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竭强抑心中烦恼,独自练了会剑,觉得自己以经痊愈,留下纸条,悄然离开了当途,一路之上,更是向东行去。此去江南了却自己心愿是一方面,但内心深处实则是渴望再见得朱宝珠一面。只是他在当途滞留了将近月余,此去江南又能否寻得那朱宝珠?
一路愈是向东,愈是绿色怏然,且地势平缓,更少见山脉,却多了河川,景色更是别致。江南本就富甲天下,其时又少经战事,更是远胜其他诸地。
李思竭一路游玩,不急于赶路,每逢景色优美之地,遇得行人,便打听一番朱宝珠的下落。他来得江南以经月余,名胜古迹亦玩的十之七八,却始终未曾探得朱宝珠的消息,那朱宝珠竟似未至江南一般,竟然未闻丝毫。
这日正在太湖上游玩,只见那湖面宽阔,一望无际。又见得湖面平静,不远处小舟荡漾在芦苇之间,景色煞是漂亮。正叹得不枉江南一行之时,忽闻不远处阵阵声音传来,似是有人在商议着什么。
只是此处屏蔽之物颇少,不便靠近,只能凝神倾听,向声音处望去,却见三四人围成一圈,隐约间似听到美貌女子、武功高强等言语。更隐隐听的,他等一众似在设计擒获那少女。
他一听到美貌女子,自是不免想到朱宝珠,只是朱宝珠这一月间,竟始终得不到消息,如今既有一丝希望,自是不能放弃。
那四人商议良久,便即散去。李思竭远远缀着那四人,却见四人来到了一座庙宇之内,李思竭亦不动声色的隐入庙中。过的良久,忽闻庙外啸声大作,似有十数人向庙内奔来,果然不多时,那十数人奔进庙中,只是瞧的这十数人身法,虽有武艺却是平常之极。
正疑惑间,忽闻一人道:“老吴,那丫头真的有那么厉害么?”那老吴道:“那丫头下手颇为硬朗,似得太极决的精髓。”
李思竭闻得那女子是太极决的传人,心中一震,能使的太极决而又是年轻貌美的丫头,除了朱宝珠还能有谁?只是朱宝珠身手不凡几乎不弱于自己,又怎会与这一群人为敌?
却听那人又继续言道:“天下使得太极的人多了,但能得太极决的精髓者却寥寥无几,如果她真得到太极决的精髓,我等又岂能与她为敌。”他这句话也正是李思竭所疑惑之处,自是更加仔细的听着。
那老吴道:“那女子虽是年轻,但使出的太极决非一般太极可比,袁老大昨日也是这般说的。”那人接着道:“若果真如此,即便袁老大到此,咱等一众只怕难逃此劫。”
那老吴言道:“这又不然,那女子招式虽然巧妙,劲力似是颇为不足,只恐比你我高明一些而已,若袁老大到来,她绝难抵挡。”那人瞧得他神情颇为坚定,自是不再多语。
过不多时,忽听外面一个女子叫道:“你们鬼鬼祟祟的把我约至此处,我又岂会怕了?”言毕闪身而入。
李思竭向那女子望去,见这女子颇有几分姿色,竟是十分面熟,转而便想到这女子便是那日山谷间向罗阿五传话的女子。李思竭心中暗喜,她既然在此间,想必朱宝珠、罗阿五必在附近,一时之间,渴望见得朱宝珠之念大增。
那老吴道:“你这女子不识好歹,昨日我儿好意相邀你来府中做客,你怎凭地歹毒,竟砍断了他一只手臂,并扬言要灭我全家,实是不把我江南武林人物放在眼中。”那老吴这番言语说的颇为理直气壮,想是想到有同伴在场,在理数上当站得住脚。
却见那女子回道:“你那儿子什么德性你们不知么?昨日初见便欲对我动手动脚,言语间更是轻薄之极,昨日仅断他一只手以是对他留情,你今日约得这一般人,我若怕了,也就不来了。”
忽然一人言道:“倘若吴家小少爷确是轻薄予你,你断其手臂我等自无言语,只是昨日据闻,吴家少爷对你并未动口动手,你这般做法,却是过份之极。”
那女子一怔,想不到这群人竟会这般说。“倘若我不懂得武艺,又或武艺不及,昨日他岂不就得逞?”
那人道:“姑娘至今未损失什么,而吴家少爷如今却成残疾,不如姑娘留下伴那吴家少爷三月,此事就此作罢。”
却见那女子闻言后大是恼怒,却不多发一言,瞪向那一群人。良久,那女子抑制心中怒火,缓缓说道:“倘若我今日胜过你们,这事是否作罢。”却闻人群中有人言道:“你胜得我们,自有高明之士向你讨回公道。”
那女子闻言一楞,暗道,这群自诩为是的老家伙,平日里满嘴的仁义,今日却这般卑鄙无耻,胜这一群人等自是不难,只是这群人关系错踪复杂,胜过一人则会出更为高明之士,如此这般,自己又怎能抵挡。
她正思咐着,却听得有人言道:“小姑娘,你若怕了,现在回转吴家也还来得急。”
她正烦恼中,听得此言,更如火上浇油般,顺着那人望去,却见那人一脸得意的神情,更是大为恼怒,更不多话,纵身而上,直接击了那人一记耳光。
那人正得意间,忽见眼前黄影一闪,发觉不妙,便欲闪身,岂料那女子身法太快,竟未避开,面上竟吃了那女子老大一个耳光,如何不恼?遂大声叫嚷、吆喝着众人围斗。
果然人群中三四个汉子奔在那女子身前,将那女子围起。片刻间那女子便和那三四个大汉斗在一起。这女子在三四人的围斗中,却出不惧,只见她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时间和那三四个大汉斗了个旗鼓相当。
为首那人看的明白,那吴家公子的德性他自是明白,知晓事情原委后,颇不愿与这女子为难,然而这女子也忒嚣张,若此番不让那女子折服,岂不让她认为江南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