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庄,内院。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乱成一团,不时有官府的人进进出出。大门之外、窗棂之上,随外可见大大的喜字,这明明是刚刚办过喜事的模样,怎么却隐隐传来的都是泣哭之声呢??
大院外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不时的指指点点,品头十足。本来楚红云和于非还想正式投拜贴求见,一看这情况,估计真要正大光明的上前,不把自己也牵连进去就算是好的了。
于非对于这些俗世中的规矩不以为然,用他的话来说,就算会被关进了大牢,想要救一个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楚红云极为细心,知道这样虽然可以完成醉天的托咐,却对曲家整个来说极为不利。现在还是要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曲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正好看到边上有一个书生模样年轻人,虽然眼睛好像是看向曲家庄,可不时的用余光扫着边上的楚红云。楚红云借机故意挨到近前,嗲声道:
“呀。。。今天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奴家来的晚,敢问这位公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官府之人也被惊动了?”
听到楚红云发问,书生连忙还礼,酸不溜丢的答到:“姑娘有礼了,在下阮生,正是这云河镇人氏。自小饱读圣人书,胸怀天下事。怎奈时不与我,才落得如此境地,可悲、可叹呀。。。”
那边于非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心说这可是我的新媳妇,就算是没有什么正式礼仪,可也是板上钉钉改也改不了的事实!!哪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当着面勾搭别的男人还能淡然处之的??那就不叫男人了!!
刚想上去揍阮生一顿。楚红云觉察到他的意图,回头瞪了他一眼,立刻就没脾气了,忿忿的立在那里,脚尖一个劲的往地下使劲碾。其实楚红云也被这阮生的一通酸话,引的虚火上升,不过看到于非的表现,却也感觉非常有意思。不过要是这个书呆子一直这么说下去,那她估计也只有疯掉了。
“阮生公子,不知道这曲家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楚红云非常明智的打断了阮生的自己报家门。
阮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他才报到第六代家谱,要知道第九代家谱之上可是还有一个状元呀!!当然也是他们这一支唯一的一个状元。暗中叹道,现在的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呢?不过想归想,还是细条慢理的回道:
“姑娘问我就算找对人了。阮生和曲家三公子曲玉书可是同窗至交。三日之前玉书大婚,在下还曾前来道贺。谁知道却发生了如此惨事。。。”阮生看来也是一个八卦之人,竟然将曲家之事了解的一清二楚。经他这么一说,楚红云和于非二人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原来是这么回事!!
事情说起来话长了,原来这曲家三公子自己小体弱多病。老两口虽然家大业大,二个姑娘早晚都是人家的人,不还得指望着儿子传宗接代?于是就在曲玉书四岁那年,给他讨了一个童养媳。
媳妇名叫刘清芬,也是云河镇本地人氏,父亲刘琛本和曲仲达有些交情,却因一次跑货之事遇上了响马,不但货物全失,还被打的重伤。家道从此中落。曲家时不时的接济刘家,这才让刘家得以安身度日。
老哥俩在一次闲聊之时,刘琛听到曲仲达有意为儿子曲玉书讨一个童养媳,不由得动了心思。老刘家也是人丁不旺,在他的膝下仅有一女年方七岁。总是这样被曲家接济,也着实心里愧疚非常。
于是借机提道:“老哥,小弟膝下正有一女,名叫玉芬,年方七岁,不知可否??”
其实曲仲达老两口也是非常中意刘家丫头,最主要的是尽管刘家现在中落,也毕竟也曾经是有头有脸。在这点上也算的上门当户对。最主要的是知根知底呀!以后儿子可是要接管整个曲家庄的,媳妇起码也有相当大的权力,怎么可能不用心盘算?
不过想归想,这面子事还是要做足的。曲仲达假意推辞:“这个。。。如此不是委屈了侄女??为兄于心不忍呀!!”
刘琛将怀中酒一口喝干,重重的将酒怀放在桌上,长叹一声:“唉,老哥,你就不要现在挖苦小弟了。我现在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全靠你的接济才勉强度日。当初为了抵还货款更是将老宅都压了出去!!如今时限己到,又如何赎的回??我们老两口也就罢了,毕竟也活够了,只是不想孩子跟着受苦呀!!所以,不管从哪里讲,都是我刘家高攀了!!”
