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当事时他还曾经说过“……若我以后真的一不小心爱上一个人。别说立她为皇后,便是皇宫,我也不会让她进……因为皇宫中的爱注定会成为一场悲剧。一如我的父皇、母后。与其一生痛苦,莫若早些放手,彼此成全……”
本已淡望的往事,如今却是清晰的一幕幕回荡在龙世怀眼前,不知不觉,他的眼睛便湿了。
“太子哥哥,小心了哈。”
随着武念亭的话落地,一个巨大的雪球往龙世怀所站立的梅树袭来,紧接着,因了雪球的原因,梅树上成堆成堆的雪唰唰而下,立马将龙世怀淋了个透心凉。很快从过往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
龙世怀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笑得没心没肺的人。
“又来了哈。”说话间,武念亭将手中的第二个雪球往龙世怀所立的方向砸去。
这一回,龙世怀有了准备,不但轻巧的躲过,而且将雪球接住反手掷向了武念亭。武念亭不防,躲避不及,正被砸在了脸上。一时间,龙世怀‘哈哈’的大笑起来。
武念亭不依,直接将脚下的雪往龙世怀所立的方向一脚脚的踢去。
然后,两个长大了的兄妹在雪地上玩起了打雪仗。直打得武念亭讨饶,龙世怀这才罢手。
“不好玩,太子哥哥再不像小时候让着天珠了。”
“你也知道原来我是让着你啊。”龙世怀一迳说,一迳去替武念亭拍她斗篷上的雪,同时又道:“怎么搞的,你小时候阿澜可没有将你裹得像个棕子似的,这长大了怎么反倒裹得这么严实。”
原来在他们二人手拉手跑出上官澜房间的时候,上官澜赶上来替武念亭加了件斗篷。并且亲自替她将斗篷的帽子戴上系好,还好生叮嘱她不要脱了帽子,免得又将衣服搞湿了的话。
“这不能怨师傅。是我,我的原因。”
一边仍旧替她拍着雪花,龙世怀一边问,“你怎么了?可不要告诉我你是越长大身子骨倒越发娇气起来。”
“也不是啊。主要是去年我在湖州赈灾的时候,为了救一个难民受了伤。”
“受伤,哪里?”龙世怀紧张的问,又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的话父皇不就知道了,我不想让父皇担心。再说没事了。对了,父皇呢,这段时日可好。”
“父皇好着呢。倒是你,快,让我看看,伤了哪里,重不重。”一迳说,龙世怀拽着武念亭一迳进了暖亭。
暖亭中早起了炉火,天英、天巧早就细心的煮好了茶,还烤了些肉。
见龙世怀无心其它,只着急着要看伤势,武念亭笑着推开他,将袖扣解了,将袖子挽了起来。一时间,武念亭右手小手臂背部一个非常明显的刀疤出现在龙世怀面前。依着伤口之长,可想当时伤势相当严重。
“谁,是谁伤的。我要宰了他。”
“是个流匪,无需你宰,早就被师傅当场毙了。”
原来,去岁湖州蝗灾,武念亭在那里赈灾派粮,有一股流匪趁机抢夺难民手中的粮食,难民不给,那流匪便将砍刀砍向难民,危急时刻,武念亭挺身而出替那难民挡了一刀。当事时,伤口极长极深,流了不少血。要不是上官澜赶到将流匪毙于现场,只怕武念亭还要挨第二刀。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次受伤,我的伤口不停的流血,师傅怎么止血都止不住。后来我都因失血过多而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一个月后。师傅很厉害的,你看,不用担心,这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师傅说再过一年,这难看的疤痕也会没有了。”
龙世怀越听越心惊,怎么可能有血都止不住之说呢。哪有晕倒一个月才醒的呢。他急道:“你小时候调皮,受的伤也不少,没听说过流血不止的事啊。”
“是啊,很奇怪。那次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止不住。”
“现在呢,现在如何了?还有受伤就血流不止的情况发生吗?”
“没有了。主要是再也没受过伤。”语及此,武念亭笑着将胳膊举到龙世怀面前,道:“要不,你在上面拉一刀,看看会不会又流血不止。”
“胡说。”龙世怀将武念亭的衣袖放下,又替她将袖扣扣好,然后好生的用自己的手包着她的小手,待暖和了这才放下,然后还好生的将她的斗篷帽子重新戴好。
见龙世怀眉头不展,武念亭笑着伸手在他眼前一晃,道:“别担心,没事了。再说有师傅在,他也不会让我出事的。”
万一哪天上官澜一个不小心没照顾到呢。龙世怀觉得心有些痛,道:“天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让自己受伤,明白不。”
“嗯,不会的。我有太子哥哥,有师傅,有煜儿,有父皇,有姥爷,天珠不会让你们替天珠操心的,会尽量的让自己不受伤。”
这也是天英、天巧、俏俏她们这般在乎她不能让她冻着的原因吧。想原来她可是只小老虎,便是站在风雪中三天三夜也不会出什么事。难怪上官澜会赶来替她披上斗篷,原来原因在这里。上官澜如此细心,是不是……
“太子哥哥,来,喝杯梅花茶。”
武念亭的声音打断了龙世怀的思绪,他接过茶杯,一口将茶饮尽。
“太子哥哥,你那个太子妃的位子到底是为谁留着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