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仪伸手按住炮身,掌心不偏不倚,将好覆在了透明色的挂坠之上,精神力缠绵延展,霎时间把周身的地理模型,以全D的模式,展现在了脑海之中。
山、石、树、林,每一颗迎风律动的小草,都清晰无比的在向仪的脑海中,营造着它独有的身姿。
这哪里是什么导航?
分明是传说中的意念感知了吧!
向仪不是头一次试用委蛇借给自己的项链,但真的把它连接在火炮之上,用来作定位系统的时候,还是又一次被其恐怖的画面刻画效果,给震撼住了。
快速的寻找到正南方,山坡上交战的双方,为了不伤及到兽人匪团的贼众,向仪刻意把瞄准的位置,转移到了敌后。
锁定完成,向仪伸手按动火炮上的机关,引火驱动。
动力源触发了一颗储存有精神力的晶石,晶石内精神力破裂,附着在了几枚罗列好的爆炸符上。
几张平整的符纸遽然疏白,刺眼的光芒从火炮的膛口闪烁而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一颗银灰色的铁球蜿蜒旋转,沿着火炮膛口的螺旋纹路,开始高速旋转,最后整个身躯化作了一道耀眼红光,惊鸿般掠过众人的头顶。
“轰!——!”
“——!”
......
世界震动了,天地又好似寂静了。
所有吵闹的刀剑对峙声,铁器敲击声,功法爆炸声,嗓音呜咽声,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
仿佛一切切的繁杂,都与之水乳交融,和杂为一,交织在了这惊天动地的一炮之中。
铁球重重的砸落在山体之中,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光景下,上面纹路自生,一条条彩色的斑斓,跳脱其上。
呈波纹向着四周快速的蔓延开来。
所到之处,所有的大地、植物、人物,就连空气中的颗粒都消失殆尽。
就仿佛有什么人用一块橡皮,擦去了风景画中最为繁花锦茂的一点,使得原本的画中,硬生生的缺掉了一小块的部分,成为了一片空荡无物的空白。
向仪也是被惊掉了下巴。
这......
这么牛b的吗?
不是说好了研发的是一战时期的火炮吗?
怎么射出去后,有一种发射了洲际导弹的味道。
没道理的啊,简单的推送一颗铁球砸到地里。
按照原计划来说,应该是起到了惊吓和止战的作用,然后让龙膺趁机把这些老弱妇孺全数撤回,再上精锐来与他们决一死战。
可现在的问题是......
这颗炮弹不仅震住了对面,好像连自己人也都震住了啊!
“塌狗,你给我的那颗铁球,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啊?”
向仪耸了耸眉毛,附耳低声问道一旁的塌狗。
“什......什么?你说刚刚爆炸的,是我给你的爆裂球?”
塌狗双目瞠圆,两颗滚滚的眼珠子,仿佛快要凸出来把向仪吃了一般。
“你怎么会......怎么会.......我不是说借给你研究的吗?”
研究?
向仪害羞的抿了抿嘴。
研究个毛子啊!
这几天功夫里,白天又是忙着讲黄段子,夜里又是忙着赶工的,哪儿有功夫研究一颗铁球会怎么样。
最多也就是把它当作是一颗重一些的,自己不知名材质的炮弹罢了,谁会研究其内部会有什么古怪。
现在看来,是西门庆有毒啊!
要不是为了给小的们讲一些“啪啪啪”的故事,自己白天不耗费精力,晚上就会多出时间来研究材料,也就不会弄出了这么个惊天导弹。
向仪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了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反正这家伙也背了不少黑锅了,想必也不会少自己这一顶。
除开向仪这个心比天大的人外,人群中龙膺也是不遑多让。
也不知是不是被系统提醒了一下,龙膺整个身子前后一个恍惚,然后甩了甩脸上的惧意,撤后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所有人听令,全部战斗力的人员在前,非战斗人员、老人、妻儿在后,退回山下整顿!”
“施失、缚虎,你们两个带人前去接应撤退人马!”
“委蛇、塌狗,你们二人整顿下属,预备阵型,准备歼灭追击的贼寇!”
龙膺扯开嗓音,又一次施展了一回“雅蠛蝶”的功法,一道道音波自他为中心,向着四周,以圆形向外扩散开。
一下子如同石击水面,惊起了千层浪花。
众人皆如大梦初醒,从向仪制造出来的爆炸中,缓和了过来。
......
温明山的山上,一处刚刚搭建好的营帐内。
有三人围坐在火炉堆前,烧着热酒,盘膝而卧,畅快的聊着话题。
门外,一小卒突然冲进了营内,高呼而至。
“不好了,不好了!”
“刘当家、李当家、吴当家!”
“外面,外面追杀兽人匪团余党时,遇上了刚回来的龙膺他们了!”
“啪叽!”
“——”
“什么?”
三人中,一人拍案而起,脸上的肥肉随着此人身体快速的移动,也跟着颤巍了两下。
“龙膺?”
“他不是被扶泾军方抓去了吗?你给我说仔细了!”
胖子握着大手对准小卒的衣领使劲一拽,直接把人凌空抬了起来。
“不......不是的,”
小卒扑腾着四肢,可因着胖子身高马大,站起身来足有两米有余,在这个一米五的小卒面前,宛如一个巨人一般。
“吴当家!有话好好说,我也是听前面的人传来的消息,还说龙膺的五护卫中,有四个都在,那些被他们带出去的精英们,也都跟着回来了!”
“该死!”
“嘭!”
“——”
胖子拉着报信小卒的衣领,对准帐外一甩,整个人霎时间被扔出了营外。
“这扶泾军营也太不中用了!好好的一个囚犯,怎么说劫,就被人劫出来了?这下可好了,咱们正巧撞在人家的刀口上了!”
两米有余的吴当家快速的再营帐内踱步着,看起来有些焦急。
“吴胖子!好歹你也是一山之主,怎么遇上龙膺这家伙,就像个败门而逃的落荒狗似的?”
说话的是同坐席上的刘某人,一身怪异的道袍加身,鼻下两侧留着两撮胡须,随着其人说话的律动,一抖一抖的,极为有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