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菜，喝了酒，你们说的傅凌渡还没回来。”精瘦汉子嘬着牙花，眯着眼睛瞥了一圈常家三兄弟。
“二哥，可能是他得了风声，今天不敢回家了。”常世雕点头哈腰。
“要不弄废他爸他妈？”满脸郁闷的常世鸿从开席起就没怎么说话。今天他在女神程秀灵跟前颜面扫地，还差点没了工作，全拜傅凌渡所赐！下午这鸟人又在篮球场上出尽了风头，瞧当时程秀灵兴高采烈的模样，八成是对傅凌渡又增添了几分好感，这让常世鸿牙妒火中烧，恨不能活啃了傅凌渡。
“你懂不懂规矩？”瘦削汉子听到这里冷瞥了常世鸿一眼，用手指关节敲着桌面“祸不及妻儿老小。让我对付老头老太，我不用混了啊！”
常世雕连忙敬酒：“二哥，瞧您说的，我家这小弟不混社会，确实不懂规矩。”
瘦削汉子哼了一声，看了眼时间，夹起手包在桌上敲了敲：“今晚我还要赴一个饭局。老雕，别说二哥我不照顾你，留十个人，都是好手，好吃好喝好烟给我招呼着，该出力的时候自然有他们顶着。”顿了顿“还有上次被砍伤的十四个兄弟，听说你把医药费断了，像话吗？以后还让底下小兄弟怎么给你拼命？”
“哟哟哟，二哥，您真误会了。”常世雕笑得肥脸起了褶子“我早先交了五万块进去，以为能撑一个星期呢，结果一天不到就花光了，这医院简直吸血啊。明天，明天我一定补上。”
瘦削汉子满意地点点头，从自己包里取出一支雪茄：“你想上位，就得先笼络兄弟们的心，这都要我教么？”
常世雕连忙递上冒出蓝色火苗的打火机。
瘦削汉子嗤之以鼻：“抽雪茄得用松木火柴。”说着拍了拍常世雕被傅凌渡一拳打裂肩胛骨的右肩“学着点儿吧。”
常世雕咬牙忍痛，面上堆笑：“还得二哥您多提拔呀，哈哈。”
瘦削汉子点点头，吞云吐雾地去了。等他走远，常世鸿朝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暗骂：“什么东西！”
常世雕苦笑：“人家季勇霆季二哥，龙吟会一把手，搭着咱们近海副市长的路线，将来有可能做白手套，你说他是什么东西？”
常世鸿撇了撇嘴，心里仍旧不服气，想了想才问：“季勇霆明明是龙吟会老大，为什么叫二哥？”
“排行老二啊。”常世雕笑着拍三弟肩膀“季老大听说在法国做过雇佣兵，现在经营着自己的安保公司，屌得一逼！”
常世鹏这时端着茅台酒瓶来到窗边，望着傅凌渡家门口：“要不是老子现在转正式工了，非得叫城管队的兄弟揍死傅凌渡不可，打伤二弟你不说，世鸿这么有文化的人他都敢威胁，真当我们怕他不成？”
常世鸿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先变相体罚蒋清恩，从而惹怒了傅凌渡。这会儿靠在座椅上：“季家兄弟再牛逼，手下也全是饭桶。二哥，隔壁那十个人你还是打发走吧，别到时又给傅凌渡砍伤了，让咱们垫医药费。”
常世雕点点头：“到十点吧，等他们吃完再说。”
常世鸿又道：“傅凌渡这边，明的打不过，咱们来暗的，给他家弄场事故什么的，害死人也没关系，但这事只有咱们兄弟三个能知道。”
“可行！”常世鹏捏着酒瓶回到桌边“三弟你最聪明，说说看，什么事故不会让人怀疑到咱们身上？”
常世鸿想了想：“放火怎么样？”
“傅凌渡的老妈经常去河边洗衣服，回头没人的时候我推她一把，不就淹死了。”常世雕嘿嘿一笑，皮笑肉不笑。
“这个不靠谱。”常世鸿摇头“傅家埭这边的河，一米多的小孩都能站起来。”
“俗话说得好，贼偷一半，火烧全盘。”常世鹏说“咱们就按三弟的来，先放火，就算烧不死傅家人，也要让他们大出血。如果傅凌渡最快逃出火场，那他肯定要救火救人，到时场面乱，二弟，你手脚快，趁天黑的时候捅他两刀不就完事了。”
“可以的。”常世雕捏着两层肥下巴。
三兄弟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一个个语气轻松，仿佛在开什么玩笑。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傅凌渡驾车回到傅家埭，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妹子蒋清恩已经歪着脑袋瞌睡多时。
停车熄火，忽然安静下来的车身让浅睡的蒋清恩清醒过来。
“到家了。”傅凌渡伸了个懒腰。
蒋清恩嗯了一声，两人先后下车，开了手机电筒并肩而行，静悄悄的夜晚，沿途过去只有网吧，发廊，还有成人用品保健店里还有灯光。
与此同时，常家饭馆内，季勇霆留下的十个人也已经酒足饭饱。
常世雕苦笑着摇头：一帮酒囊饭袋。每个都发了一包利群后，才打发他们回去。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十名混子一个个醉五醉六，走路都发飘。不乏一展歌喉，还要向天再借五百年的。
傅凌渡和蒋清恩来到家门口，正好与十名混子撞在一处。
这帮醉汉也开了手机电筒，闻到女孩子头发上的香味，就跟猫儿闻见了腥，一个个把电光打在蒋清恩脸上，白亮刺眼的光线晃得蒋清恩眼睛都睁不开。
“哟，好嫩的妹子，像明星啊这脸蛋……”
“这腿……啧啧啧。”
“就是胸不够大……”
“没事没事，让叔叔我捏两年就会长大的……”
“来来来小妹妹，这么晚回家很害怕吧……”
“快叔叔怀里来。”
十个秃头混子酒气冲天，嘴上污言秽语，慢慢凑了上来，才发现还有一个傅凌渡，少不得一番蔑视：
“瘦猴儿，一边去。”
“你要不介意我们和你女朋友亲热，那就在一边好好看看。”
傅凌渡将妹子护在身后，深吸一口气，猛然出脚踢中最近的一条混子裆部。抬手一记老拳。打得对方直挺挺倒地。
剩下九个混子先是一愣，旋即吐着酒气喝骂，一拥而上。
换作平时，傅凌渡可以边打边撤，完全能够做到毫发无伤。但现在妹子蒋清恩在身后，他得护着她。
当下原地不动，出拳出掌出手指，动作快如闪电，插他们眼珠，打他们喉节，捶他们太阳穴，因为距离过近，傅凌渡也在挨打。但他更狠、更快、更重、更清醒！很快击倒了四名醉酒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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