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居然知道这事令她十分意外，当时他不是已经和夕歌……

　　却见沈涯芳落寞地笑了笑，“玲珑她……现在想必很好吧？她面目复原的事……已经传开了。”

　　消息传得倒快，今天白天才刚刚行过笄礼呢。

　　不过这里头想必也有薛无忌和薛三娘的推波助澜吧？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她不好。”

　　沈涯芳闻言一惊，“怎么会？”

　　“沈学兄何不想一想，薛姐姐面貌复原不过是近日的事，为人所知更是才在今日的笄礼上，怎么会传得这么快已经到了你的耳朵里？”她边说边观察沈涯芳的神色，见他先是若有所思，继而渐渐皱起眉头来。

　　“自然是因为薛伯父急着为她再寻一门亲事的缘故……薛姐姐待你如何，沈学兄想必是最清楚的，你们二人婚约虽解，但她如何能放得下？在这般心境下配亲，薛姐姐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侃侃而谈，却见沈涯芳沉思过后有些咬牙，却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霎时间萎靡下去。

　　直到她说完后许久，沈涯芳都依然保持着沉默，最终她忍不住问道：“对于薛姐姐的处境，学兄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涯芳飞快地抬眼看了看她，又旋即低下头去。

　　“各人有各人的运命，我又能如何呢。”他这么说道，只是侧头向着一边。

　　这是一个明显的逃避的姿态。

　　“这么说来，若日后薛姐姐因此郁郁寡欢，终身不幸，学兄也是无所谓的咯？”她心下觉得异样，便用言语激道。

　　不想沈涯芳的反应之激烈远远超过她的想象，他猛地抬头瞪向她：“你不要胡说！玲珑那样好，又是薛家的长女，日后她的夫君定会待她如珠如宝，她定会幸福快乐，一生无忧！”

　　他那样奋力地喊出来，仿佛这是一件必须如此的事情。可是他的语气里又带着那么多的愤怒，就好像……

　　梵灵玥眨了眨眼。

　　而这一声怒斥似乎也耗尽了沈涯芳的力气，话音落时，他的头又低了下去。

　　“学兄方才说得对。”看着他，梵灵玥幽幽道，“各人的运命，旁人又能做什么呢？”她蹲下身去，抬头看向他，却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学兄却对薛姐姐日后的运命如此笃定，为何？”

　　沈涯芳没有回答她。

　　他当然不会回答了，不过她也不需要回答。

　　“因为在学兄的心里，薛姐姐就是那个如珠如宝的人，理该幸福快乐，一生无忧，对吗？”

　　她轻声地，却是笃定无比地说出了这句话。

　　沈涯芳全身一震，可他仍旧没有开口。

　　“既是如此，学兄又为何要解除婚约，如何忍心看着薛姐姐另嫁他人呢？”

　　她搞不懂，太搞不懂了，现在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沈家对沈涯芳施压，逼他退婚。

　　但是从之前沈涯芳与沈撷兰的对话来看，事情又似乎没那么简单……

　　“是，你说的不错……”终于，沈涯芳承认了，“玲珑之于我，确是如珠如宝，我望她幸福快乐，一生无忧。我也以为终有一日我可以做到这点……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