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如同虫洞一般的旅行之中,翻脑倒胃的感觉自然的是少不了啦,甚至陶小志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已经沿途留下不少“陈酿粮食”了。在里面漆黑一片,弯弯曲曲,天旋地转地滚,如同冲马桶一样!还好,最后他们掉下的不是屎坑。陶小志用了很长时间才确定这个,因为之前难以形容的神奇翻滚之旅。这里是一个山洞,雪白岩石看起来相当的明亮,加上绿色耀眼的石头灯的照耀之下,算上山洞的“五星级酒店”了。
赤犬大摇大摆地走着,三人便跟着它一路“参观”。洞内相当地宽敞,岩壁很多的浮雕,当然也石雕,有人物的也有各种传说中神兽魔兽,演绎着一段又一段的故事,但看完和理解这些故事估计是要花上相当长的时间,如果没有解说的话。这些人人物大概是诸神的神话或者非凡之人的传说、传奇吧,陶小志猜想。这些故事是已经发生了的、现在发生的还是即将的发生的呢,这里毕竟是伟大而神秘而不是很可靠的预言家的老窝啊。
令陶小志相当惊讶的是,他看到了一组某人物的浮雕,而其骑着的神兽正是火麒麟!这人会不会就是……那非凡的笑容及挥舞的麒麟火……古玄老童怪异的笑肯定了陶小志的想法——他就是笑一游!这组浮雕要表达的不是笑一游降服什么恶魔或者万军之中英姿或者其他伟大而被歌颂的事情,而是火中救一个小女孩的故事,大概梗概:骑着火麒麟挥剑断垣,拯救出困于火中的小女孩,而且特意要求坐骑身上不能燃烧(这种状态可以理解为被人掐着脖子快要断气的样子,它可不是这么好受的),,出来之后还面带挑逗的笑容看着怀中的小女孩的温馨画面……笑一游有很多伟大而被世人所铭记轶事,但像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情,谁会记得呢?或许只有这个被救的小女孩一生铭记吧。就是这种“小小的事”竟让浮雕之外的两老老泪众横,仿佛这事是刚刚发生的或者他们就是这个“小女孩”。感动吧,或者是什么让他们想起了和画中人物的事情,但什么时候这两个没心没肺的怪人竟然变得如此之感性了呢?
让陶小志更加震惊的,不是之前浮雕,不是笑一游,也不是两老的眼泪,而是下一副浮雕:主角之一还是火麒麟,但是骑在上面的人却不是笑一游,这个人不算魁梧,还挺瘦的,项间挂着一个硕大的獠牙,脸上挂着白痴一样的笑容……不会吧,陶小志不用再靠近看,也不用怀疑,从两老发出嘲弄而古怪的笑声中可以得到了答案——男主角就是自己啊!!!惊讶至于,他便留意浮雕上要表达的意思,因为就只有一副有自己的浮雕:他在傻笑不用怀疑了,但是好像这副浮雕只有他和火麒麟……不,好像背景的有一个模糊的巨兽,张开的口大得可以一口将他们吃掉,那尖而长的獠牙一看就是个吃货……为什么浮雕中的人物在面对如此危险的境地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呢?是不是陶小志也不能理解自己了呢?拙劣的雕刻师啊,要搞抽象也不要这么“抽”啊,这多多少让观者笑抽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把他刻得这么丑陋和猥琐啊,我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嘛……
“怎么了,不敢相信还是不太满意?”
说话不是两老,而是另外一个更老老怪物——预言家渐惭!他也是笑着,在陶小志看来,他的笑比这浮雕里面的人还要难看呢。
陶小志道:“你是想用一浮雕就想让我相信我以后会成为麒麟骑士吗?”
“这些东西可不是我刻上去的,”渐惭指着浮雕道,“这是‘天书’,这些都是天书!”
“少骗人了,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陶小志道,“这难道是天上诸神下来这里雕刻的吗?”
