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指刺出的劲力在空中霎时碰撞在一处,陶光雄身形一震,却又揉身而上,另只一手中的桃木棍又向韦洛能点去,韦洛能瞧的他的棍法不似初时那般严谨,显是后力不足之故,瞧的他那棍势,即刻挥手一弹,将他那只桃木棍弹的脱手而出,接着纵身而起,将那桃木棍接住。随手点出,正是点向陶光雄身前期门穴处,却见那陶光雄气妥之极,竟无回挡躲闪之念。
忽闻一道声音响起:“韦大侠棍下留人。”韦洛能顺声望去,却见那美貌女子瞧向自己高声呼道。他不为所动,手中桃木棍仍是向陶光雄点去,却听得韦洛全道:“阿能,咱们兄弟今日见面,我心中欢喜之极,你饶了他吧。”
韦洛能闻得这一声阿能,心中大震,自己兄弟父母早逝,幼年之时,全靠兄长将自己养大,能以这般称呼者,当世唯兄长一人也,他不是自己的兄长又是何人?这一棍点至陶光雄欺门穴时,手中劲力一收。对陶光雄喝道:“今日瞧在我兄长的面上,饶你一命,下次再见,誓报被困之恨。”陶光雄当此之际,自是带着童念恩诸人离开此处,瞧他等一众神情,自是沮丧之极。
原来适才朱宝珠初时瞧得李思竭呼吸渐有渐无之际,她芳心大乱,得知是童念恩所为之后,更是恨不得将之剁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后又瞧得李思竭呼吸渐渐平稳,想是伤势以受到控制,命以保住,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她瞧的韦洛能欲点陶光雄死穴之际,念及自己终是和桃花坞结有同盟之义,自是出声求情,岂料这韦洛能竟不买自己的帐,更是心急为朝廷惹下这般大敌。她心中着急,韦洛全却瞧在眼中,暗自想到,她是李思竭深爱的女人,若伤心难过,李思竭恐怕亦不会高兴起来,遂向韦洛能求情。岂料韦洛能听得自己声音竟似闻得圣旨一般,自己竟比公主的颜面更大。
韦洛能自是不知韦洛全及朱宝珠的心思,他瞧着躺在地上师光明等人,俯下身来,将众人穴道解开,和形意门一众相认一番,自是一番热闹场景。于太真诸人瞧得眼前之状,纷纷上前恭喜,师光明瞧在眼中,心中却是想道:这一众人平日里念及共患难,然则一到关键时刻,竟无一人上前相助,只是这番言语却又不便说出。
众人寒暄完毕,早以有人觅得马车来,将李思竭,绝尘二人置于马车之上,向形意门行去。形意门其他人众亦有人通知,得知韦洛能平安归来,竟有人在门前放起了炮仗,想是形意门众人心中欢喜之极。
瞿采莲瞧的李思竭受伤颇重,归来之际,兀自昏迷未曾醒转,更是抱着朱宝珠大哭起来,唐春儿及韦洛全在一旁相慰,只是越劝瞿采莲哭的越甚,朱宝珠亦是心情更为难过之极。过了良久,韦洛能、师光明二人进得房来。
韦洛能这数年在桃花坞,颇明医理,替二人把了把脉道:“绝尘伤在小腹之处,受伤倒是不重,李思竭似以伤及心脉,更是失血过多,只怕伤愈之后,亦成废人。”朱宝珠、瞿采莲闻言,更是心中大震,几欲摔倒。二女均是想道:以韦洛能这般大有能耐之人尚且这般说法,看来他今生只怕难以康复,倘若他今生果然不治,自己亦当陪他一生。
李思竭、绝尘二人便在形意门中修养起来,朱宝珠、瞿采莲二人自是衣不解带的服侍李思竭,每日形意门中更有多人来探望李思竭,看得绝尘之人倒是少了许多。唐春儿瞧得绝尘仅韦洛全一人照料,甚是忙碌,有空时亦过去帮忙照料。
这日,韦洛能寻得韦洛全似有事相商,便余唐春儿一人,她瞧得绝尘兀自熟睡未醒,便出去煲了汤来,形意门内各种药材收藏颇丰,师光明更是早以吩咐弟子门人人备得各种珍补药材送来,唐春儿拣了几味煲与汤中,分别端至李思竭、绝尘房中。她进得李思竭房中,丢下一碗转身便走,朱宝珠瞧得奇怪之极,暗中跟随过去。
却见唐春儿端着另一碗走向绝尘房中,只见她将那碗汤置于床边,轻轻抱起绝尘头颅,用调羹一勺一勺的喂了起来,瞧的绝尘嘴角边汤溢出,更是伸手轻轻擦拭绝尘嘴角。朱宝珠瞧的绝尘满面油光隐隐泛出乌青之色,显是多日未洗,此时又见到嘴角汤汁溢出,几欲呕出,心中却是想到,怎地却不见她嫌弃?她瞧了一阵,甚觉无趣,转身回李思竭房中。
却见李思竭伏于床上,仍是昏迷,未曾醒转。瞿采莲则趴于床榻边上,竟是睡了过去。她瞧的暗自心酸,这瞿采莲对李思竭用情之深,实出自己所料,自己便这般将李思竭让于她么?心中却又不舍。但自己和他之间,夹杂着一个瞿采莲,心中却又不忿。过了良久,她忽然想到,如今李思竭生死未卜,日后身体状况更是难以预料,自己尽想些这些作什么,自是当陪他安好之后,再作打算。
如此过得一日,绝尘以经醒来,他在唐春儿细心的照顾之下,果然好了很多,他闻得李思竭为了救他,后心中了一剑,如今昏迷未醒,说什么亦要来瞧上一瞧。唐春儿瞧他初醒,身体必是虚弱之极,自是不允。又瞧得绝尘那目光充满渴求之色,心中一软,将绝尘扶起,岂料绝尘果真身体虚弱之极,竟无法座起,她遂将绝尘抱起,便欲带他来看李思竭。
只是绝尘身躯太过庞大,她自是半拖半抱一般。绝尘倚在她的怀中,触体却觉一片柔软,内心更是荡漾之极,竟然脸色一红向唐春儿道:“今日便不去看他了,过几日待我好些,再去瞧他。”
唐春儿见他神色忽然扭捏起来,极不自然,却又不知为何。但他不再央得自己去瞧李思竭,心中自是极为乐意。她闻得绝尘浑身一股臭味,想是多日未曾洗浴,自是去端了盆水过来,放于绝尘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