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再次听闻儿子当年的事,武必老爷子早已磨得坚如铁的心仍旧痛了一痛。
只听曾老爷子又对曾汪洋道:“那个时候,老夫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而你的父亲是一个军曹,负责看管粮草、赈灾物资。也正因了手上这点子权力,他便和盗匪们勾结,将粮草等物资偷偷的低价卖于那些盗匪,而那帮盗匪们则高价卖出。”
曾汪洋心惊且震撼:这是监守自盗么?亲父是个监守自盗的人?!
“在察点赈灾物资和帐本有着明显的漏洞后,武大人断定你父亲有倒卖赈灾物资从而影响灾区粮食价格的行径,是以毫不犹豫便要将你父亲拿下。”
虽然曾老爷子还没有说完,但曾汪洋似乎终于明白曾老爷子为何当初不将杀他亲父的真相告诉予他,便是他自己现在都已经不想听了。
只听曾老爷子又道:“那个时候,一听武大人要察帐,你父亲在听到风声前就跑了,而且和那些盗匪们混在了一处。可武大人出手极快,再加上那个时候濯州瘟疫横行,人员一律只许进不许出,整座濯州城固若金汤,你父亲和那些盗匪们想逃又逃不出去。在这种情形下,你父亲和那些盗匪们便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们决定杀了武大人以造成濯州动乱后好趁乱逃出濯州城。”
听到这里,武念亭和武必同时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曾老爷子。
“你父亲虽然是个小小的军曹,但对我军中的布防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武大人那个时候太过操劳而且又染上了瘟疫,身体本就虚弱,是以在军防上便粗心了些,从而让你父亲钻了个空子。他带着那帮盗匪们混进军队。就这样,趁着武大人不备用利刃伤了武大人的心脉。”
说到这里,曾老爷子已是老泪纵横,武必老爷子则是手抚额头望天,张着嘴,压抑着心中的痛。
哽咽中,曾老爷子又道:“那天,我和武大人一起巡察。是以毫不犹豫的将你父亲斩杀于剑下……那个时候你父亲还求着我要我和他一起趁乱逃走。”
她老爹就是心脉受伤流血过多不治而亡……
武念亭早已双眼通红,待曾老爷子语一落地,她大踏步上前,抬起一脚就要踹向曾汪洋。被上官澜一把拉住,道:“天珠。”
“是他,是他父亲害得天珠早早就没了老爹,都是他。我杀不了他父亲便也得杀他才是,这样才能为我老爹报仇。”
一把将又要冲上前的小徒弟拽住,小官澜道:“别闹了。你不小了。”
没上官澜力气大,武念亭被她师傅紧紧的困在怀中脱身不得,怒红了眼道:“他为他那个监守自盗的父亲报仇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为我那为国为民的大英雄父亲报仇?”
“你若如此,和他有什么差别?”
“有。他的父亲是贼,而我的父亲是英雄。他为贼报仇便是贼,我为英雄报仇便是英雄。”
曾汪洋听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整个人都傻了,原来一切都不是他认为的样子。原以为的为父报仇是孝,却不想孝敬了一个监守自盗的父亲,而且这个父亲杀的是他最尊敬的人武长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