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那人乃高手中的高手,他从船板上跳下来后,脚踩江面,暴起巨大水花,他每踏出一脚都有一股巨力投射而出,让他在那水面上飞奔而过。
相比那咆哮的江水,此人显得浩渺无比,他踏水而行,很快便到了岸边,直朝那江夏城中奔去,很快就没有了身影。
陈天洛望着此人远去的背影,不由发呆。
此人至少也是一个玄阶的高手,到了玄阶,似乎就能对抗这个世界,无视某些规则!可以一苇渡江!而到了地阶,甚至就能改写天地规则·····
比如当初的张角,可以说是半只脚踏入了地阶,他御空而行,举手之间,天雷滚滚,风声雷动!
至于天阶,陈天洛至今还没有听到过有什么武将踏入了天阶·····
望着江中那叶孤舟,陈天洛吸了口气。
如今的他,还只是一枚黄阶的小菜鸟,虽然黄阶对于许多人来说已经是一生不可及的高度。依照他如今的修炼速度,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进阶玄阶。
体内的任督二脉毫无动静,这是修炼中最重要的两条经脉,经过前一阵子折腾,不仅任督二脉没有了动静,身体内其他的经脉也没有了动静,至于那气海,更是空空如也。
只希望华佗能完美地修补他的根基吧,陈天洛想,他望着江面,捏了捏拳头,暗自道,自己一定要成为一流的高手。
那踏江而行的高手一去不返,陈天洛听到身边有人小声议论着:“那人就是江夏第一高手,文聘,每日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江边练功·····”
“原来是文聘!”陈天洛记住了他,三国中文聘原本是刘表手下的将领,后降于曹操。
长江附近也不见王雪她们几人的影子,陈天洛返回城中。
逛着逛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江夏的一家铺子门面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飘逸的几个大字“醉梦居”,这店铺旁边还挂着一块飘摇的旗子,一个“酒”字随风飘摇,路人远远地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凡是在江夏过了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醉梦居”是江夏最有名的酒馆,每日这里的酒客络绎不绝。
这也是多亏了玩家们的宣传,醉梦居的掌柜好心地请几位落魄潦倒的玩家喝了碗酒水,这几位玩家尝了这里的酒水后觉得其香醇无比,便在论坛里猛烈地宣传了醉梦居一番。
愈来愈多的玩家慕名而来,就如同后世的网红店铺一般,醉梦居越来越火爆,不少玩家宁愿饿上几天肚子也想在这醉梦居喝上一碗酒水。
大概是有玩家出谋划策,醉梦居门口居然站着几位迎宾小姐,她们穿着古装,盘着头发,有些娇羞,每当有酒客光临她们就会微微欠身相迎道:“客官,里边请!”
这无论是给玩家还是给原来这个世界的“土著们”都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
醉梦居外面挂着大红灯笼,酒客们红光满面出入不断,酒馆里面也热闹非凡。
“王雪,咱们的钱两够吗?”羊羊偷偷地拉了拉王雪的衣角,小声问她。
王雪望着柜子上放着的一坛坛美酒,舔了舔嘴唇,道:“够了够了,这醉梦居久负盛名,今日咱们终于可以来喝上一碗。”
一旁的陈静望着酒馆大堂,来喝酒的大多是些大汉,少数几个女子也有男子相伴,而像她们这样三个妹子跑过来喝酒似乎很少,她不由有些胆怯道:“我们不如换个日子来喝吧,万一有人来滋事怎么办?”
“这里可是醉梦居!谁敢在这里滋事?你放心,我们三人喝上一坛酒就离开。”说罢,王雪便对那酒保说:“给我们来一坛你们这里最香的好酒!”
