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医师停住手,疑惑道:“我们素不相识,又为何这样以死相拼?”
段流凯吐出一口鲜血,脸上布满戾色,冷笑道:“你们来这目的以为我不知晓吗?还不是为了五年一次的那天?越少人上山,自然对我们越有利。.org废话少说老头子,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就让我来领教一番。”长鞭蛇形环绕,劲气四射。
他身后一群人见他受伤,纷纷喊道:“段堂主,你怎么样?”“大胆老头子,给脸不要脸,我们段堂主修为高深,不与你这老头计较,你却得寸进尺,打伤他。”一时间聒噪纷繁,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天箭派虽极为难缠,大多原因是他们的箭神出鬼没,极适合暗杀,正面对敌的实力也并非多么强横。
段流凯冷冷道:“既然老爷子实力强横,那就尝试一下我们的万箭齐发吧。”手掌一挥,身后之人立即分散开来,又重新聚合,只是此时每人的站位似乎都按照某种阵法站开。
“放箭!”段流凯一声令下,登时万剑似流星奔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圆弧,朝着尚医师齐齐射来。
尚医师面色冷峻,眼神之中精光爆射,双手之上元气涌动,法棍之上霍然卷起凶猛的乌光,将前方护得密不透风,只听“丁丁”之声四起,黑色箭矢落了一地。
忽得背后劲风激射,尖锐的气流直射而来,尚医师心中一凛,不及回头,护体元气砰然迸发,将他整个人紧紧包裹住,那箭矢速度立减,但仍然未落,“噗噗”两声,射入尚医师背上。只觉背上一凉,后背之上已经中了四五箭,元气立时运转不畅。
尚医师手上动作未慢,护体元气暴涨,立时将背上的箭矢震飞而去,鲜血激射,有若秋菊绽放。默念“修复决”伤口之中血肉逐渐弥合。
忽得背后又有劲风射来,尚医师心中大奇,暗忖道:“难道背后又有人放暗箭。”此时早有准备,腰间发力,身形立时扭曲,以一个奇异的姿势堪堪躲过箭矢。
定睛一看,这才惊觉,原来这万箭齐发针果然有些古怪,那些原本被打偏的箭矢多数已经落地,却仍有几只箭矢如同幽灵附体,神出鬼没般得绕到他背后,再次爆射而来。
尚医师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讶色,暗暗思索着这万剑齐发的破解之法。眼光一扫,发现那些人射箭的方位却在缓缓的变化之中,随着自己的格挡,他们站位也随之变化,灵巧多变。
既已看出门道,尚医师便不再有任何保留。身形御风抄掠,长臂一探,将地上散落的箭矢握到手中,手掌一挥,箭矢反射而去,快逾闪电。
两声惨叫声响起,两人应声倒地,死活不知。两人既倒,万箭齐发箭阵立时便变得略微有些凌乱,阵法变幻之感渐渐薄弱。
箭阵既乱,尚医师手中压力顿减,又从地上抄起两支箭矢,倒射而回,立时又有两人惨叫倒地。
尚医师哈哈笑道:“看来你的万万箭齐发阵也不怎么样,看我轻而易举将之破了。”此时尚医师有若闲庭信步,谈笑风声,举手投足间,又射杀了三人。
段流凯肺都气得欲爆,没想到一个老头子竟然如此厉害,竟将他们的阵法轻而易举破了。其实尚医师能够如此轻松应付这个阵法,一是其本身实力强悍,就连邢勇恐怕都没有他修为精深,二是医师能够迅速自我修复,若是换了旁人,背后中了两箭,若是强行运气,元气极有可能撑爆伤口,造成血崩。尚医师却能在*出箭矢之后,迅速疗养自己的伤势。
又有两人倒下,段流凯立时按捺不住,拉弦满弓,迅疾射出几箭,箭矢来试甚快,尚医师正全力格挡箭矢,忽觉耳畔咻咻破空之声,三只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尚医师的背上。
尚医师心中微惊,将面前箭矢打落,立即回身,法棍舞动,将两支箭矢打落,却仍有一支箭矢从缝隙之中穿过,狠狠射入尚医师腹部。
尚医师只觉腰腹之间火辣辣的疼,迅速把箭矢震落,正欲念决恢复,忽然伤口之处奇痛难忍,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经脉之中元气窒堵,一时间竟调转不了一丝元气。手脚麻木,目眩神迷,意识渐渐模糊。
落涵大急,泪珠滚滚而出,失声喊道:“尚爷爷,你怎么样?”
段流凯大手一摆,箭雨立止,扬眉冷笑道:“老东西,现在滋味好受吗?”
尚医师浑身动弹不得,冷哼道:“卑鄙小人,竟使用这等下三滥的做法,在箭上喂毒,堂堂一派,干这样不入流的勾当,羞也不羞?”
段流凯奸笑道:“有什么法子是不入流的?能够杀人的都是能够用的,哪里高尚与龌龊之说?”
尚医师身中剧毒,无力与他狡辩,眼神迷离,事物越来越模糊,便欲昏死过去,忽得耳边响起落涵焦急的喊声:“尚爷爷,你不要死,不要丢要涵涵一个人。”勉力睁开眼,看见落涵正趴在自己身上,哭的梨花带雨,小脸通红。
尚医师咳道:“还没死,涵涵,尚爷爷没那么容易死。”
落涵大喜过望,哭道:“爷爷你别丢下我,不要死。”
段流凯十分得意,眼神之中凶芒闪过,手中箭弩悄悄举起,欲要偷偷射过去。
“不要!”王侯瓒一声大喝,将段流凯偷袭动作打断。段流凯脸上怒气滚滚,喝到:“哪来的娃娃,敢挡我?”
王侯瓒浑然不惧,朗声道:“段叔叔,尚爷爷和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杀他?”
段流凯不屑道:“欲要上山争位之人都得死!我阻止的越多,我自己机会就越大。”
“哦,是吗?王侯瓒笑道,“在这阻挡与在山上阻挡又有什么区别?实力强横之人你还是挡不住,实力不济之人自然没有能力与你争抢,你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你绑了那么多人,只会让你受众人愠怒,反倒是帮了其余争夺之人,这种赔本之事,做了实在是不该。”
段流凯目露迷惑,正思忖间,忽得一阵暴喝声响起,劲风呼啸,只听得惊呼声不断,左侧突然袭来一掌,下意识反击一掌,气流飞窜,那人闷哼一声,倒飞而回。
只见身后手下竟尽数倒下,目光怨恨,动弹不得,显然是经脉被封住,先前被捆住的那些人此刻尽数脱身,刚才那一瞬间正是他们将天箭派众人制服,段流凯反应迅速,才堪堪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