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出现后，程曦已经没有了约会的心情，但饭还是要吃的，何况都已经在路上了。
列车很快到站，程曦紧拉着君泽的手，跟着人群下了车。两人来到交通图前，查找距离餐厅最近的地铁站出口。
“姐姐，姐姐。”
伴随着一个稚嫩的声音，程曦感觉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低头一看，对上了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只见一个大约六七岁模样的小男孩，正用他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程曦蹲下身，与小男孩子平视道：“小朋友，你有什么事吗？”
“给你。”小男孩伸出手，从他摊开的手掌里露出一张纸条。
又是纸条，程曦和君泽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种不好的感觉。片刻的迟疑后，君泽伸手拿过男孩子手里的纸条，程曦也站起身，凑到他手前。
纸条在君泽手里缓缓展开，露出了一句熟悉的话——“那个U盘不属于你”，君泽立即将纸条揉进手心，低头询问男孩道：“这是谁让你拿来的？”
“一个不认识的叔叔。”小男孩说完就跑了。
程曦呆呆地站立着，脸色惨白，直到君泽搂住她的肩膀，方才恢复了神志。
“躲在黑暗里装神弄鬼，吓唬人的鼠辈，不用去在意。”君泽说着撕碎纸条，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拉着程曦离开地铁站，继续他们的约会。
如果不是君泽陪在身旁，程曦估计会马上躲回家，接二连三出现的纸条虽然没有直接威胁她的安全，却折磨着她的神经，如果U盘在她手上，她一定会将东西扔给对方，只求别再跟着她。
即使是平时最爱的味增汤，此时喝进程曦嘴里也索然无味，她忍不住心里的担忧和疑惑，放下勺子，看着正在大口吃寿司的君泽。
“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程曦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近君泽，小声说道，“那人说不定还跟着我们，我们要不要报警？”
“我巴不得他跟着我，让我逮到，看我怎么收拾他。”其实君泽只是表面淡定，在第二张纸条出现后，他内心并不是紧张害怕，而是气愤，气愤对方的小人行为，但这种恐吓的行为的确吓到了程曦，比起那伙只会开车撞人的凶手，这个人隐藏更深，性格更狡猾。
“你别乱来，万一对方手上有凶器，受伤的只会是你。”程曦忽然有些担心君泽。
“你放心，我不会跟他正面冲突的，制服一个人不一定要用武力。”君泽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程曦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从她的眼神中，君泽看出她在担心自己，有些事本不想让她知道，但现在看来还是告诉她吧，免得她瞎想。
“这个人虽然狡猾，善于攻心，但他偷偷摸摸的行为，也说明了他手上资源有限，能力有限，不敢正面接触你......”见程曦面露困惑，君泽知道她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于是进一步解释道，“说白了，这个人就是一个即贪心又胆小的人，他想要U盘，但又怕被人发现他的行动，我猜他一方面怕的是警察，另一方面更怕被凶手发现。”
“你说他跟撞死汪清泉的凶手，不是一伙的？”程曦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对。”君泽点了点头，“不过这个人知道的可能比凶手还多，我怀疑他可能跟‘于盛敏’有关。”
“你说那个女鬼？”
“我们可以暂进用‘女鬼’称呼她。”君泽继续说道，“我想了一下，除了交警知道你是最后一个接触汪清泉的人，女鬼也知道，在认定递纸条的男人非凶手同伙后，那他只可能是女鬼一伙的，从汪清泉被害当晚的行动来看，她是在打算与女鬼一同离开保龄球馆时，遭遇抢劫与车祸的，所以汪清泉跟女鬼一定有关系，而且必然知道女鬼的真识身份。”
“如果她们是一伙的，为什么汪清泉遭遇抢劫时，女鬼不帮忙，汪清泉被撞后女鬼还马上跑路？”程曦提出疑问。
“就因为她们是一伙的，凶手绝不只想杀死汪清泉，女鬼为了自己的安全当然要跑了，何况在撞死汪清泉之前，他们已经针对女鬼实施过一次车祸了。”君泽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这种为了利益结合在一起的关系，怎么可能牢靠。”
“好复杂呀。”经过君泽这一分析，传纸条的男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但程曦还是有些不放心，“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觉得还是马上报警比较妥当。”
“你什么都别管，我会处理，记住，未来的一段时间，不要单独活动，上班时间不要离开周蔚，下班我会去接你，还有，不要再跟柳织出去玩，她不连累你就不错了，别指望关键时刻她能帮到你。”
“可是我拿她没办法，她太爱哭了。”程曦有些为难。
君泽皱了皱眉。“我去跟关子清说，喜欢柳织就在一起，不喜欢就跟人家说明白，老是这样拖着，他不累，旁人都快累死了。”
柳织的事好解决，女鬼的事可不好解决，他要怎么做才最妥当？君泽心里琢磨着......
吃完饭，君泽送程曦回花店。
两人一进店门，就传来了小苹调侃的声音：“我记得你今天下午没有课，怎么到现在才来上班，去哪儿约会了？”
“没有啦。”程曦一下红了脸，约会是事实，但被人议论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不要告诉我，你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手牵着手一路从学校走到花店哦。”小苹调皮地向程曦眨了一下眼睛。
程曦这才意识到，她和君泽的手还牵在一起，赶紧放开。
将程曦的羞涩看在眼里，君泽转移了话题：“怎么就你们两个，周蔚还没来上班吗？”
他的目光在店内搜索了一圈，没找到周蔚。
“她已经辞职了。”小苹语带遗憾，“好不想她走啊，少了她没人帮我们干重活了。”
“那要不要再帮你请个助理啊？”林悦冲小苹说，“别偷懒了，去仓库搬些百合出来。”
周蔚辞职了！听闻这个消息，君泽第个一想法是，凶手抓到了，但真是这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