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龙瞧得正主以到,此番邀得众人,虽是他和秦守望联名所邀,但秦守望毕竟是正主,况且事又因他而起,他向秦守望施以眼色,秦守望意会,缓缓走向场心。
只见他抱拳向四周一一施礼,朗声说道:“在下镇江秦守望,三月前在下门人弟子郑高森得罪了这少年,这少年出手教训一番也就是了,岂料他竟将郑高森羞辱一番,更将我门下数位弟子一一打倒,扬长而去,在下虽是武功不及,但心中不忿,遂和江南方大侠相商,邀得各位前辈来此评理一番。”
李思竭闻他此番竟是这般说法,暗自想道,自己一再容忍那郑高森胡作非为,对这震三江门下弟子更是处处留情,不料这人竟是这般说道,更是说得自己侍技凌人一般。况且此番起因皆因那吴家少爷欲轻薄唐春儿之故,他却为何不曾说及?
想到这里,他亦向场中诸人一一抱拳施礼道:“诸位前辈,事情起因皆因这位唐姐姐在江南寻人,遇得一吴家纨绔弟子欲待轻薄与她。唐姐姐一怒之下,断其一臂,岂料这纨绔弟子竟有震三江大侠这般后台,更是欲将我姐弟二人留在江南陪那吴家那纨绔弟子相伴三月。”
他言至此处,指向唐春儿,更是向场中众人一一瞧去,果见场中有人脸上变色,更有人议论纷纷,显示对这震三江颇是不忿。李思竭缓缓说道:“那日郑高森便是因此向我出手,我出手时一再相让,岂料那郑高森竟以为我当真怕了他一般,待我二人路过镇江之时,又再次找人欲将我姐弟二人留下,那日给了他们点颜色,他们知难而退,不料竟又惹出震三江大侠三月之邀,只不知这震三江大侠和那吴家纨绔子弟有何牵连,竟这般难为我姐弟二人?”
他言至此处,更见得场中悲苦大师、程清池、甚至连方神龙等人皆向秦守望瞧去,目光皆露疑惑之色,想是对秦守望颇为失望。
方神龙更是闻的火起,他看向唐春儿,果见这女子颇有几分姿色,那吴家子弟品性他自是早有所知,倘若事情真若这少年所说这般,自己一世英名岂不是让这秦守望毁去?若不是昔年被他救过一命,只怕他当场便要向秦守望发难。又瞧的秦守望面色苍白,对方所说显然是真,一时矛盾之极。
忽闻一道声音传来:“我瞧这位少年所言不尽不实,若你果真手下留情,为何却让郑高森曲膝向你下跪,更是打的郑高森牙齿脱落,头脑受到震荡,至今仍未全愈?”这声竟是从泰山派人群中传来。李思竭望去,竟是那日在砀山所见和绝尘相斗之人,那日瞧其身手,似是泰山派之人,只是不知这人和这秦守望又是何般关系?
这人正是泰山派郑百鸣,他瞧的李思竭那一番言语后,那江南大侠竟不欲维护秦守望,更是怀疑秦守望。这郑高森可是自己侄子,你江南大侠不能出头,我泰山派可不是好惹的,更见场中高手如云,那僧人武功纵使再强,此番也决计难敌。
他看李思竭年纪轻轻,能有多大作为,所忌者唯那僧人一人而已,又瞧的桃花坞众人自那僧从现身后,看向那僧人目光甚有敌意,想是和那僧人亦有仇隙。想来若那僧人上场,桃花坞必会有人出手,念至此处,更添几分战意。
李思竭听郑百鸣这般说法,暗自想道,这人一意维护郑高森,莫非和那日绝尘之事相关?又想道那日果然曾令郑高森曲膝下跪,只是当时形势,若不令那郑高森受辱,只怕以那郑高森之傲,绝不会认输。自己只怕错就错在一味手下留情之上。想到这里道:“那ri我一意相让,那郑高森不知好歹,竟以为我不敌他,当时受形势所迫,他也只能算是自取其辱。”
郑百鸣道:“若今日我令你下跪场中,是否亦是你自取其辱?”他这番言论自是准备以武功定道理的打算,场中更有数人大声呟喝着“你们双方各自争论,不如瞧得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便是道理”之声。
李思竭闻得郑百鸣之言,似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令自己出丑一般,这人倒也不惧,只怕此人输后,另有能人出场,自己又岂能将场中英雄一一打翻?他向那郑百鸣道:“若你能令得我向你曲膝,自是我技不如人,又岂敢有何怨言。只是若你输于我之后,此间之事是否罢休?”
郑百鸣一怔,自己此番越众而出,以有越粗代庖之嫌,此间之事,又岂能轮到自己做主?但若就此向这少年示弱,又颇不甘心,向师兄杨百天望去,却见他缓缓点头,显是赞同自己的言行,又看那方神龙,虽是不满,似对自己亦是无甚异言。
正欲说话之际,忽闻那柳朝阳言道:“你二人争论不休,显是各说各的理,然则此翻形势,势必比斗一番,这位少年英雄瞧来年少,未必能敌诸位车轮之战,不如双方各出三人,比斗三场,三战两胜,点到即止如何?今日我代表这位少年英雄出战一场。”
这朝阳老人是何般身份,此言一出,场中阵阵喧哗之声不绝于耳,人群中不乏有诸多见识高明之士,瞧得这少年不急不燥,得理却又处处谦让,若说那ri他对那郑高森处处手下留情,只怕十人中足有九人信之。众人皆是如柳平凡一般心思,怕这少年即便武功再强,亦不敌江南众人群起攻之。听得柳平凡如此说道,自是人人大喝好字。
秦守望、郑百鸣等人闻得柳平凡这番言语,均是大感惊讶,适才见得他到此之际,人人皆是满腔喜悦,自是以为他会相助自己一众,岂料他竟然直接言明他代替那少年出战一场,以他之能,场中又有何人能敌?江南诸人一时竟似从云霄之际跌落地上一般,人人一言不发,脸色难堪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