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东傲的敌人。
如果杀了他,东傲不就又少了一份威胁吗?
夜色深沉,看着熟睡的上官澜,看着握着兵书趴桌而睡的上官澜,她持刀的手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那一刀。反反复复几次后,她终于弃了手中的刀,那个时候她还唾弃过自己居然让东傲少受战争之苦的这般好的机会便这般从自己的手指间溜走。
弃刀后,她连鞋子都没有穿,然后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往东傲的方向逃。可没逃多久,她便摔倒了,正摔在了一丛野花之间。慌乱中,她努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
紧接着,上官澜便出现在了她面前。并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时候,上官澜认定她从南越大营逃走只是不想当巴顿的女人而已。他救她、收留她也只是因了少时有过几面之缘。
而她却清楚的知道上官澜救她除却少时的几面之缘外,更多的也许是想禁锢她然后最终利用手中的她让她成为巴顿的禁忌,巴顿利用上官澜想灭掉东傲以获得她龙熙敏,而上官澜禁锢她从而达到利用巴顿的目的又何不是为武念亭呢。
上官澜和巴顿不过各取所需。
只是如今,她落在了上官澜手中,自然而然,上官澜便胜了一筹。
她知道,一旦上官澜和巴顿的联军破了东傲。那她将成为上官澜手中的王牌,巴顿若真对她念念不忘,便得放弃取东傲之心。
抬头望着她这个少女时代的梦中情人,听着他柔和的问话,看着他带着关切的目光,她的心五味陈杂,灵机一动,仓促的将她身前的野花一迳的往手中扯拉,道:“睡不着,出来走走,看这里的野花开得盛,便想采了些做个花环。万不想这里有个坑,便摔了一跤。”
也不知这话怎地就似打动了上官澜的心,那个时候的上官澜心神动荡,丢掉了平素那挂在脸上的一贯的冷清之神,且很是动容的看着她,道:“我帮你。”
月夜,萤火虫飞舞,上官澜修长的大手轻柔的替她编着花环,最终,将编好的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便那般定定的看着她。
那个时候,她突地觉得如果她当初不嫁南越而是嫁给了上官澜,是不是这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会碰到那个为了红颜便谋逆篡位的二太子巴顿,而上官澜也不会有武念亭。
若真如此,那自然而然便不会有如今的这两场战争。她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番田地。
在她怔忡、茫然的功夫,上官澜却是握住了她没有穿鞋子的脚,很是轻柔说道:“瞧瞧,又不穿鞋子,脚又受伤了……”一迳说话间,他一迳轻柔的替她拍着脚丫上面的杂草、泥屑,又道:“这里有伤口,走,我替你清洗清洗,然后包扎包扎。”
当上官澜背着她的时候,当事时,她突地希望,希望那一刻便那般定格,时光永远便那般停住:什么相敬如宾的大太子夫君,什么东傲,她都不想要也都不想顾及了,她只想要他━━上官澜。
她留在了他的军营中,再也没想着要逃走。
战争持续了很长时间,东傲在两方联军的挟击之下并没有如她想像般的那般脆弱。仍旧苦苦的支撑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