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
贪、嗔、痴,三股恶念不断地袭扰着人们的心扉,让人在痛苦中选择沉沦挣扎。
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木椅上,看着眼前这个完全看不到一丝虚假的关系网,此时心中最后的一丝挣扎也放弃了。
奇、花、紫三大家族的关系网大到让人不敢相信,三大家族之间的尔虞我诈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今晚这张关系网,不知是在多少警方卧底的尸体上勾勒出来的,没有人敢相信三大家族的后盾竟然是那样的诡异:紫家的身后站着日本,花家的背后站着西欧,而奇家背后却站着东南亚。中国的某些政客,为了满足自己一人的利益,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都出现在了这张关系网上,而那些没有被处理掉的名字后面都标记着——无证。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这张复杂的关系网完全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而此时对面坐着的那位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讲的老书记此时已经收回了放在办公桌上的手,静静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还未等他开口,我便用一怀淡淡的笑意打破了房间的紧迫: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
听到我这句十分平和的话语,对面的老书记皱褶的老脸上流出了淡淡的情怀,轻轻将办公桌抽涕里面的几张照片拿出来了:
“你现在准备一下,我送你到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等到时机适合的时候,我会让你出来的。”
“你是在保护证人?”
听完我这句话,对面的老者无声的笑了...
等我在这个办公室擦去身上的白灰,穿上这套干净的衣服,将那两张纸盒照片烧掉准备离开时,墙上的钟表此时已经走到了凌晨三点...
坐在这辆停在漆黑角落黑色的汽车上,没有开灯缓缓从后门驶出了这片将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的地方...
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看着窗外此时参差斑姣的树影,我也不知道这辆汽车会停在什么地方,我更不知道今晚是不是我生命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只知道即使现在我走出去,我也不会或者离开这片土地。离开二伯葬礼那晚,父亲便在汽车站边被数人枪杀了......
不知车窗外的树影在我眼中第几次飘过时,我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也就在这一刻,脑中第一次见到赤魉时,赤魉问我的那五个问题又翻滚出来了。而这一刻,赤魉的身影也似乎展示在了我的眼前:
‘第一个问题:你说你有了自己的理论,但回顾以往二十四年,你的观念都是一层不变的吗?如若因为某件事、某个见闻、某种经历让你改变了,那你是不是又否定了以前的自己?连你都开始怀疑你自己了,那这个世界还有谁是你最该信任的呢?’
‘记得紫晓婉曾对我说过:时间是证明一切谎言的最好证据,只是有人输给了时间,有人却输给了自己。’
‘第二个问题: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人都有一时或一世的信仰和追求,暂不说世界上的全部人口,我们只谈论你生活的这片人群:从他们的生活态度、生活方式、生活作风,不难判断出他们的信仰和追求是不同的。这时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确定,你自己看到的不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自己得到的不是别人想让你得到的?你又是怎么断言,你自己未知的不是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你自己失去的不是别人不想让你得到的?’
‘经济学上有一个法则叫鳄鱼法则,如果鳄鱼咬着你一只脚,为了生存你要舍弃一只脚。那如果鳄鱼咬着你的腰,你要怎么办?与其这样,倒不如在鳄鱼咬到你腰部之前,唆使鳄鱼去咬别人的腰,那时也许会有一种你意想不到的结果...’
‘第三个问题:你是读过全球通史和中国通史的,世界人类,从食物采集者到第二次工业革命;中国朝代,从部落联盟组成的夏朝到溥仪退位灭亡的清朝。人类繁衍了多少代,朝代更换了多少次,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缘由中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各占几何?这又意味着什么?纵观华夏五千年,不难看出,盛世之时:富则达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衰世之时:富则思*欲、穷则起盗心。如若以此为标杆,你有没有在走访祖国山河之后,统计出一个可信的数据,而后思索人生。如若数据偏上,该如何规划自己人生为延续盛世贡献自己最后一丝余力?如若数据偏下,该如何调整自己抱负为扭转衰世灌输自己最后一滴热血?’
‘父亲从下就教导我要爱国,无论祖国走到那个阶段,我都会尽全力的为祖国的繁荣而努力,为的只是有一个坚实的后盾...’
‘第四个问题:且不论现在你所处的家族背景,也不说那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亲人朋友对你的期待,更不谈你自己在以往二十几年修身蓄力过程中萌发出来的壮志抱负。如若现在你觉得想得太多都是累,明白太多也是泪,只愿意做一个遵纪守法安安稳稳的公民,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如果忽然有一天,淡忘大志、追逐幸福、愿身居低处、笑谈山野、看细水长流的你,偶然间步入了红尘之中,看到那些曾像你一样胸怀大志的人为了祖国繁荣而献出了最后一口热气,此时你还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笑看山云野鹤、醉卧一叶扁舟?...如果有一天,你偶然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到了尘世人群,看到那些本不应该出现的人群蜂拥而至,靠着各种各样的手段榨取、豪夺着直接或间接与你有关的钱财和纯真,但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法律证据。此时的你是选择继续的沉默,还是选择淡忘了的反抗?如果选择前者,没有错,确实是一种有效的解决措施,但你忍了一辈子之后,你能看着你的子辈、孙辈和你一样沉默下去吗?如果你选择了后者,这也理所应当,也是一种漫长却又充实的解决方案。但你这时又该怎样的反抗呢?是拿起法律把武器,潜伏起来收集证据,而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是抛开法律,按照自己的方法办事?如果选择前者的话,你能保证你在潜伏期间不受利益的诱惑而迷失自己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恭喜你,但你又能十分坦然地接受这份证据给自己家人带来极大的危机感吗?如果选择后者的话,你能说用那些和他们一样,甚至更加卑劣的手段处理这件事没有违背你原有的初衷?’
‘一户人家的一个窗户当被调皮的孩子丢石子砸烂的话,如果不及时修补和训斥,那么第二天家中的玻璃将会无一幸免。’
‘第五个问题:你们奇家的背景和发展史、还有现在从事的事业,你也全都经过那个人的叙述大致的了解些许了。如若他说的是真的,你父亲为何会忽然离开?这和奇家有什么关联?如若是假的,那他为何又会给你讲这么一个故事?回头想想,别被猛然扑来的爱情热昏了头,荼然为何会猛然间出现在了你的世界?为何她对你了解的那么深,以至于可以轻而易举的击破你内心一层又一层的防线?为何又会让你猛然之间对她就萌生了那么大的好感?为什么每一次发生那些不寻常的事情的时候她都在场?’
‘有些人有可能一辈子就只能充当你生命之中的匆匆过客,无论她何时出现在你的世界,又何时会消失在你的世界,你该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
汽车不知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行驶了多久,我也不知倒了多少辆汽车,我只知道等我穿着囚服,走进这间冰冷的单间狱室时,脸上的胡茬已经扎手了...
这是一个似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在这里没有枪杀,没有毒品,没有*乱,有的只是一片让人安心的净土。
我将我这一个月来的经历记录了下来,而后希望有一天能留给我的子孙后代,让他们也知道曾经他的父亲也曾想要呐喊过......
岁月匆匆,不知在这个宁静的地方呆了多久,那片似乎永远都不会消散的乌云终于还是飘来了,前来接我离开的是一个我永远都想象不到的人——奇米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