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程曦来到医院,直奔骆家阳办公室,急切的心情让她甚至忘记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那个邻居住在哪里?我们快点过去找他吧。”当她接到骆家阳电话,说已经打听到邻居的地址,兴奋得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便赶来找他。
“不用着急,他家距离这里不远,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骆家阳将车钥匙放进口袋,带着程曦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住院部大楼,程曦因为太过着急,下台阶时脚绊了一下,幸好骆家阳及时伸手将她扶住。简单道谢后,两人继续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他们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的住院部大楼里,一个身影正隐藏在窗帘后,将一切看进眼里。
大约行驶了十几分钟,骆家阳的车子驶进了一个名叫花柳塘的小区。程曦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条小河从小区里穿过,河边种了两排柳树,此时枝头已几乎秃了,裸露的枝条在秋风中瑟瑟飘摇。
下车后,骆家阳对程曦说:“我们要找的这位邻居已经七十几岁了,现在跟他的儿子住在一起,他家是7幢06室,你帮我找找看。”
两人寻着楼房外立面的数字,很快找到了7幢,骆家阳按下了06室的门铃,门铃响了四五声后,从对讲机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方泰明的女婿,来找王家深先生,请问他在家吗?”
“老方的女婿啊,上来吧。”铁门的锁应声开启,程曦跟着骆家阳进到楼内,当他们爬到楼,06室的房门已经打开,一个头发半白,面色红润的老人站在门口。
“上午老方才给我打过电话,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快请进屋。”老人将骆家阳和程曦迎进屋内,并带他们在客厅坐下,“你们喝茶,还是开水?”
“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是来跟您打听一些事情,还得赶回去上班呢。”骆家阳阻止了老人的忙碌。
“老方在电话里跟我说了,说你们想找曾跟我租过房子的一个租客是吗?”老人搬了一把椅子,在沙发旁坐下。
“他叫程远东,您有印象吗?”程曦急着发问。
“租过我房子的人很多,姓程的不只一个,但具体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
“他是十年前租您的房子。”程曦提醒道。
“十年前?那好久了,我记不住了。”
“他是我爸爸,我们长得有点像,特别是鼻子和嘴巴,您看看我,有没有印象?”程曦指着自己的脸,努力帮助老人寻找回忆。
老人盯着程曦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一活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真得记不住了。”
程曦失望地叹了口气,骆家阳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对老人说:“您再想一下,有没有人租了您的房子,然后无故消失了,即没续租,也没跟您说不租。”
“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老人眯着眼睛,回忆道,“我的确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好像就是十年前,有个做生意的男人,拖了近一个月的租金,人找不到,打他电话也不接,后来我打开他的房间,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他是不是叫程远东?”程曦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期待他给出肯定的答案。
“具体叫什么忘了,不过好像就是姓程。”
太好了,终于有线索了,程曦与骆家阳对视一眼,两人都为这个发现而开心。
“您记不记得,当时他都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骆家阳问。
“这我哪记得住......”老人的声音忽然停住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停顿了片刻后重新开口,“好像有个女人经常到他房间过夜,那女人染了一头黄发,我印象很深。”
父亲居然在外面有情人?程曦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骆家阳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其实他曾设想过程远东失踪的原因,其中就包括他抛下妻女,跟人私奔的可能性,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对程曦和她母亲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骆家阳不希望得到这样一个残忍的真相,向老人追问:“您确定那女人有在他房间过夜?”
“我非常肯定,那段时间每当我晨练回家,就看见那个黄毛从他房间里出来,黄毛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而那个男人至少四十几岁了,两人肯定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程曦注意到了老人话中对于男租客年纪的判断,提出了质疑:“不对啊,十年前我爸不过三十五岁。”
骆家阳追问老人:“您确定那个租您房子的商人是姓程吗?”
“对啊,耳东陈,没错。”老人很肯定地回答。
原来此“陈”非彼“程”,看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骆家阳告别了老人,带着程曦离开了。
回程的车里,程曦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心情有些复杂,她失落于依然没有父亲的线索,但同时也庆幸,没有发现父亲在外头有女人的蛛丝马迹,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妈妈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