“好嘞,三位女侠,咱们这里的牡丹红可是江夏一绝!”酒保捧着一小坛酒放在了她们桌子上。
正在这三位女侠准备品味这坛牡丹红的香醇时,醉梦居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随后一群黑衣人冲进酒馆,提着手中的棍棒对着乱砸。
酒馆里一阵尖叫,混乱不堪,大堂里的桌椅被纷纷掀翻,酒坛与瓷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些极为昂贵的酒水流了一地。
“你们干什么?”醉梦居的大掌柜大声呵斥道,结果两根木棍狠狠地砸在了他头上。
醉梦居的酒保们纷纷朝着那些黑衣人扑去。
一时酒馆里纷争不断,两方激烈斗殴。
“啊!”王雪一声尖叫,她们桌子上的酒坛嘣地摔在地上,弹起的碎片弹向四面,险些将她们几人的脚腕滑上,她们身旁几个酒保与几个黑衣人扭打在了一块。
“我们走吧!”羊羊与陈静一脸怯意,拉着王雪离开。
“我们走!”王雪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场面,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开始现场,桌子到处掀翻着,满地的碎裂瓷片,行走很不方便,她们刚走几步,羊羊便被一个黑衣人狠狠地推在地上,地上的碎瓷片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一条巨大的血痕。
瞬间,她的眼里就滚出几滴泪水,这个娇滴滴的萌妹子内心也是非常较弱的。
“你干嘛!”王雪瞪着那个推倒羊羊的黑衣,伸手朝他抓去。
这个黑衣人正在跟几个酒保斗殴呢,他很不耐烦地将扑来的王雪用力推倒在地上,嘴中骂着:“臭娘们,滚远点!”
王雪也被推在了地上,羊羊擦了擦泪水,扶起王雪,小声对她说:“我们走吧,我没事!”
“我们走吧!我们打不过他们·····”陈静也在一旁说。
王雪看了看自己沾了些碎瓷片、疼得厉害的手臂,有些委屈地掘了倔嘴,点了点头,她们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混乱的酒馆里走进一位白衣男子,他一只脚踩进门,好奇地望了望混乱的酒馆。
忽然,他神色一滞,快步地朝酒馆里的几人走去。
“滚开!”几个黑衣人盯着他,不耐烦地呵斥道。
“你们滚开!”陈天洛直接踹出两脚,将挡路的这几个黑衣人直接踢飞。
这些黑衣人虽然在这酒馆里作威作福,但其实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在陈天洛这种修炼者手里,这一屋人都不够他打。
将拦路的几个黑衣人踢开,陈天洛出现在了互相搀扶的王雪几人身前,他皱着眉头,问她们:“你们怎么了?”
她们愣了愣,抬头看着陈天洛,游戏里的陈天洛留着长发,跟现实的模样有些出入,随即她们眼里闪烁着泪花,一个个似委屈到了极点。
“我们被人欺负了咩!”羊羊抹了抹眼泪。
陈天洛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无比,他沉声问:“谁欺负你们?”
“他!”三个少女纷纷指向那个正在斗殴的黑衣人。
“好!我帮你们教训他!”陈天洛一步跨出,走到那黑衣人身边,右臂一展,紧紧地揪住这黑衣人的衣袖,一用力,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他托起,直接朝门外走去。
“你是谁?”这位黑衣人大惊失色,连忙挣扎,但陈天洛的手臂就像一把钳子一般钳住他,将他毫无反抗之力地往外拖去,沿途之人都被陈天洛撞开,王雪几人紧紧地跟着陈天洛。
醉梦居外,不少人在围观,他们只见一个青年拖着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这青年身后还跟着几个女孩子。
那青年拖着那黑衣人出来后,直接将他猛地摔在地上,疼的那黑衣人嗷嗷直叫。
那黑衣人旋即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陈天洛冲了过去,陈天洛冷冷地看着他,一拳轰了出来,打在了他的鼻梁上,未待他叫出声来,陈天洛的拳头又快又狠地挥了出来,拳拳到肉,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
那黑衣男子嘴角溢出些鲜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陈天洛,你不会把他打死吧?”王雪她们几人躲在陈天洛身后,目光闪了闪,有些胆怯。
“放心吧,最多躺几天。”陈天洛收回冷漠的目光,瞥了瞥王雪跟羊羊手臂上的伤,问她们:“你们的伤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王雪摇了摇头。
“好吧。”陈天洛揉了揉拳头,回头看了看酒馆,他还嫌打的不过瘾呢,毕竟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动武了。
陈天洛扒开围观的人群,带着王雪几个人离开了此处。
“你们怎么跑来喝酒了?”陈天洛问她们。
“我们想来尝尝这里的美酒,真是倒霉,才尝了半口这些讨厌的黑衣人就过来了。”王雪一脸不爽:“陈天洛,还好你过来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也听说了醉梦居的大名,过来想尝一尝,没想到遇上了斗殴,哈哈,更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陈天洛挠了挠头,有些开心,原本以为找到她们还要花些时间。
不过看到她们似乎并不怎么开心,陈天洛又收起笑容,对她们道:“下次我请你们喝酒。”
“哼哼,我们要喝好酒哦!”王雪问他:“陈天洛,你说那些黑衣人是些什么人?”
