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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白衣仙子(4)

  客厅大堂中,由于子洛的到来而人人喜形于色。

  尤其子洛母妃,由于思儿心切,病体更弱。今见子洛带回一位绿衣美貌姑娘陆桐,心中少感欣慰,心想快两年了,洛儿终于从辰星亡故的痛苦中想开了。

  唤陆桐近前,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见陆桐秀气的姣容竟有五分酷似辰星,尤其甜甜一笑,两颊梨涡顿现,只是少了辰星那股灵动、敏惠的气韵,却多了一份英气,倒也令人赏心悦目。

  不觉轻叹,洛儿终难忘了星儿,上天可怜见,为他找到了这位姑娘。正想叮咛一番,谁想媚姫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于是子洛母妃忙对陆桐说:“桐儿来,快见过王妃。”

  陆桐悄悄瞟了眼子洛,见他并不反对,这才大大方方地向媚姬施过一礼。

  此刻媚姫一见陆桐,尤其见她酷似辰星的容貌,心中醋海翻腾,久积之恨呼之欲出。却不得不在子洛面前强装贤惠:“妹妹快起,恒王有妹妹陪伴,想必照顾更加周到,从此我也好有个伴了。”

  子洛朝媚姬淡淡一笑,客气道说:“媚姬,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便不再理她,只与陆桐轻语调笑。看得媚姬心酸不已,原来既便没有燕辰星了,我还是入不了他的心。

  心中百般不甘,顿时怒从脚下起,恶向胆边生,再也忍不下去,正想发作,一旁贤王见此情形,忙道:“洛儿,媚姫等你多日,你也该先陪她回房以解分离之思吧。”

  略一怔,碍于父王面子,子洛只得陪同媚姫一同回到他们新婚时的卧房。

  才一走进卧房,顿时新婚之时,往日情景重又出现在眼前,子洛仿佛又眼见辰星扑倒窗台,口喷鲜血,哭得凄厉悲伤。耳边仿佛又清晰听闻星儿痛唤着子洛,你出来!心中顿时越加添堵。

  脸色惨白,心伤不已。迷糊中接过媚姫递来的茶水,双眼定定地望着窗子发楞。

  媚姫见子洛脸色不好,几次相问不见回音,逐将自已的娇躯依坐到子洛怀里,不想却碰倒了茶盏,茶水倾刻溅湿了两人的衣服。

  正当媚姫要帮子洛脱衣,子洛不知所措时,铁影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恒王爷,有人找你。”

  谢天谢地,子洛闻声赶忙从卧房抽身而出。半道上还不忘称赞铁影一句:“这次做得不错。”

  纠结地吃过晚饭,媚姫见子洛转眼不见了人影,逐派人各处寻找。贴身丫环茹意急急赶来告知,恒王正在辰星原来所住的卧房中。

  媚姫匆匆赶去推门一看,差点没将她气死,原来陆桐正偎在子洛怀中,两人郎情妾意柔情正浓。

  媚姬再也忍不住了,冲进房间,口中边骂:“你这不要脸的骚狐狸,竟敢在王府中猖狂。”

  说完,举掌对准陆桐右脸啪地一声打了下去。

  陆桐不防,一时泪眼蒙胧,半是假作戏,半是真委屈。

  子洛一见,勃然大怒,放下陆桐,挺身而立,手指着门外道:“颜媚姬,我的事还轮不着你管!还不快出去!”

  他将刚才对辰星的痛心,此刻全发泄到媚姬身上,这还是他克制了自己的。

  媚姫又怒又怨,抽泣着狠声说道:“齐子洛,你如此待我,我记下了,希望你不要后悔!”说完转身带恨离去。

  房中,子洛定了定神,见陆桐右脸已又红又肿,便带着歉意,取出随身所带极好的伤药玉瓶递给陆桐:“快擦上,回房去吧。”

  陆桐两眼噙满泪水,委屈地望着子洛说:“爷,陆桐自知地位低贱,配不上王爷,虽知道你带我回王府是在做戏给人看,可我却是真心爱你,就算是无名无份我也并不介意,只希望你能有一点真心待我,我愿已足。”说完便一头扑进子洛怀中抽泣起来。

  子洛一时怔楞,举手待要安抚她的肩,又猛想不可,这会给她由希翼转成更多的伤害。

  遂狠下心一把推开她道:“既知是演戏,又何必多情,我爱心早死,你速回房去吧。”

  说完顾自走到桌边,取过宣纸,低头画起画来,陆桐久待不见回音,无奈,只得起身离去。

  夜已渐深,屋外明月高照,荷香阵阵,只有不知趣的青蛙在池边呱呱地叫个不停,令子洛更加烦燥不安。

  伤心与烦燥,让他根本无法作画,此刻,不知把第几张画纸团掉扔在了纸篓中。

  最后索性把笔也扔了,起身举灯去看墙上挂着的,自己给星儿画的一幅幅不同造形的画像,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夜渐深,忽然自荷甸远处飘来一阵阵悠掦飘渺的笛声,那乐曲竟是辰星常吹的‘月夜思亲’?

  子洛以为自己思念太切,得了幻听?

  然那笛声虽远,却断断续续不断随风送入自己耳中,他如今可以断定,这绝非幻听!而且此曲除却星儿、秦浩,别人决不会吹!

  莫非是西陵玥?他从秦浩处学的?又一想也不是,陵玥大都吹箫。

  记得自己曾学着此曲吹给星儿听过,星儿当时笑着取笑说:“这是我们家乡千年后的曲子,居然被你吹得别有一翻韵味!”

  无论是谁,他现在都迫切想见!

  一想及此,子洛当即从房中窗口纵出,提气以极快的轻功,顺着荷塘边的柳树,飞也似地向荷塘深处的笛音起处跃去。

  待到了离笛音约三十丈开外处,子洛隐身在一棵柳树杈上,眼前的情景让他完全怔住了。

  只见荷塘正中的一只竹筏上,此时正面对着他与荷花,站着三个人。

  左边是一位金衣少年,他正在玩似地运功将荷塘上纷飞的流萤,吸引到中间那位白衣女子的身边。

  右边一位银衣少女,正手拿采下的荷花、莲蓬,痴痴地听着白衣少女的笛音,一脸迷恋神往。

  想来这两位是那白衣姑娘的侍从,三人竟都如谪仙一般。

  那位吹笛的白衣少女,身上披着的淡银色烟纱飘带,正随风飘曳,她的墨发随意地用白绸束起,笛穗上的一串夜明珠与密集纷飞的流萤,映衬出了她那精瓷般姣美的前额,额中垂着一颗小小的红梅宝石。那长而卷翘的眼睫下,只见那好看的细长眼角微微上挑,可惜脸的下半部,被一块轻纱遮住,无法看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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