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耸耸肩膀了,轻轻摇头。
白茵咯咯笑起来,轻轻拉一下齐光,笑道:“光哥,护士长够忙的了,你还是下去买吧。”
“不用不用。”
护士长笑了笑,“换衣间里我放的有,一会儿送过来一些。”
又冲齐光和白茵微笑点头,转身离开了。
白茵叹口气,“老是麻烦人家,真是不好意思。”
齐光道:“等我们出院的时候,我请她吃顿饭。再说啦,将来我们能有帮助她的地方,我们也会尽力的。”
白茵点点头。
没过多久,护士长就送过来卫生护垫和手纸来。这样一来,白茵就安心住院了。
半躺在床上也没事儿,她玩玩手机,或是跟旁边的两个邻居聊聊天。
齐光呢,站在后窗边观察,走到走廊上观察,一直都十分警惕。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护士长过来扎针,开始给白茵输液。白茵躺下来,问道:“护士长,这是什么药?”
护士长微笑着回答道:“这是苏主任开的药,是一种检查脑部疾病的新型药物。用药之后,你会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其他没有什么副作用,睡一觉就好了。”
齐光站在一边,观察一番输液瓶,又看着护士长给白茵扎针。
看到白茵吓得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怕怕的样子十分可爱,又让人心疼,他突然“哎呦”一声。
“怎么啦?”
白茵一听,睁开眼睛看向齐光。
护士长也好奇地看向齐光。
齐光缩了缩肩膀,“我怕疼。”
白茵呵呵笑起来,轻轻摇头。光哥会怕疼?她知道这是光哥在鼓励她。
护士长摇摇头,叹口气,“齐光,你怕什么,又不是扎在你身上。你要是再说话,我就给你扎针。”
“我怕疼。”
齐光往后一步,伸手捂住屁股来,另外一只手呢还捂住后脑勺。
白茵一看这个造型,又呵呵笑起来。
这一笑,便彻底放松下来,也不再紧张了。
接着,护士长便给白茵扎针。
“大哥哥,你真的怕疼吗?”
旁边的少女小文关心地看向齐光,“你要是怕疼,我有个不怕疼的秘方。”
齐光看向她,点点头,“小妹,你来说你的秘方。”
小文笑了笑,指向白茵,“等这位大姐姐扎完针,我再告诉你。”
“小文!”
小文的妈妈瞪一眼她,“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一直都是脸色阴郁,给人的感觉她像是满腹的心事。
“嫂子,不要这样说孩子,多沟通有利于孩子的成长。”
齐光冲小文的妈妈点点头,又看向小文问道:“啥秘方啊小妹?”
小文回答道:“扎针的时候你面对镜子,而后对自己说,看,扎的是镜子里的人!”
“真聪明!”
齐光点点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白茵呵呵笑起来,“光哥,下次我再扎针,你给我找面镜子来。”
就这样,随着他们和小文的话题多起来,他们也渐渐熟悉起来。随着话题的深入,他们也了解到小文住院的原因。
原来小文是六年级的班长,在管理班级时得罪一名男生。那男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受不了小文的管教,便纠集高年级的学生打了小文一顿,把她打成脑震荡。
到现在住院都一周了,还不见那男生的父母过来道歉,医药费还是她们自己支付的。
小文的妈妈提到这一章就泪流满面,哭泣起来:
“我们小文也就是让那个男生值日而已,也没有跟他吵架,他就受不了了,便叫人殴打我们小文。几个男生打一个,当时就把小文打得满脸是血……我跟班主任打多次电话了,班主任也多次督促那男生的家长过来道歉,可是他们一拖再拖,说今天上午过来,到现在还没有来呢!”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白茵一听,不免来气,“他们不但道歉,还得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这事儿最终得有人管!”
小文的妈妈长长叹口气,“按说是这样的,可是人家有钱有势,咱能把人家怎么样呢?”
“光哥,你怎么不说话?”
白茵把求助的眼神望向齐光。
我擦,这个傻丫头抱打不平,怎么给光哥施加压力呢?齐光一脸平静地点点头,“是啊,这事儿得有人管。”
“嫂子,小文,你们听到没有?”
白茵看向小文和她妈妈,“这事儿交给光哥了,他给你们摆平!”
齐光一听,头大,注意到小文和她妈妈都把求助的眼神投过来,只好点头,“好,我给你们问问,不过呢得等我们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
“谢谢光哥了!”
小文和她妈妈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齐光的本事,都冲他感激地点点头。
正说着,病房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出现在门口,长一脸横肉,凶巴巴地瞪一眼病房里面的病人,使用一种鄙夷的粗嗓门问道:
“哪一个是田小文?”
“是我,你是谁?”小文举一下手。
光头冷冷一笑,“你就是田小文啊?你做**班的班长,是怎么欺负我儿子的?”
田小文一听,委屈地哭起来:
“叔叔,你讲道理好不好?是你儿子叫人打我,他们几个男生打我一个,最后我都快昏过去了,你儿子最后还踢我一脚。”
田小文的妈妈一听,哭着站起来,激动地喊道:
“你这个学生家长怎么不讲道理?!你们打了我们,不道歉,不赔偿医药费,怎么还到医院无理赖三分?!”
