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君暮的声音打断了君泽的思绪。
“哥,跟你讲件事......”君泽将白化病女人再度出现,并送出陶瓷珠子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君暮。
“你是怀疑,林建业父子的被杀都是那个女人一手策划的,并想用这两起案子,谄害我和爸爸?”君暮的眉头皱了起来。
“可能性极大,只是林建业被杀的案子比较孤立,但林鑫元的死却存在太多巧合,我想不明白,她是如何算准了爸爸会找高利贷教训林鑫元,接着遭遇车祸,又将车祸记录消毁等一系列举动的。”
“你说的我毛骨悚然,好像她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时刻监视着我们一样。”
“这是一定的,她肯定就在我们身边,而且对爸爸非常了解,了解他的处事风格,否则也不会如此精准地拿捏他的行动。”
“可是我想不明白,我们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非要置我们一家于死地不可。”
“我给爸爸看过那颗陶瓷珠子,本想他能想起一些关于白化病女人的线索,但他却说没印象。”
“说起那颗珠子,还有之前的金刚菩提子,你想到它们可能的含义了吗?”君暮问。
君泽摇了摇头。“一颗珠子死一个人,这珠子跟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担心还会有珠子出现,如果金刚菩提子预言了林建业的死亡,而相应的是我的牢狱之灾,而陶瓷珠子预言了林鑫元的死亡,相应的是爸爸的牢狱之灾,那接下来的珠子又会预言了何人的死亡,会不会把你牵连进去?”君暮担忧地看着弟弟,“最近你凡事都要小心,不要与人起冲突。”
“我会注意的,爸爸的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君泽问。
“我还没什么头绪,现在我更担心爸爸牵连凶案一事外传后,会在公司董事会掀起巨大波浪,到时我一定会忙得焦头烂额,爸爸的事得由你跟进律师,你可以吗?”君暮看向弟弟。
君泽点了点头。“你放心吧,爸爸没有杀人,他不会有事的。”
接下来的两天,君泽积极与律师沟通,想办法。在律师的施压下,也是因为警察一时半活儿没有找到君康平的直接犯罪证据,羁押时间一到,便放人了。
君暮和君泽两兄弟在律师的陪同下,前往公安局接人。
一走出刑侦大队,君康平就询问君暮:“这两天公司怎么样?”
“一切都很好,董事会那边我都摆平了。”君暮接着关心道,“警察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们都还客气,毕竟有你胡伯伯这个面子在。”
说话间,四人走出了公安局,司机已将车子停在门口等侍。
就在这时,角落里忽然冲出一个女人,举着包冲着君康平砸去。
“杀人犯,还我儿子!还我老公!”
君暮和君泽两兄弟立即将女人架离。女人激动地挥动四肢,挣扎着,口里的叫骂没有停下,“君康平杀人偿命!君康平杀人偿命!”,律师护着君康平快速坐进车内。看着父亲的车子离去,君暮两兄弟才放开女人。
“你是林叔叔的妻子吧,你误会了,你丈夫和儿子的死跟我爸爸没有关系。”君暮对女人解释。
“人就是你们杀的,你们买通警察,让君康平那个杀人犯逍遥法外。”女人咬牙切龄地瞪着君暮。
“哥,不用跟她解释了,走吧。”看着女人愤恨的样子,君泽知道没法跟她沟通,而再纠缠下去,只会引人注意。
两兄弟结伴走下公安局大门前的台阶,身后传来女人持续不断的叫骂声,“杀人偿命,君家人不得好死”......
来到路边的停车位,君暮刚要打开驾驶座的门,君泽忽然开口:“哥,我还有一点事,不跟你回去了。”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君暮叮嘱了一句,便开车走了。
君泽回到了公安局刑侦队。
秦立渊刚忙完,正准备坐下来喝口茶,便见君泽走进办公室。
“你怎么还没有走?”
