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溜出府后,来到了倚霞楼,真的见到了东方辰和宇佑轩。因为东方辰在京城的事情办完了,正要回去,就邀请她去山庄玩,而本来要一起去的宇佑轩有事耽搁了,就让他们先行一步,他随后赶到。
于是,东方辰和女扮男装的慕容清就上路了……
诗中常道这江南春色好,那她慕容清就来个江南行,一来可以游历名山大川,欣赏江南风光,二来可以寻找真心人,拿到磁石回家。
可是,真心人在哪里?她又要从何处找起?
杨柳垂溪溪映柳,碧空浮云云倾空。
烟花三月的江南真的很美,碧草黄莺,丝绦抚堤,玉树琼花,绿波涟漪,兰馨惠草,润物如苏……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属于它。
“啊,这里真的好美,辰,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慕容清侧过脸,问身旁的东方辰。
“嗯,想做诗?”一路上,清都在唱歌,唱的都是他没听过的歌。清雅温柔的甜美歌声,宛若天籁,如同仙子踏月而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慕容清轻捶他一拳,道:“不对,我想背诗,背春天的诗!”
“那你就说说,这春是怎么个美法!”
“说就说!”这有何难,描绘春天的诗可以成把的抓,不管是那个年代的文骚墨客,对这江南春色都会叹上几句的。
“春,有着沁人心脾的美丽,‘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春,有着稍纵即逝的忧伤,‘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春,有着魂牵梦萦的寂寥,‘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对了,辰你知道吗,春呀还飘着酒香哦!”
“哦?你要说的可是,‘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东方辰微笑着,温文儒雅的笑容,比这三月的春风还要和煦,还要温和。
慕容清用力点点头,吐吐丁香小舌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看了看前方,提议道:“清,我们来比骑术,看谁先到城门口。”
好,比就比,她最不怕的就是比赛了!
“嗯!”慕容清没有多说什么,跃上马背,扬鞭奔驰。飘逸的素色衣裳随风摇曳,带着几分超然,几分洒脱。披散在肩上的墨色长发,被风吹起,额前的细碎留海,也随着风微微轻轻扬起。她的眉心,有着一颗小小的朱砂痣,也应称作美人痣,那颗小痣的红色,极尽妖媚。但却衬出了她的柔媚,温雅,还有着些冷艳。
“驾……驾……”东方辰追上了慕容清,欢笑着说道,“清儿,你要加油了!我先走了,前面等你哦!”
话音刚落,他就像一阵风儿似的,疾驰而去。
慕容清不甘示弱,加快速度,追赶上他。他们二人你追我赶的到了城门口,且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的。
“清,你的骑术也不错哦!”从来没有人可以赶上他的,但今天他差点就输给了她。
“你赢了。”她承认,她的骑术远如他,只是她的马儿跑得快些,不然也追不上他,不过最后他还是赢了。
他们进入城门,到了有人间仙境之称的——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美丽的杭州承载着太多文骚墨客的梦想了。而今,她居然站在了古代的杭州城里,啊……她要去看看古代的西湖,她要去游西湖,要看看白居易的白堤,走走苏东坡的苏堤……
东方辰拍拍身旁的人儿,轻声道:“怎么样,杭州漂亮吧。”
“漂亮。”比起现代,这里的杭州实在是美,美若仙境。“辰,我要去西湖。”
“好,但你要先和我回别苑,我改天我再陪你去西湖。”要去西湖还不简单,在杭州城,她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整个杭州城都是他的。也许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是锦绣山庄庄主。锦绣山庄,月王朝第一大绸庄,专制经营绸布织造生意,同时向月王朝和邻国供应布匹,异常富裕,人脉广博。
“嗯。”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所谓的别苑……
这么别致的建筑,就是所谓的别院?也太浪费了点吧,看那,门旁石狮子的眼睛居然是——蓝宝石。进入内院更加夸张,这里有来照明的不是蜡烛,而是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天哪,这个屋子更可怕,用汉白玉铺地,金砖砌门槛,银条制窗棱……
满院子的奢华糜费,雕梁画栋,金镶玉砌,太奢侈了!
“辰,你的品味该不会那么低俗吧!”这里也太奢靡了点,有些俗气,一点也不像她所了解的东方辰。
“这是我祖父请人建的,是给我庶祖母的。”
“你祖父和庶……庶祖母呢?”庶祖母,那是什么,是不是小奶奶呀!
东方辰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远方淡淡道:“仙逝了。”
仙……仙逝了!“对不起,我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她很抱歉。
慕容清低垂眼帘,带着淡淡的忧伤,人生变幻莫测。真应了那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没什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看出了她的歉意,东方辰安慰地说,“我没有怪你,真的!”