这话说的曲仲达也是嘘唏不己,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二人当天喝的尽兴而回。几天之后,曲家先了一个黄道吉日,在曲家庄边上置了一处大院,将刘琛老二两接到此处。安排了几个使唤丫环和下人,最后又留下五百两银子,布匹若干,将刘玉芬接到了曲家庄。
刘琛老两口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可是却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起码可以保证女儿一生无忧!再加上曲仲达在云河镇也是混的风声水起,人缘极佳,难过之后,但也安心的贻养天年。好在离的并不远,时不时的还可以过府探看,曲家也从未让他们空手而回过。
小玉芬虽然年纪尚小,可七岁也己经懂事了。家中的变故,父母虽然没有和她说多少,却也多少了解一二。因此被带到曲家之后,也是极为乖巧,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丫环,没有一点小姐架子,又能读书识字,又学了针织刺绣,让曲仲达夫妇十分的满意。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十五年的光阴就这么过去了。曲玉书和刘玉芬二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好的不得了。曲玉书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给刘玉芬留一份,不管心情有多差,一看到刘玉芬就烟消云散。
现在曲玉书己经年近十九,刘玉芬也己二十有二,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两家合计着,不能再耽误了,尽快的安排他们圆房。于是三天前,一场规模巨大的婚宴在云河镇正街上举行。
有看官要问了,这曲家家大业大的,怎么还摆大拍档呀?这到是错怪曲仲达了。他到是有心在家里或是酒楼办喜事,可有哪家酒楼有这么大的地方,可以容的下全镇的百姓??无奈之下,也只好在街边摆了流水席。但是所有的酒菜全是镇上几家酒楼精心准备的,从卯时一直摆到申时。两个时辰换一桌酒菜,到也真的算的上举镇同乐。
曲家庄内自然也少不了一番热闹,可是过了掌灯时分,所有人都识趣的告退。毕竟春宵一夜值千金,没有人会在这一天自讨没趣。当所有人都退去之后,老两口将曲玉书和刘玉芬送之房间,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安歇。
第二天清晨,老两口都己经起身了,还没有看到曲玉书小两口来请安,不由得心生怪异。在他们的印象之中,这二个都是很守时的孩子,从来没有睡过懒觉呀??转念一想,可能是洞房花烛,太过劳累了也保不齐!年轻人嘛,那就再等等吧。
二人自行用过早点,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可一直等到日上三月竿还没有动静!!这下夫妇二人心里有些别扭了。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亲自去看一下为好。
给曲玉书安排的新房位置虽然有点偏,却是环境极佳,问过在院门守候听召的丫环,也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曲仲达到他以儆效尤的房门前,虽然感觉有些不妥,可还是硬着头皮拍了拍门:
“咳咳,玉书、清芬!!真是胡闹!!也不看看一央都几点了!!还不快点起身!!”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丫环也都悄然掩而而笑。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曲仲达不由得提高了嗓门:“玉书!!!清芬!!!快点起来了!!不要坏了规矩!!”
门内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回应!!这下曲仲达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叫过一个下人,令他将门撞开。进到屋中,直奔内室。却见大床之上,刘玉芬身体横呈,身无寸丝。后窗大开,阵阵凉风送来一丝清爽,可新郎官曲玉书却己经不见了踪影。
随行之人看到这般场景全都吓的不轻,曲仲达好歹也见过一些世面,让大家退出门外,一边报官,叫来几个年长的庄内稳婆进去查看。几个稳婆都上了年纪,到也不怕这个。查看了一番出来说道:刘玉芬己断气时候不多,身上并无伤痕,身体也还未僵硬。面色安详,不是谋杀致死,
这时官府的人也到了,查看之后得出的结论和稳婆相差不多。现在可是六月三伏天气,如果这尸体在家中停放的时间过长,肯定就臭了!!刘琛夫妇也早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到女儿离世如何不悲??
可人死不能复生,除了早日捉拿凶手之外,就要将玉芬入土为安。于是头天喜事,二天就是丧事,一喜一悲,到也让人感叹世事无常。入土归入土,官府之人却下令不能钉死。因为云河镇毕竟不大,没有专门的验尸官。这案子要是报上去了,万一哪天要来个开棺验尸,岂不是要大费周章?
不管怎么说,能让先入土也算不错。将玉芬草草葬了之后,一家人的问题又来了。曲玉书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最清楚呀!!可这混小子到底去哪了??家里没有一个人看到他出门。回想起打开的后窗,估计他是跳后窗跑了!!
他们的小院后窗就是一小片竹林,翻过院墙就是五阳山。如果他真的是逃入了大山,那么是不可能找的到的。和官府之人来到后面竹林,果然能打到几个清晰的脚印,墙头也有攀爬的痕迹,说明曲玉书是由此逃走错不了了。
云河镇的捕快虽然和曲仲达也是老相识了,不过这次出了人命官司,就不是用钱可以完全解决了,拱手道:“曲老爷,这事我得向上如实通禀,到底怎么办案,在下实在力有不逮。还请几位近日最好不要离家,以便随时传唤!!一切等到结案之时,自有公论!!告辞!!”说完转身上马,狂奔而去。
正是
花烛夜新娘身死
曲玉书踪迹全无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