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如果想不起来,我们大可翻看师爷的笔录。”说话间,武念亭手指远处奋笔疾书的师爷。
为了安全、公平起见。今日大堂上有四位师爷在做笔录。两位来自东傲,两位来自南越。
四位师爷交头接耳一番,其中一位师爷站起,道:“公主确实只承认了她原来所写的笔录之事,并未赞同宋讼师的任何观点。”
龙世怀点了点头,示意武念亭道:“继续。”
武念亭又道:“宋讼师,您可还记得做为讼师,最重要的一条准则是什么?”
“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正是。”语及此,武念亭故意往宋讼师面前跨进两步,直逼他眼前,道:“可是,宋讼师,我只见你大胆推测有,但小心求证却无,你是不是严重违悖了做为讼师的准则了呢?”
身高的压迫让宋讼师不觉又往后退了两步,道:“胡说,我哪有违悖讼师的准则?”
“那宋讼师可否告诉我,龙咏萱的验尸笔录上除了记录有‘额头有破损,脸有红霞,嘴唇破裂。颈部两侧有被人掐过的瘀痕。四肢未见反抗性损伤,指甲内未见皮屑血污。****无血无痕’之话外,可还记有什么?”
宋讼师仔细想了想,道:“指甲呈黑色。”
武念亭轻拍了拍掌,赞道:“不错不错。居然还记得‘指甲呈黑色’这一记录,宋讼师的记忆无需怀疑。”
不知是褒还是贬,宋讼师的老脸又红了。只听武念亭问道:“那宋讼师可否告诉我,她的指甲为什么是黑色的?”
“应该是有着某方面的疾病吧。”宋讼师道。
“这是不是又是宋讼师的大胆推测呢?”语及此,武念亭一转身,道:“传张嬷嬷。”
很快,一直陪伴在龙咏萱身边的那个宫庭嬷嬷张嬷嬷来至大堂,和一众人见过后。武念亭问她,“你们皇后是不是有宿疾?”
“禀公主,我们皇后娘娘的身子一向很好。”
“你记不记得你们皇后娘娘的指甲是什么颜色的?”
“粉红色。”
“没记错?”
“南越宫中,所有娘娘们每日的衣食起居、气色精神、临幸日期、癸水日期等大小事宜都会记载在《彤册》中。同样,手指甲的颜色也每天记录在其上。若有异常,老身不会忘记。不会错的,是粉红色。哦,对了,娘娘薨了的前晚上,还是老身给皇后娘娘沐浴修剪的指甲,当时老身还赞叹皇后娘娘的指甲颜色是我们南越后宫中所有娘娘们不能比拟的,是粉红色,没错。”
武念亭示意张嬷嬷可以了,然后看向宋讼师,道:“宋讼师。可听明白了?”
如果说初时想着抓奸在现场,又有腰带为证,东方六六在这个案子中铁定不能翻身的话,如今似乎有些不对劲了。宋讼师的汗开始往下落。声音也不似方才有底气,轻道了声‘听明白了’。
“可怀疑这位张嬷嬷的说词?如果宋讼师怀疑的话,可以传《彤册》来看。”
不待宋讼师回答,早有南越宫人送上了《彤册》至龙世怀等主审面前,龙世怀和巴顿都翻得看了看,张嬷嬷的回答确实和册子上记载的一般无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