“我来问一下,林鑫元的案子。”
“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跟你说的,毕竟这个案子你爸是嫌疑人。”
“是谋杀吧,如果仅是肇事逃逸,案子应该由交警办理。”君泽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秦立渊睇了他一眼,“别让我难做。”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疑点让你们确定是谋杀,也许我可以帮你们寻找证据,毕竟我也想早点帮我爸洗刷嫌疑。”
“说起‘帮忙’我就来气,你居然帮着你爸隐瞒下高利贷的事,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的行为是犯罪,勾结恶势力对人使用私刑,防碍警察办案,我没抓你就不错了。”
“我不是已经主动认错了嘛。”
“你的认错是想从我嘴里套案情,别以为我不知道。”秦立渊态度坚决,对于案情只字不透露。
君泽见状,话锋一转:“其实我来找你,是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跟林建业父子的死亡有关。”
“什么事?”君泽的话引起了秦立渊的注意。
“有个白化病的女人,在林建业父子被杀之前,找上我哥和程曦,预言我们家人将遭难,她第一次预言后,林建业被淹死,第二次预言后,林鑫元被撞死,我觉得事情绝不是巧合。”
片刻的沉思后,秦立渊再度开口:“如果今天是第二个人告诉我这件事,我绝对认为他在逗我,因为是你,我选择了相信,但事情真如你所说,那这个女人涉案的嫌疑将非常大。这就引出了两个问题,以她一个女人之力,如果将林建业淹死?毕竟男女力量上是悬殊的。还有,她如何撞死后林鑫元后,嫁祸你爸?因为这个案子就目前线索看,全对你爸不利。”
“我认为她一定是一个对我爸很熟悉的人,而且就生活在我们身边,我把这条线索给你,是希望你们能查出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有白化病,身体特征很明显,应该好查的。”
“好的,我记下了,希望这条线索对案子有帮助。”
“还有,我总有种感觉,林建业可能是自杀。”
“为什么这样说?”秦立渊看着君泽。
“正如你说,如果凶手是那个白化病女人,就力量上讲,她是无法淹死林建业的,而林建业家中找不到淹死他的水源,那就只有一种情况,水是外来的,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林建业自己把水带回家的。”
“这是一种思路。”秦立渊沉思了片刻,继续道,“不过他为什么要自杀呢?而且这样大费周章地从外面弄水回家把自己淹死,就因为你哥要起诉他挪用公款,他想报复你哥?他还有儿子和老婆要养,会轻意去死吗?”
“凡事都有因果,也许不是他想报复我哥,而是有人想报复我哥,利用了他。所以,我们可以想想,一个官司缠身,儿子欠债,有老婆要养的男人,他会为什么去牺牲性命呢?”
君泽看向秦立渊,视线交汇的一刻,两人异口同声道:“钱!”
“我马上查一下林建业和他家人近段时间的资金往来,希望有收获。”秦立渊说。
君泽希望秦立渊的调查会有结果,林建业淹死一案能早日水落石出。那林鑫元被撞一案呢,线索又在哪里?
君泽看着秦立渊,恳求道:“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认为林鑫元是被谋杀,而案子不是单纯的肇事逃逸?”
片刻的思量后,秦立渊开口了。
“好吧,我就向你透露一点,但千万不要让刘队知道。”他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闭,然后坐回椅子,对君泽说,“根据高利贷的口供,我们查了林鑫元离开高利贷窝点后,回家一路上的监控,发现了一处可疑的无监控路段,从林鑫元走出那段路后的动作,怀疑他就是在那里被撞受伤的,于是我们联合交警进行实地勘察,却没有发现一处可疑的刹车痕迹,这说明车子撞人后,没有停车或减速,而是直接走了。
这样案子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有预谋的杀害,要么是撞了人后直接开车逃跑。于是我们仔细查看了监控,想要找出疑似肇事车辆,可疑的车辆找到了,但却是一辆无牌照的车子,而且它的行踪飘忽,我们追踪了几个路口后,它就彻底消失在了监控里,所以我们判断预谋杀害的可能性很大。”
“就是因为我爸让高利贷教训林鑫元,又将行车记录仪的记录删除,所以你们便怀疑他指使人驾车,撞死林鑫元?”
“线索摆在眼前,如果换成你侦办这个案子,你也会这样认为,不是吗?”
君泽无法反驳秦立渊,是的,哪怕爸爸没有指使高利贷,哪怕行车记录仪的记录没有删掉,哪怕没有那个追尾事故,爸爸就不会成为嫌疑人,至少不会连辩白的借口都没有。
事情的确太多巧合,君泽一直认为,一个巧合是巧合,当多个巧合碰撞在一起,也许就是人为,如果那个早晨发生的事情存在人为因素,那么,哪个环节是他人有意为之的呢?
君泽脑中一个激灵,他想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