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一定是人说出来的,也可以是树说的,而且是梧桐树说的!
没听清楚,没关系,梧桐树也重申了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时,大家都很确定,人话是从树里发出来的了,因为那木质的回音及那伴随树叶作响的音效,多多少少有点震撼力!
陶小志听到它说话了,但没有找到说话的那张嘴,于是笑道:“我想看一下你的原形!”
梧桐道:“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原形是什么呀!”
陶小志笑道:“那你就变回那棵松树吧,我和它可有很多话要说!”
梧桐突然不说话了,大概是很惊讶了,惊讶了半响。
小虎哥不解道:“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把梧桐说成是松树!抢走烤鹿的,可是松树呀!”
梧桐显然不是在听小虎哥说话,继续道:“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松树呢?!松树和梧桐之间应该区别很大呀。。。。。”
陶小志笑道:“无论区别多大,却有一个比较显眼的破绽,暴露了你的身份——”
“什么破绽?!”梧桐惊道。
陶小志指着树干笑道:“就是在你身上的‘纹字’——老黄到此一游!”
若不是仔细看,真的不会发现它身上也有这样的“名句”,和那怪松树一摸一样!
那怪松树确实有这样的文字呀!!!
梧桐还是十分镇定道:“就算有一样的刻字,也不能说是同一棵树呀,就像世界上叫‘老黄‘的人也并不是只有一个,何况两者之外貌千差万别呢!”
“有理!”陶小志笑道,“但如果你不是松树,为什么对这三只鸟甚为着紧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好像是在那棵松树上的。。。。。”
小虎哥怒道:“人家看你如此糟蹋它们,不忍如此轻生,才出手相助嘛!”
小虎哥如今为砧上肉,不得不活着为恭维他人,所以有多少马屁就拍多少马屁,有多响就拍多响。如果你对她的赞美诗实在不敢恭维的话,那么下面一段,可能会让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小虎哥继续抒情道:“伟大的梧桐啊~~~你是树之巨人,绿林之好汉,你擎天一株像利剑一样直指苍穹,月亮星星唾手可得!伟大的梧桐啊~~~你是树林里的路标,迷路的鸟儿看见了你,就看见了希望,找到了回家的路;伟大的梧桐啊~~~你是顽强的勇士,无论多大的风,多猛的雨,多重的雪,你总能顽强的挺过去,屹立于天地之间,百年(不,是千年)而不倒,如时间之流的中流砥柱,任其冲涮,心身仍然毫发不损,闪闪发亮!伟大的梧桐啊~~~你到底有多伟大呢,那是用几千匹布的话来修饰也说不完(倒不如说,文化水平有限,想不出下文来)!那些垃圾的松树什么的,要是与你相比,简直比一只蚂蚁还他妈的渺小,简直就是他妈的废柴而已,给樵夫拿去当柴烧,还嫌他妈的烟太浓呢,简直把全世界的蚊子都给熏得个半死。。。。。”
给人拍马屁,并不是每个人都高兴的要命,那要马匹者的造诣有多高,能不能把人往舒服里拍了,梧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梧桐大发雷霆,大摇大摆起来,树叶飘飘而落,大怒道:“我就是你他妈说的废柴松树!!!”
梧桐盛怒之下,将小虎哥栓的更紧,然后以其头撞地,将她撞得头破血流,几乎脑袋开了一朵大红花!!!
“住手——”陶小志高举鸟巢,大声喝道,“你要是在敢拿她的脑袋来玩笑,我就要以牙还牙了!”
梧桐果然很听话,要是它有脸的话,大概是咬牙切齿的表情吧!
梧桐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好像已经问了三次了。
陶小志笑道:“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
“鸟换人!”
“好,成交!”
“别急,等等——”陶小志摸着下巴道,“还有一个额外条款呢!”
“什么额外条款?”
“就是你得把烤鹿也一起送过来!”
梧桐怒道:“这不公平,你用一样东西还我两样东西!”
