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华望着女儿的背影,忽然一阵胃疼。
也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徐建华捂着胃部接通,只听对方说:“徐叔,凤岐在边上吗?”
“没有……”徐建华皱紧的眉头开始舒展。
半小时后,正在中介办理卖房手续的徐凤岐接到父亲来电,说钱已经筹到了,不用卖房。
徐凤岐问哪儿来的钱。
徐建华说:“以前救过一个落水儿童,他爸是老板,年年都有联系,我也是试试,没想一借就借到了。”
徐凤岐不疑有他:“那太好了。”可怜的姑娘再次饱含热泪。
………………
中午时间,傅凌渡用微信语音询问程秀灵:“程老师,你家所在的嘉上居小区有没有在卖的房子?”
过了五分钟,程秀灵笑嘻嘻地回答:“有啊,我就有。”
傅凌渡以为她开玩笑,想了想,应该不至于,就问:“多少平方多少钱,我家昨晚不是被烧了嘛,想买一套。”
“可以租给你,不卖哦。就我隔壁那套。”程秀灵回复。紧接着又是一条语音“有没有人受伤?清恩昨天失眠了一晚上,你这当哥哥的,没白疼她。”
傅凌渡苦笑着回复:“麻烦程老师了,你也一定没睡好吧。”
程秀灵连着两条语音:“毛脚女婿顺利不?”“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一言难尽。”傅凌渡回得很简短,停了一会儿才接道“那我租吧,一来小区环境不错,又在市中心,二来也方便小恩补习上学。”
“好的。”程秀灵回复“给你两千一个月吧。要交押金哦。”
傅凌渡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下午时候,天色渐渐阴沉,傅凌渡回到傅家埭,用嵌在井边的鱼线,钓起一只黑色袋子,放进书包,回望生活了十七年的老宅,心中慨然。
跟着,傅凌渡前往医院,照顾被烧伤的父母。从两点一直呆到五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一中。
这时手机传来震动,傅凌渡摸出一看,是徐凤岐。
傅凌渡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接听:“喂,凤岐,阿姨好点了吗?”
徐凤岐抽噎着说:“你能来一趟第一医院不?”
傅凌渡皱了皱眉,这姑娘怎么还在哭,哭一整天,这怎么得了。
“住院部几楼?”傅凌渡问。
徐凤岐大哭一声,挂断了电话。
傅凌渡正准备打回去,徐凤岐又打了回来,不过从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却是张荷花的:
“一五零二号病房,我们等你。”
“好的阿姨。”
两分钟后,傅凌渡从三楼赶到十五楼,出了电梯没几步就找到了张荷花的病房。是靠里靠窗那一床,U型的帘子已经拉满。能够听到徐凤岐在抽噎,哭得非常难受。
傅凌渡步入病房,在帘子外喊:“凤岐,阿姨徐叔,我来了。”
徐凤岐的哭声嘎然而止。
显然傅凌渡来得这么快,是徐家人没有想到的。
徐凤岐拉开了一点帘子,泪水还挂在脸上。
傅凌渡想给她擦拭,最终还是忍住了。
张荷花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平静地望着傅凌渡:“凤凤跟我说,你们分手了。”
徐凤岐捂着嘴,无助地浑身发抖。
傅凌渡深吸一口气:“是的阿姨。”
“我要听你再说一遍。”张荷花盯着傅凌渡,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说?”傅凌渡平静地反问“要不阿姨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张荷花看了眼女儿:“我傅凌渡。”
“我傅凌渡……”
“从今天开始和徐凤岐分手。”
“从今天开始和徐凤岐分手……”傅凌渡漠然地重复,嗓音却在发颤。
“如果再追求徐凤岐,就断子绝孙。”
“如果再追求徐凤岐,就断子绝孙……”傅凌渡的心第一次被爱情刺痛。
“好了。”张荷花用雪白的被角抹着眼泪“我知道你们在心里恨我,但我不后悔。就算你们要在一起,至少得等我死掉吧。”
“妈……”徐凤岐泣不成声。
“要怪就怪我们两家都不富裕。”张荷花挥了挥手,用被子蒙住头“就这样吧,我要休息了。”
徐建华从头到尾背对着傅凌渡,没有说半句话。傅凌渡也没有看他。
转身离开,傅凌渡朝徐凤岐刀劈一般敬了军礼。
徐凤岐无声地抱住了傅凌渡。
与此同时,隔壁病床,一个没有头发的女孩这时播放了一首歌: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
傅凌渡大踏步离开病房,离开医院。
天空中开始下起蒙蒙细雨,阴沉得好似他心情。
………………
“尘内子小姐。”袁树恺在奥德赛防弹商务车的副驾驶座上扭头“时间太紧,一中就不去了吧?而且这个点,都快放学了。”
“不,一中非去不可。”花崎尘内子微卷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目光坚定。
那天,花崎尘内子在五川遭到霸凌,幸亏一对兄妹相救。她依稀记得,混混们喊穿着五川高中校服的女孩叫蒋清恩,做哥哥的则不肯透露姓名。
花崎尘内子事后回学校问了。
五川高中唯一一个叫蒋清恩的女同学,已经转校到近海一中。
这就是花崎尘内子来近海的目的。
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在华夏国政府的协调下,使救助自己的那对兄妹迫于政治友好的压力和自己成为朋友。
“为什么?”袁树恺十分费解。
“我要等两个人。”花崎尘内子想起那张硬朗瘦削的面容,不由得心跳微快。她迫切地想见他感谢他,因为时间再久一点,她就记不起他的模样了。
“谁?”袁树恺看了眼手表“学生还是老师?直接找出来是否可行?这样能节省您的时间。”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希望您能理解。”花崎尘内子在后排朝他鞠躬“如果袁先生您有其他要忙,可以先回京,不然您花费时间陪着我,我实在过意不去。”
袁树恺听到这话,只能扬起一抹绅士阳光的微笑:“能为尘内子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十分感谢。”花崎尘内子再次鞠躬。
奥德赛停在一中门口,花崎尘内子打着雨伞下车,一双明眸盯着校门。
五点半。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陆续出校,花崎尘内子清澈的目光迅速扫过每个人的面孔。
男生们发现了这个脸上带着淤青的美女,胆子大的想上前搭讪,很快被负责安保的胡超群等人推到一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