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念亭的一句‘大富大贵’之谈惹得那些人红了脸。
是啊,林府的人杀他们图什么呢?若说林府的人图他们什么,那简直就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有几个人心中愧疚,欲上前拖那还晕靠在树杆下的乞丐。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树杆彻底的断裂了。大铁挂钟彻底失了着力点,迅速下坠。
武念亭一个趔趄往地上扑去,小手再也拽不住铁索链,恁了那铁索链从手心飞速的滑过。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一手搂过武念亭,转身的同时一脚踹出,只听‘晃啷啷’的一声响,那重达两百多斤的铁挂钟硬生生被来人踹飞到十丈开外的院墙上,接着将院墙撞开一个口子活生生嵌入其中这才止住了去势。同时,他抱着武念亭再度转身,再起一脚,将砸下来的树杆亦是一脚踢飞,树杆飞至铁挂钟处,撞得灰飞烟灭。
混在人群中的龙咏萱眼睛都亮了,“阿澜。”
“师傅。”看到最亲的人,武念亭方才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上官澜出现的时候,正是小徒弟口口声声说着那些人‘大富大贵’的时候。小小的身子似乎有着无尽的能量,憋得满脸通红的脸上也憋着委屈、愤懑。但她没有松手,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冷漠而松手。一头秀发随着寒风在风中飘扬。就似一个小斗士,一个充满了能量的小斗士。
“傻子。”上官澜放下小徒弟,擦着小徒弟的泪水。然后从腰包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水替小徒弟洗着一双被铁索链划伤得血污不堪的手,同时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双受伤的手可以让你永远记住,有些人是不值得救的。”
“外婆说众生平等。”
“那是因为你外婆将他们看做平等的人。而那些人呢,有没有将你外婆看成是平等的人?他们吃着你外婆的、喝着你外婆的只会认为是心安理得。他们一有不舒服,首先想到的是你外婆下毒害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往年你外婆为什么没有下毒害他们。一个从来不把你外婆看做平等的人你也要认定他们众生平等?”
上官澜面上虽然淡淡的不动声色,但这番‘见人不救’的理论是他原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教导的。他是见了小徒弟的伤,这次是真气了。如果放在方才,他要是知道小徒弟的手伤成这样了,肯定在救下小徒弟后任那铁挂钟下坠,才不会将它踢飞到无人区,管它砸死多少人。
“师傅。”武念亭抱着上官澜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肚皮上,默默的哽咽着。
上官澜轻拍着小徒弟,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天猛、天满等人进粥棚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个猛然从天而降的少年一袭白袍裹身,披着雪色的狐茸斗蓬。斗蓬帽沿边围着一圈狐茸毛,狐茸毛随着寒风不时的摇曳在他的脸颊、鼻尖,令人看不清他真正的容颜。只是他的出现让所有在场的人无形中生出一种压迫感,一种清贵逼人的压迫感。
而且,这个方才紧拽着铁索链的小丫头唤这位少年‘师傅’。
他是谁?
就在一众人都在猜测着上官澜身份的时候,很快,天猛、天满又回到上官澜身边,耳语了几句。
素来清冷的眼中抹过些许冰霜,上官澜将斗篷的帽子取下,露出他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在一众人惊艳的震惊中,他淡淡道:“我是上官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