是不想插手天下俗世,势力与能耐却是不容小觑的。”
“嗯嗯!”上官宝儿很努力的点点头,若不是这样,母后也不会千方百计的让她拜在飞云门下,“宝儿知道,师傅最厉害了!”
“他还在昏迷,我却有能力救活他,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活着没有能力去看他的话,我也许就不会管他,因为你知道,我和元落,并不算熟识。”
“可是师父……”上官宝儿皱了皱眉头,“元落他……”即使不想再回想那一幕,她还是清楚的记得,元落那天是真的停止了呼吸,是她那天感觉失灵了么?还是师父在骗她?
“师父从来不骗你,”无情湛蓝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上官宝儿,“他现在还在昏迷,昏迷多久我不知道,我只能说,若我想救,肯定是倾飞云门全力。”
上官宝儿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无情从来不骗她,他说什么都会是真的,也就是说,元落现在虽然昏迷,却还是有希望恢复,因为,普天之下,若是连飞云门都救不了他,那就没人能救他了。
“宝儿不相信师父?”无情眨了眨眼睛,静静的看着上官宝儿。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双臂伸出缠上无情的腰,闷闷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无情的耳朵里,“宝儿当然相信师父。”
无情的嘴角弯了弯,满满的笑意衬的他湛蓝的眸子愈加的漂亮。
上官宝儿无力的抬起头,嘟着嘴巴看向无情,“师父,我好饿。”
一早就等着这句话的凝烟在无情的示意下飞速的跑了出去,静静的房间里甚至还能听到她激动的嗓音,“快快快!赶快通知厨房给王妃准备吃的,对,要清淡一些的!”
上官宝儿无声的笑了笑,她知道,在凝烟那里,若是上官语天的任务排第一位,她上官宝儿就是第二位,所以,纵使凝烟没有翠儿对她尽心,她还是从心底里感激着她。
听到清雅居里传来的声音,子书云墨的第一反应是,太好了,宝儿终于肯吃饭了,随即,他的脸色沉了下去,虽然他不知道无情对宝儿说了什么,但是,无情能够对宝儿有这么大的影响让他很不舒服。
严云看到自己王爷眯了眯眼睛,不禁在心里暗暗的叫起了苦,若是自己王爷真的存心对上飞云门,就现下黎国的势力,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王……王爷,”严云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自家王爷下定决心之前提醒他一下,却不料,子书云墨打断了他,“飞云门门规,不理朝局纷争不理天下俗世,并且,门主一生都不得婚配。”
哦,不得婚配,那就好。严云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王妃她……”终于肯吃饭了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子书云墨更加阴冷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朵中,“上官宝儿,她若是对我生出什么二心,我捏碎了她!”
此时,清雅居里确是气氛大好。
“师父,那我要睡会儿了,你不要走,好不好?”饱餐之后的上官宝儿睡意大增,却还是拉着无情雪白的衣袍央求道。
“好,师父不走。”无情索性坐到床边,“师父看着宝儿睡。”
许是太疲乏,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响起,上官宝儿进入了梦乡。
“宝儿?”无情轻轻的喊了一声,却发现她没有反应,是真的睡着了。
睡着了?无情的嘴角弯了弯,藏了一肚子的话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宝儿,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再晚一会儿,也许我就会把山顶上那些人杀掉,让他们统统给你陪葬。我从来没有那么恨过我自己,凭白担了你师父的名分,却因为那些可恶的门规而没有教给你功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