“大概是醉仙居的竞争对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做生意嘛,一家独大总会遭人嫉恨。”陈天洛对她们说。
陈天洛带着王雪几个找到了元华。
“大师兄,你看她们两受伤不轻,你就帮她们处理一下吧。”陈天洛一脸讨好地看着元华。
“你小子把我当什么了?她们只是寻常的划伤,找个寻常的大夫就可以了!”元华瞪了他一眼,又问他:“你又去打架啦?”
陈天洛挠挠头,嘿嘿一笑。
“最近这些时间不要动武,食物忌油腻,不要轻易动怒,待会还要喝药·····”元华喋喋不休地讲着。
“好好好,你先帮她们处理伤口,她们是苏雨柔的朋友。”陈天洛对他说。
元华瞪了瞪他,又看向王雪跟羊羊,哼了哼道:“过来,我帮你们处理伤口。”
只过了片刻,王雪跟羊羊的手上就缠上了纱布。
“他好凶!”看到元华转身走进了客栈的房间后,羊羊小声地对陈天洛说。
陈天洛笑了笑,道:“元华大师兄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要在意。”
“既然已经跟你们会和,明天我们就离开江夏,赶往长沙,到了长沙,就没人敢欺负你们了。”陈天洛对她们道。
“谢谢你!”王雪对他说。
“不用谢,哈哈,你们要谢就谢苏雨柔吧,你们有她那么好的一个室友,而她又有我这么强力的一个男朋友!”陈天洛得意道。
“擦,太不要脸了!”她们笑了笑:“不过我们会跟雨柔说出你的表现的!”
羊羊眨着眼睛看着他:“陈天洛,你要不是有雨柔,我都心动了咩!你出场的样子好帅!”
“不要夸我,我会骄傲的!”
·····
第二天,陈天洛元华与王雪她们离开江夏,赶往古长沙,对于陈天洛而言,江夏只是沿途的一道风景。
羊羊她们望着身后的江夏倒是极为不舍。
“陈天洛,我们三姐妹在这里也生活了几个月,现在就这么离开好舍不得啊·····”王雪悠悠地叹了口气。
陈天洛笑了笑,望着在身后在朝阳中逐渐变得喧嚣的古城,远处如龙般的长江咆哮着,水雾在那里形成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彩虹,他对她们说:“等你们到了长沙,也许会更爱那里,至于江夏,我们以后可能还会在回来。”
江夏之行观摩长江壮阔后,他的思想就像那长江水一样翻腾起来,他渴望变得强大,渴望有一日也能像那江上之人那般横渡江水!
他的胸膛陡然变得火热,对于未来,他有了自己的诸多想法。
未来的剑神一笑,不应该缩在小小的长沙城中,有一天,剑神一笑要打出长沙,杀向江夏!
而他的目光放在了更远的洛阳,终有一天,他会再临洛阳!
“你在想什么呢?”一旁王雪注意到了陈天洛的出神。
“没什么。”陈天洛笑了笑,收回目光,他轻轻地拍了拍胯下的大黑,道:“我们走,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