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维的后撤,刘胤倒没有步步紧逼,方才与姜维鏖战几十回合,确实让刘胤体会到什么叫老当益壮,由于重生的关系,刘胤的力量是异于常人的,他可以轻易拉开普通人无法拉得开的三石强弓。
但和姜维的较量之中,刘胤却始终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力量的上的优势。要知道,已经到古稀之年的姜维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尽管是廉颇未老,但和鼎峰之时的姜维,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差距来。
就是这样的老将,刘胤和他怼起来,也似乎占不到任何的便宜,两人连斗几十回合,半斤八两,平分秋色,不禁让刘胤大发感慨,姜维不愧是姜维,佩服啊佩服。
由于傅著率虎卫军的加入,战场上的形势陡然是风云突变,当然这完全是在刘胤的意料之中的,原本傅著的出现,就是他安排好的,姜维却因为形势不利而斗志全无,只得向后撤下。
那厢边,宁随苦战阿坚,却是越打越吃力,别看阿坚是个无名之辈,但他的武艺他的刀法,却是最上乘的,就算是征战疆场多年,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宁随,在他的面前,也讨不倒任何的便宜。
连战几十回合,宁随越打越心惊胆颤,阿坚这厮却是越战越勇,一刀紧似一刀,压得宁随是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形势大坏,宁随也急欲后撤。
不过阿坚那里给他机会,趁机着宁随稍一愣神的机会,手起刀落,一头将宁随的项上人头给斩落了下来。
宁随至死也是糊里糊涂的,他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败给一个无名之辈的,好歹他也是蜀中的大将,如何能敌不过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
但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残酷到连宁随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刀似如闪电地斩下来的时候,宁随既然招架之功,亦无躲闪之力,当冰凉的刀刃触及到他脖梗的时候,宁随冷得打了一下哆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阿坚的刀快如闪电,宁随被砍掉了脑袋,也只是感到了一阵的凉意,然后就是身首分离,就连丁点儿的痛苦都不曾有过。
阿坚眼疾手快,一把就捞起了宁随的人头,哈哈大笑道:“如此本事,也敢号称是蜀之名将,真是自不量力!”
那边姜维看到了这一幕,却是冷眼相对,眸中仇恨的光芒如炽,恨不得将阿坚给生吞下去。
要知道宁随可是姜维身边的一位重要心腹,跟随姜维多少年了,出生入死,不离不弃,姜维这次继续地重用宁随,确实只图了宁随对他的忠诚。
但令姜维始料未及的是,宁随居然被斩了,而且斩他之人,竟然只是一个无名之辈。
不过现在姜维也不可能再多做任何的表现了,自己这边也是形势危急,宁随固然已死,可姜维的日子也不好过了,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他有任何的打算了,如何才能扭转战事,姜维在脑子里急速地思考着。
刘胤立马横枪,淡淡地对宁随道:“大将军,如今你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何不下马早降,听候圣上发落?”
姜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劝降,眼睛死死地盯着虎头湛金枪,充满着无穷的怨念,他长叹一声,道:“可恨可叹啊!”
刘胤注意到了姜维的目光,始终不离虎头湛金枪,不禁是微感诧异,联想到两个人交手之时的场景,刘胤顿时觉得这杆虎头湛金枪之中大有问题。
“听大将军的口气,难不成与虎头湛金枪有什么联系?”
姜维面色阴沉,目光阴鸷,轻轻地冷哼了一声道:“不共戴天之仇,你认为是何种联系?”
自从马王妃将祖传的虎头湛金枪传给刘胤之后,刘胤对它自然是异乎寻常的,这杆宝枪,可是当年马超纵横天下时的兵器,马家已经无后了,只能由自己这个唯一的继承人来执掌这杆宝枪了。
虎头湛金枪也跟随着刘胤征战了十多个年头,在最初的岁月之中,刘胤冲锋在前,身先士卒,虎头湛金枪自然是锋芒毕露,扬名著世。
只不过随着刘胤的地位越来越高,出战的机会越来越少,虎头湛金枪也就被封存了起来,束之高阁,再没有多少机会与世人见面了。
今日大战,刘胤被逼应战,再一次地将虎头湛金枪亮相于世,不过姜维看来这杆枪的仇怨颇多,让他似乎立刻就回忆起童年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刘胤问的时候,姜维也直言不讳地道,与这杆枪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似乎只有两种,一种是杀父之仇,一种是夺妻之恨。
而这杆虎头湛金枪当年的主人,可是大名鼎鼎的锦马超,难道说姜维的父亲是马超所杀的吗?
刘胤脑子里灵光一现,便回忆起三国志上对姜维出身的介绍:姜维字伯约,天水冀人也。少孤,与母居。好郑氏学。仕郡上计掾,州辟为从事。以父冏昔为郡功曹,值羌、戎叛乱,身卫郡将,没於战场,赐维官中郎,参本郡军事。
姜维的父亲姜冏死于何年,并无记载,不过姜维在父亲死后做了中郎参军,那时年方十三岁,如此推来,姜冏大约是死于东汉建安十九年。而那一年,正是马超在西凉起兵,与曹操进行最后的决战的时候,马超有羌人血统,故而能借来羌兵与曹操作战。
说到姜冏,则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抚夷将军姜叙,具体二人有什么关系不清楚,但至少也是同宗同族的兄弟。姜叙设计马超,杀马超一家三十余口,后来马超报复,将姜母及姜氏灭族,在这血淋淋的相互仇杀之中,做为郡功曹的姜冏是否因此而惨遭横祸,就不得而知了,但他确实是死于建安十九年的,也确实是死于羌人叛乱,姜维应该是最为清楚的,他既然说马超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么就无疑证实了姜冏是死于马超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