光头一听,大怒,大步冲上去,“告诉你这个臭娘们,老子专治你这种泼妇!收拾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你他妈地就老实了!”
刚走两步,突然被人拉住。
他感到手腕要被人抓断,扭头瞪过去,“松开!”
齐光严肃一笑,指了指病房一角的洗手间,“光头哥,我们到里面谈一谈。”
“妈地,松开!”
光头更是愤怒,一拳打向齐光面前。
啪!
齐光伸手抓住对方的拳头,用力一握,“光头哥,这里是病房,我们到洗手间安静地谈一谈,好吗?”
咔嚓!
随着齐光又一握,光头感到拳头都要碎了,咧着嘴急忙点头,“好好好,哥们,我们到里面谈。”
“没事儿没事儿。”
白茵看田小文和她妈妈都吓坏了,冲她们微微一笑,又冲慌忙走过来的护士长挥挥手,“护士长,没事儿了,你忙去吧。”
看她风轻云淡的,旁边的人都愣住了。
好淡定的美女啊!其他人都吓坏了,她跟没事儿似的!
“美女,这光头挺横的。”
护士长又往病房里走两步,“我记得他,上次他冲进病房把一个患者打啦!现在我要不要叫保安?”
“嗨!”
白茵叹口气,“护士长,你就放心吧,只要有光哥在,没有摆不平的刺头。”
护士长和田小文她们都不敢相信,都瞪大眼睛看向洗手间的小门。
扑扑腾腾!
扑扑腾腾!
当洗手间的小门关闭之后,里面立即传出一阵沉重的声音来。
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们一听,都惊愕地看向洗手间。她们感觉里面像是在打拳,每一拳好像都打在自己心上。
再看白茵,仍是面带着微笑,像是忘记刚才的事情似的,她还玩起手机来。
几分钟后,洗手间的小门打开了。
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呢,看到那个光头出来了,来的时候他是雄赳赳气昂昂,可是现在耷拉着脑袋,鼻青脸肿的。
“小文,还有小文妈妈,刚才真是对不住啊!我代表我儿子向你们道个歉,并且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光头站到田小文的床边,讪笑着冲她们鞠躬道歉,接着拿起腋下的公文包打开来,取出两万块钱,放在床尾上,“这是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要是医药费不够,你们可以给光哥打电话!呵呵,多退少补!”
田小文和她妈妈一时间都愣住了。
包括另外一个病人和病人家属都愣住了。
这也太快了吧?看来有时候拳头真的很管用!
“哼,叔叔,我们暂时相信你一次,你们要是再不讲理,我就告诉我光哥!”
田小文把头一歪,骄傲地指向齐光。
光头一惊,“不敢了不敢了,知道你是光哥的小妹,我早就来了!对不起啊,呵呵,以前真是对不起啊!”
田小文和她妈妈这才相视一笑,都满怀感激地望向齐光。
光头道歉完毕,又冲齐光点头哈腰地笑了笑,“光哥,您忙,我先回去了。”
齐光点点头,拍了拍光头的肩膀,像是对朋友说话似的,叮嘱道:
“光头哥,天气还比较热,我看你浑身大汗的,你回去冲个冷水澡吧。”
“好好,我记住了,光哥,我先回去了!”
光头又冲齐光点头哈腰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咧着嘴摸摸脑袋,看样子,直想哭。
“回来!”
齐光突然轻喝一声。
光头吓得慌忙站住,回过头,又苦苦一笑,给齐光作揖起来:
“光哥,我真的不敢了……”
齐光冲他挥一下手,“光头哥,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
光头一听,这才松口气,急忙把手机号码报出来。
齐光掏出手机,输入光头的号码,拨打一次,确认是光头的,才冲他挥挥手。
光头擦了擦光头上的汗珠,慌忙逃之夭夭。
“呵呵,我说怎么样?”
白茵开心地笑起来,指向田小文的妈妈笑道:“嫂子,这钱既然是人家的一片心意,那你就收下吧。”
田小文的妈妈已经是眼泪汪汪了,冲白茵感激地点点头,又冲齐光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姑娘,谢谢光哥了。”
白茵又呵呵一笑,看向齐光问道:“光哥,刚才你是怎么收拾的那光头?”
齐光耸耸肩膀,叹口气,“我也没动他,他那么狂,我也不敢动他,他就是摔跤了。摔一跤之后又摔一跤,接着又摔一跤,最后就变成那样子了。”
白茵又呵呵笑起来。
住个院都这么开心,她觉得自己也不憋屈了。
“对了光哥,刚才你留光头的手机号码干嘛?”
白茵好奇地望向齐光。
齐光严肃一笑,卖个关子,“我自有妙用,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白茵一连输了四瓶水。
突然间,她向齐光伸出一只手。
齐光正在门前站着,一看疾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问道:“怎么啦白茵?”
白茵皱着眉头道:“光哥,这药看来是起作用了,我现在全身无力,感觉像是瘫痪了。”
齐光安慰起来:“没事的,过几个小时就能恢复正常了。”
白茵一时间红了脸,“问题是……问题是我想去一趟洗手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