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竭念及此处便向成思网道:"你们既降******,甘愿做那卖国贼,今日若更欲残暴前明皇子,日后不怕天下万万千汉人百姓耻笑么?"他话音刚落,便闻得成思网哈哈笑道:"师弟,你这数年间,想法怎的仍是这般幼稚。"李思竭闻得他说及自己幼稚微微一怔,却又闻得成思网继续言道:"如今大清帝国得到天下月余间,便颁布了诸多仁政,免去百姓众多杂税不说,更是在黄河沿岸修的大坝,使得黄河两岸百姓再无后顾之忧。仅凭于此,无论大顺亦是前明,又岂能与大清可比。"
李思竭这数月间未闻得丝毫时政,自是不知成思网所说真伪,却又闻得成思网继续言道:"大清太祖皇帝统一天下之后,便派人寻得前明皇帝、皇后及皇室中人遗体,下旨厚葬,这般仁义措施岂不令得天下汉人大为叹服。如今汉人百姓只须随得大清便能吃好穿暖,又岂会再有人去分那满汉之分?"
他这番言语娓娓说出,李思竭闻言颇有道理,随即便又想到,谁又知晓那大清太祖皇帝这般讨好天下汉人百姓,实是为了满人初始统一中原而收拢人心,待得时日长久,那满人残暴好战的野心便会暴露无遗,更何况此番言语仅闻得成思网一面之辞,颇是令人难以信服。
却又闻得成思网继续言道:"那前朝皇子叫做朱慈克是么,如今瞧得太祖皇帝意思,似是有意请得那小皇子赴京,将其抚养长大成人,以礼相待,以表大清对待天下汉人仁义之心。"
他此番言语实是揣测清太祖皇帝努尔哈赤之意,所料竟八九不离十。然则他终是猜测,皇帝未曾下旨,他毕竟不敢断定。况且他因朱慈克之故,与李思竭等人几以成为水火不容之势。他此次来得嘉峪关若无崔涧溪言及不可得罪绝尘夫妇,以他性格又岂会向李思竭等人这般下作解释一番。如今他只想哄得李思竭乘势将朱兹克交予他手,他回得京城复命便是。
却闻得唐春儿言道:"思竭你且莫相信他,鞑子皇帝此举实乃黄鼠狼之心,若将皇子得去,只怕会将皇子屠戮一番,以昭天下不服之众,使得汉人百姓不敢再生反叛之心。"李思竭心中本是疑惑之极,颇不信成思网所言,更不会相信鞑子之意。闻得唐春儿这般说及,便向成思网缓缓摇了摇头。
那焦先生不耐之极,眼中瞧得成思网婆婆妈妈的说了半天,李思竭等人竟丝毫不为所动,便向李思竭喝道:"如此说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顾及崔大人之面,对你一忍再忍,未曾提及长福丧目之仇,今日我便让你领教一番我祁连刀剑门的厉害。"
李思竭闻言一怔,那长福是何人自己本是不知,但这人既然姓焦,又言及祁连刀剑门,显然那日自己所伤的焦老大叫做长福便是,又瞧得这焦先生神情,似是他的子侄辈。
他闻得那焦先生之言时,便暗自留心那焦先生会陡然发难,果然瞧得那焦先生言毕,拔出刀剑,便向自己纵来。李思竭瞧得他步伐轻盈之极,焦氏兄弟二人武功与之比起,差距之大,实是无法可比。但他却也是丝毫不惧,瞧得焦先生到得面前,一手持刀,一手持剑向自己击来。
李思竭瞧得焦先生刀剑之势,右手刀法沉稳之极,击出之时浑圆如意,左手长剑却又轻灵之极,刺出之时却又灵巧矫捷。他处处留意焦先生,虽未做得料敌先机,但总是抢先了数步,瞧得焦先生刀剑之势,将自己上、中、下三路悉数罩于其中,自己绝无抵挡,便纵身跃起,落下之时,拔出长剑,向焦先生头顶百会穴刺去。
众人瞧得李思竭陡然跃起,凌空下击,犹似苍鹰一般矫健之极,而下刺之势,竟如猛虎下山一般难以抵挡。人人均是心中暗自喝采,即便焦先生亦是暗暗叹服这少年武功之强,实是超出传闻,所幸他神情间对李思竭虽是极为轻蔑,但对李思竭却是重视之极,唯恐一个不小心输了李思竭一招,自己颜面何存,刀剑门日后又如何立足中原。
众人又瞧得那焦先生右手长刀挡住了李思竭的凌空一刺,左手长剑却向李思竭双腿击去。本来一手持刀一手持剑者,使出之时,招式间必是难以连贯,况且这焦先生双手同使刀剑,刀法剑法却又迥然不同。然则使出之际刀法却又不受剑法干扰,剑法更是不受刀法亟畔一般,刀法剑法使出之时,更是隐有互相配合之意,竟无丝毫破绽可寻。
想是这焦先生武功高强,心思又极其巧妙,竟能一心二用分出两种武学与人战斗,如此一来便似有两个他这般身手之人一般,敌对之人自是难以应付。
霎时只瞧得李思竭被那焦先生笼罩于刀剑之下,瞿采莲等人只瞧得眼前一花,却又丝毫看不出李思竭如今处境,神情更是紧张之极。她只得看向绝尘,瞧得绝尘面容时而兴奋、时而惋惜、时而紧张、时而叹息,想是李思竭一时间似是和那焦先生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下下之故,她心中方始暗自宽心。
李思竭与那焦先生又斗了片刻,对焦先生的刀法剑势略有了解,瞧得他刀剑使出之际,虽是绝无破绽而寻,然则刀势往往击向自己之后,将自己迫出数步,若剑招趁此时机,使出同样招势,将自己后方圈住,自己决计难以抵挡。然则此际所瞧焦先生刀势之后,长剑却趁势击向自己同一方向,虽是又将自己迫得退后数步,但亦无甚危险。
想是这焦先生武功虽强,毕竟一人同使刀剑和两人有所分别之故。又或许这焦先生刀剑合击之技未曾练至最上乘之境,威力自是大减。然则李思竭又瞧得这焦先生刀剑合击配合间却又纯熟之极,显非此理。难道是这焦先生刀剑之势一味求得配合间完美,并未领会到制胜之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