“我没说你怪我!”她扬了扬唇角,提起裙摆,在花园中跑着、跳着。欢乐的神情,仿佛孩童一般,清纯而又可爱。
哎呦——
慕容清踩到了裙边,不小心摔倒了。呜呜……好痛,好痛!该死的裙子,没事弄怎么长做什么。而且她现在穿的是男装,在这古代,男装下身也是“裙子”,简直是……麻烦。
“清,小心点。”东方辰扶起她,轻轻掸去她衣服上沾上的尘土、草屑。他专注的神情,淡雅的微笑,温柔的声音,让她迷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听到了师父的温柔呼唤,感到了师父的安宁怀抱。他给她以温柔,他给她以宁静,他给她以欢乐,他给她一爱抚……
他的存在,让她感到了安全。毫无惧意。
“辰,谢谢。”她轻轻环住东方辰的腰,贴近他温热的胸膛,倾听心跳的节奏。
东方辰对于突如其来的拥抱,先是一怔,然后,他缓缓环抱住她,抱得紧紧的,好似要把她揉入他的身体里。第一次,感到爱的滋味,他是那样的欣喜,激动。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一个温暖的拥抱就可以延续到永远……
他,需要这份甜蜜,永远的温暖。
她,需要这份安宁,永远的安逸。
可是,爱吗?
哎——
好无聊啊——
东方辰又出门办事情去了,她一个人再府上都快待腻了,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要!
吼吼,出去溜溜。
慕容清穿过前厅,看到老管家在门口站着,便走过去。
“福伯,这是怎么回事呀?”她看到府门口的地上,跪着一名女子,那女子手中捧着一块牌子。走过去看清了牌子上的字,她轻声读出来,“卖身脏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姨娘,婶母……”
“卖身葬亲人,咦嘻嘻嘻……古代还真有这种事呀。”慕容清转过身,对管家福伯说。脸上还挂着惊喜的笑容,带着些娇憨。不是她没人性,而是她从没见过卖身葬亲的事情,比较稀奇。
“慕容小姐,这位姑娘就是不愿走。”福伯叹了口气,继续道,“少爷不在,奴才也不好做主。”
“小姐,求求您,留下蝶湘吧。”女还拉着慕容清的裙子,哀求着。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哀愁,悲戚。
慕容清最看不得这种悲伤情愫,由不得的为女子说话。她有些动容,淡淡的对福伯说:“福伯,她好可怜,你就买下她吧。”没了亲人,无依无靠,若她不收留蝶湘,就太无情了。
“慕容小姐,这丫头留不得。”他可不能得罪慕容清,这个小姐可是少爷请来的贵客,少爷的心头肉,搞不好就是未来的少奶奶。他得小心这些说话,说重了,再把她给得罪了,岂不得不偿失。
留不得?“为什么呀!蝶湘的亲人都死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生活呀!”
“这丫头命太硬了,不能留在府里,不吉利!”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呀。
命硬!古代真的有这个说法呀!可是生死由天,是谁也算不到的事,怎么能全怪到蝶湘的身上呢?福伯不愿意留下蝶湘,她也不好勉强。可又不能让蝶湘一直在这跪着,怎么办好呢?要不给蝶湘些钱,让她好好生活。可是钱只能解决眼前的生活,以后呢?她一个弱质女流,要想在这古代自食其力,实在是太难了。不行,得想办法,把这个小丫头留下来。
“小姐,您就买下蝶湘吧,蝶湘什么都会做的。”只要有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她就满足了。
慕容清看了看蝶湘,掏出荷包,放在她手上,微笑道:“拿着吧,你先去把你的亲人葬了,再来找我。”
“小姐,其实蝶湘的亲人已经下葬了。”
“什么,下葬了!那你还买什么身呀!”有么有搞错,这个乌龙也玩!
蝶湘连连摆手道:“不是的,小姐。蝶湘的亲人是乡邻们凑钱葬的,他们也都是穷人,那些钱也都是他们的血汗钱,是积攒了多年的。所以,蝶湘像卖身还钱给他们。”
“是这样啊。”慕容清扶起蝶湘,轻柔道:“你先起来吧,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小姐买下了蝶湘,那蝶湘就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魂,绝不离开小姐。”蝶湘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重新站起来。
“慕容小姐,这个丫头不能留在府里呀。”头痛呀,这个小姐也太善心了吧,少爷呀,你快回来吧!
福伯想着想着少爷,少爷还就真出现了。
少爷呀,救星呐!
快管管你的宝贝小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