渐惭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就住在这‘书屋’里及‘图书管理员’。”
陶小志道:“一看你就知道在掩饰了,这中把戏拿来平骗笨小孩及糊涂的老叟还可以。”
渐惭笑道:“你不相信没关系,就当这一切都是笑话吧。”
“想不到我竟成了一个笑话,而且被刻在了耻辱壁上……”
“无论如何,坐下来聊聊天喝喝茶谈谈人生总是可以的吧。”
“当然,我还想听听你有关我的更多可笑的谬论呢。”
奇怪的是,两老以来到这在另外一个的更老的人面前竟然变得像个给女朋友带回家见父母的小孩一样,相当的腼腆,甚至话斗殴很少说,即是说也是一些恭维的客套话,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什么事情而自感愧疚吗?这相当的不合理啊!所以,可以想象这喝茶的当儿话不多茶却少了不少,场面是有一点异常和尴尬。而尴尬不算预言家的一份,因为他轮流死盯着每个人仔细打量一番又一番,就像看“***”一样。这显然让被盯的三人更加尬尴,就像没穿衣服的少女一样。除了妓女,可能没人愿意这样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吧,当然会让愤怒,但愤怒的只有陶小志。
“听我两位师父说,你有预知能力,知道很多事情。”陶小志还是尽量压制内心的怒火,笑着道,毕竟他是过来求人的。
渐惭摸着硕大的脑袋秃的大部分,笑道:“只是很多事情都知道那么一点点,有一些还是从天书上看到的……但是我最近很少去阅读了……人老了记忆也不好了睡的觉就变多了,虽然很少会睡的着……”
“你知道回去我的世界的路吗?”陶小志可不想听这老不死唠叨。
渐惭道:“不仅知道,而且有办法带你回去。”
“在哪里?”陶小志急着问道,“快点告诉我!”这不但是急啊,简直是威胁,因为他揪起了渐惭的衣服了!
“别急,有事慢慢商量~~”渐惭道,“我不是说要聊聊天喝喝茶谈谈人生吗?”他的脸色显然没有刚才的好看了,他是预言家不是慈善家。
陶小志道:“可以,但你一定要告诉我。”
渐惭捋着齐膝白须道:“该告诉你的我会说的。”难道不该说是“天机不可泄露”吗?
陶小志只有赔笑的苦笑:“那你想聊什么呢?”
渐惭道:“当然是聊你感兴趣的问题了……”
“刚才的问题就是我感兴趣的!”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些别的问题吧。”渐惭竟然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陶小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突然好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
渐惭道:“即使你想见到他我也能满足你!”
陶小志苦笑道:“但是我想见的人在我原来的世界里。”
“空间不是问题,时间也不是问题,”渐惭神秘道,“即使他死了也可以——”
这么神奇!陶小志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了,甚至见多识广的古玄老童和紫山老怪都不敢相信!
“你随我来。”
渐惭把陶小志带到了一潭洞内之水的前面,平静如镜,清澈透底,内无杂物,而水潭的前面有一半人高的石柱,石柱上有一个同样是晶莹透彻的水晶球。
渐惭道:“这个水潭叫‘心映池’,那个球叫‘心映球’,只要你往手掌上抹一刀,安然按在那颗球上,心里默念着你想要见到的人,那个人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陶小志照做了,虽然这只是一种简单的过程,手掌上流一点血液不算痛,但是在这简单而短暂的过程之中,当他一闭上眼回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然后将他吞没……然后他睁开了潮湿的眼睛,看到了她,映在水面上的她仍旧清晰而美丽动人——秦楚如!
陶小志慢慢地靠近水边,正如他的眼泪一样,蹲了下来,不知觉地伸出了手,想要触摸她的脸,但又怕碰起了涟漪将她的影像荡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画面中的她低声吟唱,虽然根本就听不到声音,但他可以肯定她唱的是那一首歌,那首他经常唱给她的歌……画面拉远,原来她的怀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婴儿,她正在哄小孩!这是谁的小孩呢?为什么她要把他唱给她的歌唱给他呢?但是她脸上逗留的幸福笑容好像已经说明了一切……然后呢,有了答案:另一个人走进了画面里,一个男人吹着笛,似乎为这首歌伴奏,然后她挽着了他的手,两人对视而笑然后再对着婴儿笑,一副幸福得不能再幸福温馨得不能再温馨的画面了……这个人陶小志认识,他就是石头村的萧笛风,一个放牛郎。
不用多说了,陶小志已经明白了一切了。虽然看着心爱的人在别人的怀里,但是陶小志明白,毕竟他已经不再她的世界了,而且已经差不多消失两年了!他明白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落在了水面,泛起了涟漪,将这些影像慢慢地撕开了很多裂缝,然后消失……
陶小志慌张地割了另外一只手掌按在了心映球上……
“没用,心映球一人只能用一次,它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陶小志瞪着渐惭,突然失声于痛哭之中……(未完待续)