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百空闻他此言,心中虽是气极,但想到若本门掌门果然以武功而定,只怕这许百年便会首先跳出与自己做对。他武功虽是强于掌门杨百天,但和许百年却是伯仲之间,若和许百年对阵一番,自己实无必胜把握。
他十数年前在杨百天做的掌门之位时,便欲拉拢许百年共抗杨百天,但他自幼时便和许百年不合,而许百年却自小起便唯杨百天是命,他又岂能将许百年拉拢?这数十年间,他不知和许百年明争暗斗过多少次,总是难分上下,如今瞧得许百年公然挑衅自己,他心中虽是怒极,仍然向许百年道:"老四,瞧你一番言语,似是对掌门之位亦有所盼,却又不知其他一众同门是否服你。"
他这一番言语自是欲激得杨百天对许百年心生忌惮,自此使得他二人心生嫌隙,自己好得渔人之利。只是许百年对杨百天忠心之极,明知他这番言语欲激起掌门师兄对自己产生怀疑,他亦不以为然。他便向高百空道:"二师兄,你勿须挑拨我与大师兄的关系,我对掌门之位决有所求,这十数年间,我一直遵循师命,辅助掌门师兄做好份内之事,哪似你一般,处心积虑培养自己党羽,只恐如今若无朝廷与闯王之事,你亦会觅得其他时机将掌门师兄拉下马来,你这般心意难道大家都不知晓么?"
高百空却如许百年所说,这十数年间处处培养自己势力,实指某**得杨百天退出掌门之位,但却不料许百年竟当众揭穿自己图谋,他老羞成怒间便向许百年道:"老四,你莫要自侍你武功高强,便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一番。倘若我果然垂涎掌门之位,又何须等到今日。倒是你这十数年间,趁着掌门不在之时,便狐假虎威,真把自己当成太上掌门一般,难道这样众同门便会臣服服于?"
只是他此言实是欲盖弥彰,他这十数年的所作所为实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杨百天武功虽不及他,但为人却极为精明,又岂能看不出来?他此番数次欲挑起自己与许百年之间的关系,又是何般居心。他和高百空同门数十年,自是深知高百空性格。以高百空为人,若泰山派落入他的手中,只怕不过数年,武林之中便再无泰山派一名亦有可能。
他想到这儿便向高百空道:"百空,我做得掌门如今以有十数年,这十数年间,我或许有诸多决定未能令你满意,但泰山派在这十数年间,不敢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如今却也是武林中一等大门大派。如今天下战乱纷起,我泰山派实不便参与其中,但倘若那满清鞑子趁此时机南下侵入我汉人河山之中,却又当另当定论。如今大明大势虽去,但若闯王得到天下,决非能一帆风顺,想必损失亦是重大。届时若鞑子南侵,又有何人方能抵挡?这般道理,希望你能明白。"
高百空却道为:"师兄,闯王既能得到江山,自会守得江山。你所言及尚是一番猜测,世事又岂能果如你所说的那般,若你今日仍是这般固不可彻,明日咱们便请得众同门进行表决便是。"
杨百天瞧他冥顽不化,实是难以劝解。但他又知即便高百空未曾培养自己羽翼,泰山门人众多,只恐十有八九之人如高百空一般只瞧得眼前利益,若果真同门表决,只怕九成九都会赞同高百空意见。他虽是掌门,但若门人弟子大多不支持他,掌门威望尽失事小,只恐泰山一派从此走上歧路,日后为武林同道耻笑,那自己便是泰山派千古罪人了。只是自己虽是掌门,但武功却不及他,若非他忌惮许百年,只恐十数年前便将自己逼下掌门。
他想到此处,心中着急之下,自是望向许百年。许百年和他同门数十年,自是明白他的心意,便向高百空道:"二师兄,你果然欲逼得掌门师兄让位,好成全你做掌门之位,今日有我在此,此事休想。"
高百空对许百年一忍再忍,瞧他一味挑衅自己,更是怒极,自己若不出手教训他一番,真当自己怕了他一般。他想到这儿便向许百年道:"老四,我一味相让,你莫要以为我果真怕了你了,今日o便领教一番你最近又练出何般高明功法。"言毕,便欲率先而出。
却闻得高峰忽然叫道:"爹,今日我受了些伤,如今痛楚难过,想必伤及要害,想请爹爹前往为孩儿疗伤一番。"原来他想到,父亲与许百年争斗数十年,难分胜负,如今自己求得九虫化劲散,只须四师叔食得,父亲从此便压他一头。此时父亲又何必再与他争斗一番,做那难料之事呢?他眼瞧得其父欲行出殿外,只得以疗伤为由,将父亲拖住。
果然知子莫若父,高百空闻言,便即想到,峰儿自小聪明之极,此番不欲自己和老四撕破面皮,想必另有打算,他疑惑的望向高峰,便即驻足不停。
却不料许百年心中却是想道:前些时日,听闻高百空练功岔了真气,伤及足太阳膀胱经穴,想必高峰顾虑他身体未曾痊愈,便出言相阻。他想到这儿便向高百空道:"峰儿所受伤处实乃皮外伤,他正值年幼,多吃点苦对他日后发展大有益处,你我师兄弟间亦有多年未曾切磋技艺,如今正好比试一番,瞧瞧近年来谁的武艺进步更快一些。"
他此言无疑向高百空下了战书一般,高百空若不应战,自是坦承自己不如许百年,他处心积虑多年,岂肯就此罢休,向许百年怒目相视,过得片刻,便即行出殿,到了殿前广场之上。
李思竭瞧得他等众人出屋,自是早以翻身纵上屋顶,双目却注视着他等众人。心中只是想到,自己无意间撞到泰山派门内这般争论,若被他等发现,自是尴尬之极。好在他武功比起泰山派众人均要高明不少,如今隐伏良久,泰山派上下竟无一人发现他的踪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