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坚弃弓挽刀,大喝一声,第一个便冲了上去,蜀兵们临危不惧,各自操刀,跟随着阿坚冲入了匈奴人阵中。
赫格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进入蜀军弓箭的射程是匈奴人最为困难的一段时间,蜀军连弩的厉害还是给匈奴人造成了不少的伤亡,不过好在匈奴人多,很短的时间便推进了蜀军的阵地前面,进入短兵相接的白刃战,那可就进入了匈奴人惯常的节奏中了,论单兵的作战能力,赫格昆那是非常地自信的,十比一的优势,匈奴人可以轻易地将蜀军碾压掉。
赫格昆也看到了对岸的蜀军正在搭建浮桥,不过想要湍急地黄河上成功地搭建出一座浮桥来,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起码需要时间,只要匈奴人夺回了渡口的控制权,蜀军必将会前功尽弃。
“杀!”赫格昆下达了全面攻击的命令,双方进入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之中。
阿坚双目赤红,大步流星地向前冲去,手起刀落,将一名匈奴兵连人带盾砍做了四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杀气,让冲在最前面的匈奴兵为之胆寒。
阿坚眼神间充满着戾色,砍番一人之后,手中的刀丝毫没有停顿,刀锋向右一转,又砍到了边上的另一名匈奴兵的颈间,阿坚的这把刀可是刘胤亲赐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匈奴兵的脖子再硬,恐怕也无法硬过这把快马,只瞧得血光一闪,那颗人头被齐刷刷地斩了下来。
但阿坚并没有因此而停手,快刀斩落一颗一头之后,刀尖向上一挑,直接就给身后的那名匈奴兵来了一个开膛破腹。阿坚的一刀挑得快如闪电,那名匈奴兵刚看到一片刀光耀眼,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到了腹部一凉,再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肠子向外是蜂拥而出,直接就拖到了地上。
阿坚一口气连杀三人,匈奴人除了眼花缭乱之外,根本就没有看到阿坚是如何出刀的,接连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匈奴兵倒下,后面的匈奴兵才倒凉一口凉气,这蜀人也太生猛点了吧!
阿坚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那柄快刀,舞得如雪片一般,而他的身手,更是快得如鬼魅一般,步伐矫健,动作如风,杀起匈奴人来,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而阿坚所挑选出来的那百人队,更不是吃素的,在挑选队员之时,阿坚的第一要求是水性,第二要求便是单兵搏杀能力,其中水性是基础,没有好的水性是无法游过黄河的,其次是身手,渡河成功,面临的可就是短兵相接的搏斗,如果身手差一点的,很可能就会在搏斗中丢掉性命。所以这个百人小队,是从十万蜀军之中挑出来的精英之士,是蜀军中最顶尖的士兵,个顶个的都是嗷嗷叫的好汉,以一挡十的精英,此刻跟随着阿坚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刀光剑影之间,在战场上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虽然蜀军的人数不占优势,但在气势上却是远远地占据着上风,何况蜀军出手果决狠辣,短时间内竟然压制住了匈奴人。
匈奴兵虽然占据着人数的优势,但地形的限制决定了他们只能从正面发起进攻无法四面包抄,兵力占据优势的时候,最理想的攻击方式就是四面包围,如果从正面发起进攻的话,兵力上的优势根本就无法展开,反而因为蜀军的悍勇无敌,不断地斩杀突前的匈奴兵,让赫格昆原本以为是一边倒的战斗却成为了蜀军百人的表演秀。
战斗持续地进行了下去,阿坚率领蜀军是越杀越勇,冲上来的匈奴兵就如同是飞蛾扑火一般,上多少死多少,连续地战斗了两个时辰之后,匈奴人已经是横尸遍野了。
赫格昆看到匈奴人损失过半而蜀军居然只有零星的伤亡之时,彻彻底底地惊呆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蜀军派出来的,肯定是一支最精锐的部队,连续地作战几个时辰,竟然丝毫不知疲倦,他们宛如是铜浇铁铸一般,死守在渡口的最后一道防线上,让匈奴人始终也无法逾越一步。
这个时候,赫格昆看到蜀军在黄河中的浮桥居然架设的非常之快,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少致命的错误,他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刘延年追究责任了,立刻派出快马,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将军渡渡口的军情向左国城的刘延年进行了禀报。
再迟的话,后果可就真的不敢想象了。
战斗还在持续着,赫格昆虽然知道想要冲破蜀军的防线,完全是不可能的事,随着战死的匈奴兵越来越多,他身边的人手是越来越少,就连进攻的力度也越来越小了,现在他只能是寄希望于信使能以最快地速度将告急文书报到左国城,只要部帅刘延年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军渡,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否则的话,等到蜀军大队人马完成渡河,那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浮桥还在架设之中,西岸的蜀军也不甘就这样等待,扎了一些木筏,分批次地载蜀兵过河。
过河后的蜀军则加入了战团,让几乎奋战了一天的阿坚小队有了一些喘息之机,而赫格昆看到蜀军人马渐多,自知无法匹敌,只能是率残部撤退了。
信使到达左国城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刘延年接到了禀报,大吃一惊,立刻整点起两万骑兵,向军渡扑去。
而这一夜,黄河河上面点燃着无数火把,舟桥部队连夜奋战,浮桥正一尺一尺地向东延伸着,尽管是风大浪急水势滔天,但蜀军的舟桥营奋力作业,时刻不敢懈怠。
这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较量,胜负的关键就在于比谁更快地能到达军渡。
崇山峻岭之间,是点着火把蜿蜒疾行的匈奴骑兵,而滚滚黄河之中,蜀军则是和黄河的惊涛骇浪做着搏斗。
天亮的时候,蜀军的浮桥成功地建成了,在欢呼声中,虎步军的官兵兴奋地冲上了对岸。
而此时此刻,军渡东面的大路上,也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