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那么多的帮手,看来这一次在这包公祠中的一众人确实在劫难逃,保不准就会被人射成马蜂窝。
在江州知府、湖州知府思绪间,武念亭看着她曾经崇拜的夫子,眼中有了浅湿,道:“穆夫子,你的意思是,天珠也要死?”
不敢看武念亭的眼睛,穆易只是说道:“你放心,夫子不会让你太痛苦。”
呵呵一笑,武念亭眼睛更湿了,道:“果然,果然天珠太小,许多事还看不清楚。天珠自以为看得清一切,但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仍旧会感情用事。原来,穆夫子的贪欲越来越大,大得不但要报个人私怨,还要累及无辜。今天累及无辜,明天呢,是不是就要将自己当做替天行道的大侠,扯起反旗,和朝庭对着干。”
穆易含笑点头道:“若我能还一片澄净于天下,又何乐而不为呢?”语及此,他又道:“天珠,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学生。如果你没看到今夜的事,我当倾全力将自己所学教授予你,可惜……”
不待穆易将话说完,武念亭截话道:“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说话间,她走到上官澜身边,抱着上官澜的腰身,看着穆易道:“因为天珠有师傅,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师傅。他会教导天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节。这些,都无需穆夫子操心了。一个心中只装着个人私怨的人,便算是才高八斗也只是庸才。在天珠眼中,穆夫子如今不过是一个庸才而已。天珠又怎么能和庸才去学什么才识呢。”
眼角不自觉的抽搐着,穆易道:“天珠,你……”
“穆夫子,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将你的骨灰带往濯州,葬在你父母的身边。使得你和你父母团圆,这是学生能为夫子最后做的事了。权当还夫子教导天珠这段时日的恩德罢。”
“天珠,你这个样子,我倒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不,您下手,下手的好。最好是重重的下手,这样天珠才不会又生出不忍之心。”
“傻子。”一迳说,上官澜一迳替小徒弟擦着眼泪,又道:“明知他所做不对,还为他掉什么泪。”
“穆夫子的母亲当年将那百万银票的副本交予穆夫子是为了洗涮杨氏一门的冤屈以证实杨氏一门不是监守自盗之徒。而穆夫子领会错了他母亲的意思,如今不但没有洗涮杨氏一门的冤屈,更没有向天下人证明他杨家不是监守自盗之徒。我是为穆夫子的母亲伤心,不是为穆夫子伤心。”
穆易恼道:“胡说,我杀了他们,自然就洗涮了冤屈,自然就证明了我杨家不是监守自盗之徒。”
“谁,谁知道?我们倒是知道,可你要杀了我们灭口。”语及此,见穆易身躯一震,武念亭又道:“既然要杀掉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依此类推,所有知道真相的人想必你都会杀掉。那天下还有谁敢出面证实你们家是冤屈的,还有谁敢证实你们家不是监守自盗之徒呢?”
是啊,知道的便都知道他杀了人。知道他杀人的他都得杀死以绝后患。这样算来,有谁能够给杨门作证?
只有他一人,仍旧只有他一人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