陶小志笑道:“应该说你用两样东西换我三样东西,因为我手头上有三只鸟哦~~不过呢,要是你还觉得不怎么公平,那你就把烤鹿送过来就行了,那人嘛个本就不值钱~~~”
小虎哥大惊而大怒道:“什么我不值钱呀?!难道我连三只鸟或者烤鹿都比不上么?!那可是活生生一条生命啊!!!”
陶小志一脸坏笑道:“命,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而你就属于后者,根本就一文不值~~”
小虎哥哭丧道:“好,你有种!我的人命,虽轻于鸿毛,但我的鬼命,却重于泰山!居然为一只烤鹿而视生命如粪土者,我做鬼都来压死你的!!!”
梧桐对陶小志道:“我也深有同感:她的命,简直连粪土都不如,粪土还可以作肥料呢!”
陶小志和梧桐一弃大笑了起来,当然,小虎哥也笑,只不过是苦笑而已。
说梧桐笑了,不是从声音里听出来的,而是看到的,因为它露出了一张嘴,比船儿(大概是因为是木质的,所以用了这个比喻)还弯哩!
不但露出了嘴,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当然,脸还有和人类一样的东西:眼、鼻等等,最显眼的还是那皱纹——大概比它的年轮还要多!令人惊讶的是,下巴居然也有胡子——一些像榕树一样的气根!
只是不同的是,这些都是木质的,十分之死气沉沉,还比不上一尊糟糕的木雕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根本就没有光彩!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木脸是可以活动的,和人类的一样!
这张脸挂在树干四五尺的地方,是突然浮出来的。
对于这些,陶小志已经不再惊讶了,因为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到底是什么?”
梧桐笑了笑,笑得很夸张,但是并不灿烂,因为眼睛全无光彩。
“我叫老瞌龙,喜欢打瞌睡,是树人。”
“树人?”陶小志和小虎哥齐声道。
他们惊讶,不是因为知道“树人”是什么,而是不知道其为何物!
还是那句老话: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但是,莫忘记,有些人却对其感到本能的好奇,所以时代总是在前进的!
老瞌龙道:“树人,就是树与人的结合体,像兽人一样!”
陶小志扫着脑袋道:“那你属于动物还是植物呢?”
陶小志的意思是,该叫“他”呢还是叫“它”呢。
老瞌龙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起来,那“吱吱”的木头摩擦声特别锐耳,显然,他也觉得这个问题比进入更年期还要烦:“这个问题嘛~~~还是要从两方面看:一方面,我需要阳光、水分、养分等等,能和阳光发生作用(也就是光合作用了),制造出许多有用的养分(有机物、氧气等等),开花结果、冬萧夏盛等等,这是植物的特征;另一方面,我也有人类的特征,肢体五官(虽然很特殊,还是可以这么称呼的),能说话、能活动、能进食、能排便、能睡觉,什么都能,最重要的是——能思考,因为我有一颗发达的头脑!”
小虎哥叹口气道:“这样真的很难判断是树还是人了,界限并不分明,就像兽人一样!”
陶小志笑道:“这其实很好判断——”
“怎么说?!”小虎哥和老瞌龙齐声问道。
陶小志笑道:“‘树人’嘛,因为‘人’字,所以‘树’字只不过是修饰而已,例如‘好人’、‘坏人’、‘美人’等,完整地说,是‘有树特征的人’,所以‘树人’就是‘人’,不理他妈的是‘什么人’!当然,什么‘兽人’、‘魔兽人’等也是一样道理,只不过是文字游戏而已。。。”
有理!
小虎哥和老瞌龙恍然大悟,不断叹服其聪明与才智。
老瞌龙叹道:“我活了就九十多岁,还真的不知自己是树还是人哩!!!”
“是树或人并不重要,”陶小志道,“重要的是,不要干那些特别缺德的事,例如,偷别人的烤鹿。。。。。。”
终于回到本故事的主题了,三人都突然不笑了,连那三只笨鸟都不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