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洛阳以东数百里的范围之内,几乎都成为了一片血与火的战场,史无前例的大混战,几十万的大军纠缠在这里,打得是天昏地暗。
右军团担任的任务就是突击,依靠骑兵最为犀利的进攻,象一把把锋利地尖刀,将吴军和关东军的防线撕成个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从洛阳退下来的时候,陈骞和石苞、马隆都军队还是抱成一团的,他们和陆抗的军队还能形成一个有效的阵型,秩序井然地向东撤退。
尽管粮草已经是严重的匮乏了,尽管没有能够拿下洛阳整个军队的军心士气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无论是陈骞还是陆抗,对安全撤军还是抱有一定的信心的,毕竟他们的军队总数加起了,有十几万之众,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不管是谁一口想吃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胤当然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将这十几万大军给生吞活咽下去,不过刘胤采用了一个极为巧妙的办法,我一口吞不下,就想办法把它分开,就如同是一整块的牛排,刘胤可以用一种最为优雅的方式,一刀一刀细细地切下来,然后再会叉子叉起来,塞到嘴里,细嚼慢咽,吃西餐嘛,当然需要一个绅士的风度。
十几万的吴军和关东军,在刘胤的眼里,无异于一块丰腴多汁的鲜嫩牛排,如何来下口,他还是经过了沉思熟虑的。右军团的骑兵,便是他最锋利的小刀,轻轻地划下去,那韧软而带有血丝的肉层就会被轻易地切开,中军团左军团和蒋斌的步兵部队,就如同是左手的叉子,每一块被切下来的牛肉,都会被叉子送到口中,一块块地吃掉。
刘胤吃得非常地畅快,而陈骞他们则是非常的痛苦,汉军骑兵的加入,让原本比较明朗的战局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汉军骑兵的这种打法,让吴军和关东军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功,尖刀似的突破方式,完全可以轻易地就撕裂吴军的防线,将吴军的阵型搞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原本抱成一团的关东军,在汉军骑兵的一次冲击之下,豫州兵就和淮南兵、青州兵被强行地剥离了,陈骞率领的豫州军遭到了汉军分割包围。
一旦陷入到孤立无援重重被围的状况,这样的形势便是最为危险的,如果处置不当,很可能有全军覆灭之危。
陈舆焦急万分,六神无主地对陈骞道:“父亲,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面对这种情况,姜还是老的辣,陈骞并没有象陈舆那样慌张,不是说陈骞不急,现在的这种情况,陈骞比谁都急,要知道这点豫州兵可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如果此役全军覆灭的话,别说他这个颖川王是当不成了,恐怕就连他的项上人头,也是保不住的。
但现在急是一点都没有用的,如果着急的话,反倒是会自乱阵脚,给敌人以可趁之机。陈骞道:“不用急,传我命令,所有豫州兵尽可能地抱成一团,不能再被蜀军骑兵给冲散了,所有的长枪兵,在外面布阵,弓箭兵在后面攻击,刀盾兵给予保护,骑兵保护两翼,所有军队,全部向东突围,打得一定要坚决。”
乱战之中,最为忌讳的就是漫无目的,乱冲乱撞,这样极易被敌人分割包围,只有抱成一个团,拧成一股绳,万众一心,从一个方向上强行地突破,这样才有机会突围成功。
陈骞久经善战,自然不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他一面命令部队向东进行强突,一面试图与淮南军、青州军以及吴军取得联系,在这种乱战之中,只有抱得团越大,生存的机率才会越高,如同部队一再地被分割包围下去,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汉军骑兵的犀利还是超乎陈骞的想象,尽管他已令豫州兵独自抱成一团,各兵种协同配合,构筑一道比较严密的防线,但面对汉军骑兵的强大冲击力,豫州兵终究还是很难抵挡。
豫州兵的骑兵在和汉军骑兵交手的过程之中,也一直处于下风,他们根本就无力挡得住旋风而来的汉军骑兵,至于步兵的阵地,尽管有长枪阵做为防御的第一手段,但还是被汉军骑兵强行地将阵形给撕裂开了,几番冲击之后,豫州兵惨遭腰斩,被拦腰截为了两断,陈舆在乱军之中彻底地和父亲失去了联系。
陈舆拼命地向前冲去,想同父亲重新地汇合,但面对汉军的铜墙铁壁,他的数度冲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冲来冲去只能是冲个头破血流。
更糟糕的是,陈舆被在战场上四处寻找猎物的张乐给盯上了。
张乐率领着无当飞军杀出洛阳之后,就一路尾随吴军进行追赶杀,起初吴军阵型严谨,张乐几乎是无隙可钻,只能是与吴军断后的军队进行交战。
右军团入关之后,将吴军大军给冲成一盘散沙,这样无异给张乐带来了无穷的机会,张乐是兴奋不已,立刻配合右军团的行动,将一块块被分割下来的吴军乘势包围,并予以歼灭。
在偃师,张乐就一举围歼了吴军威武将军孙歆的一部人马,当场斩杀了孙歆。
能斩了吴军的一员大将,张乐自是兴奋至极,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把目标锁到了更大的上面,比如陆抗、陈骞、石苞这些人,这些才是真正的大鱼,逮上一条,剩过那些小鱼小虾米无数。
张乐的机会也是不错,他很快就盯上了陈骞的豫州兵,不过陈骞的豫州兵比较团结,牢牢地抱成一团,数万人马可不是无当军一口就能吃掉的。当汉军骑兵将豫州兵分割开之后,张会认为自己的机会到了,立刻扑了上去,死死地咬住了被分割开的一部分。
不过张乐的运气还是差了一点,这次落入包围圈的不是陈骞而是陈骞的儿子陈舆,本着一概不放过的原则,张乐自然是不给陈舆留任何逃跑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