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虎骑军所占据的上党南部根据地是匈奴人刻意重点照顾的对象,刘渊为了彻底地消灭刘胤所率领的蜀军,在南线纠集了五万多的军队,兵分七路,向着纵深推进。
自从进占阳阿之后,除了全歼羯人石豹的那一役之往,虎骑军几乎没有打过什么仗了,眼看着临近谷子的收割季节,刘胤下达了抢收今年谷粟的命令,在刘胤看来,刘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在这个季节发起攻势,以抢粮为主破敌为辅,。
不过刘胤显然只猜中了这个开头,匈奴人在中秋之后,确实引兵入山,对蜀军的根据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荡。但让刘胤没想到的却是匈奴人此刻地进攻竟然会如此地暴虐残酷惨绝人寰。
匈奴兵所经之处,浓烟滚滚,火光熊熊,将整座整座的山头付之一炬。秋季正是一个百草干枯的季节,不光是谷子还是野草,都呈现出金黄的颜色,最容易被点燃,漫山遍野的大火,借助着风的劲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直把上党的天空,都烧成了晚霞的色彩。
如果匈奴人仅仅是抢夺粮食,刘胤倒也不惧,毕竟上党地域广阔,匈奴人未必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诸山一座一座地攻打,山野里的粮食,他们也未必有时间去一一收获。
但匈奴并不采用这种方法,而是不管野草和庄稼,通通地纵火焚烧之。
这一手,既毒又狠,匈奴人所到之处,就等于是一片焦土,蜀军和山区百姓所赖以生存的资源统统被焚尽烧毁,根据地的形势,陡然间变得严峻起来。
而且匈奴人不光是烧,他们进入根据地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对待无辜的平民百姓,都采取了抢光杀光的手段,除了羯人吃人的恶习之外,匈奴人一样也没少干。
刘渊起兵以来,以重振大汉为口号,希望能得到汉人百姓的拥护,但累战经年,刘渊的企图落空了,并州地区的汉人百姓,并没有因为刘渊打了一面大汉的旗帜而盲目地崇拜和追随于他,反倒是其他的胡人如羯族、氐族、北地胡等部纷纷来投。
这些胡人生性野蛮,对汉人百姓进行了疯狂地杀戮和劫掠,尤其是以人为食的羯人,在上党地区把匈奴人的名声给败光了。
显然刘渊的这种态度维持了不了多久,看到汉人百姓并不曾拥戴于他,刘渊就撕掉了假悻悻的伪装,在刘豹死后,刘渊干脆将“汉国”这块最后的遮羞布也扯掉了,自称为赵王,露出了他杀气腾腾狰狞可怖的本来面目。
在蜀军所占据的根据地内,匈奴人烧杀抢掠,推行三光政策,激起了广大军民的愤慨,蜀军奋起反击,在数百里长的战线上,迂回穿插,不停地滋扰和打击匈奴人。
但从总体上,蜀军处于明显的劣势,而且此役匈奴人也是经过了精心地准备,为了防止蜀军集中优势兵力进行各个击破的策略,匈奴人这七路人马可谓是环环相扣,层层推进,牢牢地抱成了一团,无论蜀军攻击其任何一路,旁边的两路人马都会随时增援而来。
这次进剿,匈奴人最大的计划就是逼迫蜀军与他们进行决战,如果蜀军不肯的话,那么匈奴便是退而求其次,烧光抢光一切蜀军生存的资本,最大可能地蚕食掉蜀人的根据地,最后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下场。
面对匈奴人咄咄逼人的攻势,刘胤也只能是暂时地撤退,放弃掉阳阿等县城要地,向着阳阿以北的,与谷远交界处的山区进行转移。
避敌锋芒,是游击战中列在首位的要求,敌进我退,在敌人强大的时候,一定不可以与之争锋。虽然放弃阳阿让诸军士大为叹息,但刘胤明白,如果一昧地死守阳阿,陷入匈奴人的重重包围之中,是很难脱身的。
现在蜀军主动地放弃了阳阿,将主力部队撤了出来,随时都可以对敌人进行反扑。
不过,匈奴人实施的三光政策,也确实给刘胤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不管是正规作战还是游击作战,逃不开的一个要素就是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行军打仗的一个共识。
而显然,匈奴人是捉住了蜀军的软肋,在根据地内大肆地杀戮和抢掠,将一切能抢走的东西统统抢走,凡是抢不走的,一律予以破坏,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尤其是烧光一切,更是严重地威胁到了蜀军和当地汉人百姓的处境,许多梯田中的粮食,都被匈奴人付之一炬,而且匈奴人仍旧不断地向纵深推进,战火越烧越旺,似有烧遍整个上党的趋势。
对此,刘胤采用了积极地应对措施,在匈奴人还未曾达到的地方,立刻要组织军队和民众抢收粮草,尽可能地将到手的粮草给收回来,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的程度。不管仗到什么程度,粮草是关键之中的关键,进入上党之后,蜀军已经不可能再获得外界的粮草补给,只能通过自身的努力,创造出来一片新的天地来。
第二,下令诸营人马,积极地备战和主动地寻找战机,趁敌人疲惫或松懈之时,要果断地出击,大胆地进攻,没条件要创造条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一切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
这是蜀军东渡以来最为艰苦卓绝的战斗了,蜀军被分割为几个部分,彼此之间无法互联互通,只能是局限在一定的区域内进行作战,此次匈奴人大举围剿,蜀军的根据地不断地被蚕食,如果应对不当的话,很可能有全军覆灭之虞。
刘胤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决定跳出外线去作战,袭击匈奴人的粮道,滋扰匈奴人的后方,让他们自顾不瑕。
趁着匈奴人的合围之势尚未形成,刘胤亲率虎骑左营的五千人马跳出了包围圈,只留下陈寿等人率领的虎骑右营在内线继续与匈奴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